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没有。东方柠听到他的话时很快便知何意了,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摇了摇头。
时若见状不由得皱了眉,他清楚的知道东方柠同石松来这儿定然就是为了那个金丹期的弟子,至于鬼魅这些不过就是用来诓骗别人的。
再者,他们在山上瞧见了梁家的奴仆尸躯,这便可以确定唐水镇的事同龙母石山有关系,那么这两人定也是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有些不解,为何这两人不愿将事情说明白,难道除了追查金丹期的弟子外还有其他什么事?
意识到这儿,他缓步回了桌边,瞧着庄容趴在桌面睡得香甜,伸手抚上了他散落在桌面的青丝。
在确定了这人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他才侧眸再次看向了东方柠。
只不过这回他看过去的目光不在同之前那般淡漠而是带上了些许冷意,低沉着音道:你若不想说我也不求着你,只是这地方小怕是挤不下你们师兄弟二人。
你!东方柠一听这话猛地起了身,他看着冷眼相对的时若沉下了眸,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直接离开。
可余光却又瞧见了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的石松,知晓自己若这么走了怕真是活不成了。
这般想着他轻轻地泄了一口气,接着才又坐回到了地面,低喃着道:唐水镇的鬼魅确实同这儿有关系,我们也确实是顺着鬼魅追查下来的。
为了那个死在这儿的真武门弟子?时若顺着接上了一句,片刻后才坐在了桌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瞧着前头的人。
东方柠本还有些颓然,可听着这么一句话时却又猛地一激灵,以至于看着时若的目光也都是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知道这些。
但很快他又松懈了下来,祈人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人入龙母石山,就是傻子怕也已经知道了。
于是他讪讪地轻笑了一会儿,点着头道:恩,他是我师兄方彦,起初师兄只是下山历练,后头有一回他递了消息说是在江南之地遇着了有趣的事儿,那段时间几乎日日都有消息递回来,可有一日却断了。
他说着又换了个姿势,双手抱着膝盖瞧着地面,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讪笑了一声,道:师兄断了消息后不久,师尊试着同他联系,可却得不到一丝音讯,不得已之下也就只好派了弟子前往江南寻找。
只是从师兄递来的消息中大多都是一些趣闻并没有值得参考的消息,不过也正是在这些无用的趣闻中我们还是得到了一个有价值的地方,唐水镇。东方柠说着抬起了头,可眼底却藏着散不去的忧色。
时若一听唐水镇哪里还不解其中的缘由,之前还在好奇这两人来唐水镇必定不是如他们所说的抓鬼魅如此简单。
原来抓鬼魅是假,调查事情才是真。
想着这儿,他低眸笑了笑,道:你说你们来唐水镇是因为方彦,那又如何寻来了祈人村?
其实一开始我们到了唐水镇也是毫无线索,只能按着师兄信上所言来判断。东方柠说着也是有些无奈,又道:师兄曾在信上说过唐水镇有女子失踪,不过因着都是不起眼的女子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正巧我们来时又遇上了所以才多注意了些。
这话才落他的眼中却突然染上了一抹亮光,好似是遇着什么好事一般,道:后来我们就发现了同师兄所言相同的鬼魅,被抽了魂只余下躯壳的鬼魅,以食人血为生。
你说的可是杀了住在我们隔壁那人的鬼魅?时若听着他的话猛地想到了住在隔壁那人被抽干血的事,想来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了。
东方柠快速点了点头,笑着道:没错,就是那只。你还记得梁家被送回来的那位小姐吗?那位小姐就是那只吸人血的鬼魅,她早已经死了,只余下了一具躯体回了唐水镇。
梁家小姐?时若低喃着出了声,可下一刻便想通了。
他第一眼见到梁家小姐时便觉得这人有问题,可猜想过许多却没想到最不可能的竟然就是真相,一个早已经死了却仍是被驱使的躯壳。
也在同时他又想起了庄容那一日的话,说站在外头的是死物。
想来也是,不过就是一具躯壳哪里能被称为鬼魅,死物才是最好的称呼。
这么说起来,炼化了梁小姐的人应该同玉暖所说的老道士是同一人了,毕竟梁家最后出现的地方可就是龙母石山。
只是让他奇怪的事还有一件,这梁小姐大概率被抓那天就已经死在龙母石山了,为何还能被天马道长给带回唐水镇去。
那半吊子道士他可不觉得有如此大的本事,大到可以躲过里边的人将梁小姐给救走,可正是如此不可能之下这人就是跟着他回去了,如何做到的?
满是疑惑之下,他低下了眸思虑着。
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些什么来只好先放下了,毕竟梁小姐早已经死了,而且死的连魂魄都没了。
这般想着,他抬眸再次看向了东方柠,道:所以你们是确定梁小姐同方彦信上所言相同,这才跟着一块儿离开了唐水镇,最后入了祈人村?
这话才落他却怔住了,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知怎得他现在觉得这就好似是在湖中钓鱼,那梁小姐是被抛下湖的诱饵,至于东方家的两人是鱼,一步步被引着入了龙母石山。
只是这想法才出便被他全数散去,因为他觉得这有些不切实际,毕竟躲在龙母石山上的人如何知晓东方家的人会追来。
东方柠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对着那一句询问应了一声,随后便不再开口了。
不过下一刻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眸色也渐渐化为了怒意:我们入祈人村那时也只是怀疑同师兄有关,却没想到师兄被龙母石山上的人挖了内丹惨死山中,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人,拿他的头颅来祭奠我师兄!
他的话音里边染满了浓浓的恨意,想来也是,不过只是下山历练可转眼却死在了别人的手中,就是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时若下意识看向了睡在边上一脸迷糊的人,眸色也随之冷了些,若今日死在龙母石山的是庄容,他恐怕会比东方柠更疯狂。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昏昏沉沉的庄容醒转了过来。
屋中有些昏暗,他一时间有些瞧不清自己是在哪儿,直到整个儿被搂着抱坐在了时若的怀中,他才渐渐清醒了些。
可他也才醒,以至于身子有些轻柔,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软绵绵的倚在时若的怀中,显得格外娇气。
醒了?时若瞧着怀中睡眼惺忪的人,总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滩水,这软乎的都快化在自己怀中了,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庄容听着这话也跟着轻轻地笑了笑,低眸乖乖地倚在了他的怀中,好半天后才低喃着道:阿若你不高兴吗?
额?时若有些诧异的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才低笑着道:瞧出来了?
刚刚他看着庄容时确实有些不高兴,因为他觉得如果今日死在上头的是庄容自己可能会疯,会将杀了庄容的人拖出来祭奠。
不过他的这抹情绪也只在心底扩散,到是没想到庄容会察觉到,无奈的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