但现在看来,上一世这人很有可能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临死前还想坑点儿钱。
至于为什么选中了自己家,阮北闹不明白,或许是因为看他爸爸心善,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觉得人善好欺负。
虽然这家人可怜,但一想到上一世他们干的事,阮北就一点儿都不想同情他们了。
十四号这天过了,阮北满心忐忑的等十九号。
他都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定这么久的旅程,否则这时候爸妈在家,他就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们,一定要过了这一天才行。
十九号那天阮北逃课了,他在宿舍给妈妈打电话,撒娇说感冒了,头疼,想跟妈妈说话。
阮妈妈心疼孩子,受不住他撒娇,隔着电话指挥秦固给他倒热水拿药。
然后也没有参加当日旅行团的活动,和阮爸爸就留在宾馆里,陪着阮北讲电话。
整整一天,每隔一个小时阮北就得打个电话过去,确认他们好好的才能安心。
不然他就整个人焦躁不安,在寝室里来回转,大冬天里一头的汗。
秦固坐在他旁边圈着他肩膀,顺着他的脊骨轻轻拍抚,跟他说没事的,小北已经重新来过,注定此生父母康建,长命百岁。
十九号这天,在阮北的担忧中平静无波的过去了。
晚上阮北瘫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力气都没了,像是跑了很远的路,累,但是心安。
秦固半揽着他推他去洗澡,给他找衣服的时候,柏苗苗一脸欲言又止。
秦固等阮北进了卫生间,才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柏苗苗做贼一样看了眼卫生间,鬼鬼祟祟道:“你这也太饥渴了,连课都不上了,大白天的把小北……咳咳,你这有点儿过了。”
秦固:“……”
幸好小北没听见,如果听见了,柏苗苗今天得爬着上床睡觉。
柏苗苗还在逼逼叨叨:“你要实在忍不住,你出去开个房,你看我们寝室这破床板,你也不怕床塌了,隔音也不好……”
曾鹏痛苦地呻吟一声,觉得他耳朵瞎了。
为什么别的寝室都是聊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他要在这听基佬们ghs。
秦固挑眉邪笑:“你懂什么,宾馆开房有什么意思,玩得就是情趣。”
柏苗苗:“……”
是在下输了,骚还是你骚。
等阮北出来,撞上的就是柏苗苗幽怨的眼神。
刚被怼懵了的柏苗苗回忆起阮北曾经信誓旦旦说不成年不早恋,当时还骂他“色”,结果呢?他还没把他哥追到手,阮北先抛下他跟男朋友嗯嗯啊啊了!
还玩情趣,呸,骗子!
阮北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过想着要在睡前再给爸妈打个电话,就没管柏苗苗发什么癫,自顾自爬上床打电话去了。
柏苗苗气得直噘嘴,跟他私聊的时候装的还蛮单纯蛮害羞,没想到人家这么放的开。
不行,他不能被比下去了,他得加快速度,不然以后就只能看着阮北带着秦固一起欺负他,在他前面秀恩爱了。
柏苗苗打开笔记本,重新写被他搁置的追兄计划书。
之后一直到阮爸爸阮妈妈旅游回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情况。
阮北去机场接人,看着平平安安的爸妈,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
他一直害怕,如果无法改变父母曾经遭遇的悲剧,那他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现在按照时间来看,爸爸的死劫已经过去,然后一月底的时候,陆家有可能发现孩子抱错了。
这件事阮北依旧希望能发生变化,如果能不发现抱错就好了,反正陆思白很喜欢陆家爸妈,那就不要回来跟他抢了,就当不知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阮爸爸阮妈妈是圣诞节前夕回来的,他们家虽然不怎么过这个节日,但是正好从外面旅游回来,就邀请了亲朋好友,一起聚聚。
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第二天阮爸爸就想收拾收拾重新开店。
阮北不同意,好说歹说劝着他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暗中又让东郊六鬼去盯紧了闹事的那家人。
听他们说那个男的现在在医院住院,病历单都开了厚厚一摞,想来不可能再来讹他们家了,阮北才稍稍放下心。
阮爸爸是个歇不住的,赶在元旦之前,还是把店重新开起来了。
阮北还在学校上课,听姐姐一说,还想再劝。
这回爸爸怎么都不肯听他的,玩也玩了歇也歇了,马上就是元旦,生意正好的时候,怎么能关着门,啥事都不干?
他这个年纪,都还没到退休的时候,闲在家里像什么话?
阮北没办法了,转念一想,那个时间点已经过去了,他又不能让爸爸再也不开店了。
说实话,开店辛苦是辛苦,但阮爸爸应该还是挺喜欢做这一行的,他喜欢听食客们夸他手艺好,大家吃的开心他就高兴。
阮北只好妥协,但是他再三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躲远点儿。
阮爸爸在电话里笑,儿子长大了,现在开始叮嘱他了。
挂了电话阮北还不放心,又给他姐打电话,阮西实习的公司离家比较近,现在住在家里。
他跟他姐说,听说最近治安不好,有一伙小混混流窜着四处惹事,让她多注意着点儿,多盯着点儿爸让他晚上早早关门,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