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就是个小孩儿罢了。时若收回了目光,见庄容眼底染着疑惑,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道:方才还唤夫君,怎么现在又唤阿若了,这不是挺好听的嘛。
他在说完后又倚在了庄容的耳畔,轻咬了咬才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话音,道:若在床上师兄也这么唤着,弟子怕是要死在上头。
不许胡说!庄容听着那个字白了脸,也不顾两人此时有多暧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不许说那个字!话音里边儿还带着一丝轻颤,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时若瞧了出来不由得轻笑了笑,只是因着嘴被捂着以至于笑声显得有些暗沉,可仍是极好听。
他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庄容越来越害怕了才将他的手捏到了掌心,轻哄着道:好好好,不说,一直陪着师兄,你说好不好?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才攀上了他的颈项依偎着,可凤眸底下却藏着一抹无措,好半天后才道:没了你,我要怎么办。
一句怎么办道尽了他的无助,更道尽了他的绝望,一个人守在云鹤峰等着不可能回来的人。
他真的已经等怕了,等了两百年等来的只是一具没有声息的躯壳,没日没夜只能对着那具即将腐化的身躯发疯。
那十年磨光了他所有的理智,每一日都是在逼疯他,甚至他觉得自己疯了兴许就能再见到时若。
能再见到那个会骂自己,会赶自己,会讨厌自己的时若。
如今好不容易等回了时若,可以肆意的同他缠绵,若再从自己身边夺走,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兴许半分都活不下去吧。
意识到这儿,他抬眸吻上了时若的颈项,伸着手去解他的衣裳。
时若注意到了他突如其来的失控,并未出手阻拦反而是帮着他解自己的衣裳,低声道:想要?
恩。庄容轻应了一声,漂亮的凤眸里边藏着浅浅地情、意,很是动人。
这也惹得时若低眸笑了笑,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如此直白的给应了,下意识瞧了瞧四周,见是在院子里多少有些不大好。
可庄容这不安的思绪又让他不得不去迁就着,最后也只好同他换了个位置,自己背靠在了墙面,轻哄着道:那你别出声,屋子里还有人,若是让他们听了去,你一会儿怕是得羞的没脸见他们了。
夫君。庄容笑着唤出了声,柔情似水勾人心魄,可把时若的魂都给勾走了。
到了夜半时分雨势越来越大,阵阵雨声还夹杂着浅浅地清音,声音不重可若细听还是能听清。
时若为了迎合这人,能让他不那么累也就只好苦着自己,半撑着身子倚在墙面上,眸色微颤随着身后人的动作渐渐恍惚了起来。
他已经不记得到底胡闹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腹部有些涨,难受的他直皱眉。
正当他将所有的思绪都绕在自己的腹部时,身后的人却突然倚了过来贴在了他的耳畔,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替他舒缓了些,才道:阿若,我已经无路可走了,你别不要我,好吗?
恍惚的话落在耳边,时若稍稍清醒了些,侧眸见庄容眼底又染上了忧色,担忧地道:怎么了,可是因为聚魂铃?
没什么。庄容笑着摇了摇头,搂着时若又闹了起来,两人亲昵不已。
待结束时已经是许久之后,后头几回庄容也不知是怎么了要的有些狠,再加上两人所处的位置,时若被闹得有些累,甚至比平日里还要累上许多。
两人穿着的衣裳也因着这么一番胡闹脏乱不已,时若不得已也只能重新取了衣裳,待换下后才搂着人坐在了地上。
许是真的累着了,他低身枕在了庄容的腿上,眉眼间染满了倦意。
是不是很累?庄容看了出来,他伸手抚上了时若的面庞,道:对不起。
时若听着这话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细细的轻揉了一会儿,笑着道:师兄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我哪里敢说累,不然可就要被他们给抢走了。
又开始胡说了。庄容笑着出了声。
两人席地而坐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渐渐散去了,清浅的雨声掩去了夜里的寂静,显得很是安然。
这雨连着下了一夜都未停,时若一睡直到第二日天明才清醒,入眼便是庄容低垂的俊颜,眼角处的红晕让他忍不住想到了昨日夜里的模样,动人心弦。
他在瞧了片刻后才伸手抚了上去,接着起身将人抱着打算回屋去睡。
可手才刚碰上庄容的身子,这人呢喃着醒了过来,伸手搂上了的他的颈项,低喃出声,阿若。
乖,再睡会儿。时若见状亲昵的吻了吻他漂亮的凤眸,这才抱着人回了屋。
屋中显得很是安静,重伤的两人还躺在床上未醒,至于那个东方柠则坐在门边上,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时若一入门就瞧见了他,见他抬眸看来,轻挑着眉道:听了一夜?话音中还带着一抹轻蔑,很是不屑。
昨夜他虽然叫庄容别出声,可这傻子几回动、情还是出了声,不过是听着便令人想入非非。
这东方柠此时坐在门边,面色还如此苍白,想来是真的听了一夜。
他忍不住想笑,不过就只是迷恋上了庄容那张漂亮的脸皮,连他的为人都不曾了解竟然会如此用情至深,让他有些诧异。
白君身子骨不好,你明知道居然还要了他一夜,你怎么忍心。
东方柠的质问传来,许是一夜未眠声音显得有些暗哑。
时若听着他的话不由得挑了眉,昨夜好似是自己被庄容缠着要了一夜,怎么到东方柠耳中就成自己了。
不过他也懒得同东方柠去解释这些,自己与庄容的情、事哪里需要一个外人插嘴。
这般想着,他笑着出了声,小公子管的是不是有些宽了,有这时间还是去照顾你师兄,别到时候人死在这儿还赖到我头上。
你!东方柠一听这话当即便要出声反驳,可余光却瞥见了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石松,撇着头又道:昨日多谢。
恩?
时若被这一声道谢给愣着了,看着东方柠的目光也带上了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出声道谢。
毕竟这人自出现在密林开始大多都是傲慢,后头在客栈虽然因着庄容的原因并没有太过傲慢,可对自己却极少有好脸色。
意识到这儿,他轻耸了耸肩显得很是不以为意,谢就不用了,我们也算是两清了。说着才坐在了桌边上,将庄容藏在了自己的衣裳间,这才抬眸去看床榻上的两人。
东方柠知晓他话中的意思,轻咬了咬唇瓣看向了一脸乖巧依偎在时若怀中浅眠的人,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他也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自己的,所以很快就释怀了。
屋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可因着下雨的原因仍是有些昏暗,好在还是能看清事物。
时若又替石松查看了一番,见这人身上的伤经过一夜的休整后缓了过来,回眸看向了还坐在地上的东方柠。
瞧着这人思虑了片刻,他才出声询问着,你们之前说的鬼魅可是同龙母石山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