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呼声传来,庄容本就有些窘迫的美眸因着时若的话越发厉害了,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低着声道:没......没什么。
许是因为慌乱,以至于他连说话声都有些断断续续,听不大清楚。
就在方才,他竟然傻乎乎的以为时若是要同自己双修,而自己还这般不知廉耻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一想到自己就差那么一些要说出双修两字,他便觉得心尖慌得厉害,不敢让时若发现一丝丝,一丝丝自己的心思。
于是他捂着面容摇了摇头,这才快速掀了被褥躲了进去,就好似这样便不会被人发现了。
而他的一番怪异动作之后,时若却是看的一愣一愣的,竟有些猜不透这人突然间发什么疯,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满是疑惑之下,他走到了床边上,伸着手便要去扯被褥,呢喃着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庄容躲在被褥中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心里头更是懊悔不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般不知廉耻。
他慌忙摇了摇头,想要将心里头那些不该有的念想通通都给驱逐出去,不敢让其有一丝泄露。
于是在时若再次传来轻唤时,他才从被褥中探出了脑袋,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看着时若,呢喃着道:师弟,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冷了。
虽然他真的有念着能同时若双修,可他却一丝也不敢让时若发现,因为他承受不起时若眼里流露出来的厌恶,那会让他如临深渊,无法挣扎。
就站在床边上的时若看着庄容委屈的模样,心尖微微疼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可总归也就方才那么一些话。
虽是不知究竟是哪一句有问题,但只要这人能高兴,是哪一句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也不再继续询问,而是说了其他的事,道:一会儿等热水来了,师兄洗了澡就睡会儿吧。说着还伸手替庄容收拢了被褥,散去了一些凉意。
好。庄容知晓时若这是妥协了,笑着点了点头,可随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师弟,你说如果有一个人之前喜欢女子,那以后会不会有一天喜欢男子呢?话音轻柔,看着时若的目光更是带着柔情。
可这般柔情的目光却是令时若心尖微颤,同时对庄容话中的询问无奈至极,以至于落在被褥上的指尖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他知道庄容问的人是谁,问的可不就是那个已经死了却还住在庄容心中的人。
有时候他可真真是想不通,那人明明都有了喜欢的人而且还是女子,为何还要来招惹自家的师兄,招惹了后却又将其抛弃了。
本是想撇开这个话题,因为他着实有些不想说那人的事,谁会这般镇定的同喜欢的人提起情敌的事,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情敌。
可看着庄容眼里的期待时,他又将那抹溢出来的酸涩都给压了回去,指尖缓缓落在了庄容微红的眼角,哑着声道:应该......会吧。
我也觉得会。庄容听到时若的回复扬眸笑了起来,精致的笑颜犹如初晨落下的暖阳一般,动人心弦。
看着如此动人的笑颜,时若落在眼角的指尖轻颤了片刻,心尖更是微微的疼了起来,可面上却仍然是一副乖巧弟子的模样。
会不会他还真是不知道,最好不会,这样师兄就永远得不到那个人,自己也可以将师兄提回家。
但又希望那人能喜欢上,因为他真的一点也看不得师兄这般痛苦绝望的模样,那一日在阵法林内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虽然庄容酒醒后不记得了,可他知道那个人从来都是庄容心中拔不去的尖刺,碰不得也拔不得。
这般想着,他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点着头轻应了一声。
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唯有窗外传来的雨声,淅淅零零的,显得很是宁静。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磕磕磕
时若听到声音看向了身侧还卷着被褥发愣的人,笑着道:应该是来送热水的,弟子去开门。
好。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并未散。
瞧着他的笑颜,时若很是不舍的收回了手起身去了门边上,推门后就看到伙计提着水桶站在门外。
客官,小的给你送热水来了。伙计笑眯眯地说着,然后才在时若的点头下走了进去。
这伙计手脚还算快,又很懂得察言观色,以至于入门后那是什么也不看就提着水桶去了屏风后头。
一连来回跑了几趟才将浴桶给装满,这才离开了。
时若看着人离去,关了门回了屋中,接着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衣裳,对着庄容道:师兄先去洗个澡去去寒。
恩。庄容应了一声,可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面色又红了起来,瞧着竟是有些可人。
不过时若也没有多想,只是将衣裳都给摆在了边上,这才又去了窗边。
这次他可不敢开的太大,只小小的开了个缝隙,就这么瞧着屋外的雨水。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浅浅的水声,声音不重可足够令人着迷。
时若原本还有些沉稳的思绪也随着这浅淡的水声给打散了,不由得在想着这人沐浴的模样,心尖滚烫一片。
不过很快他就将自己这些烫意都给收了回去,摇了摇头,呢喃着道:不可再想,不可再想......
可光嘴上说毫无用处,下意识又在心中念着道门心经,稳下了那蠢蠢、欲、动的念头。
果然,他想要染脏这朵白莲的心越发重了。
唉
忍不住轻叹出声。
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他才准备离开,可这才转身余光却是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慌忙又退了回去。
就见雨幕之下行来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前头的男子穿着一袭深色道袍,后头的女子则是白衣飘飘,在这雨幕之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是......他看着两人缓步行来,疑惑地出了声。
这两人若说认识他也谈不上认识,可若说不认识,之前才刚见过。
前头那名道袍男子正是方才那个说死了的疯癫道士,至于后头跟着的女子却不知是何人了。
也在这时,底下的两人突然停下了步子,时若见状轻皱了眉,不知这两人是要做什么。
可随后他却知道了,就见那名女子突然抬起了头,苍白瘦弱的面庞里头嵌着两颗漆黑的眼珠子,此时正明晃晃的看着上头。
也不知这人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起来,显得有那么一丝惊悚。
不过这女子也只是看了一会儿,疯癫道士转过了头,也不知是同她说了什么,女子又低下了头接着才同道士离开了。
雨幕之下再次恢复了寂静,静的就好似方才那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时若知道,那两人不仅仅出现了,而且看女子的目光就好似是看中了什么猎物一般,很是诡异。
与此同时,关窗声猛地传来,听着好似是自己隔壁。
这时他又忆起了女子的目光,当时好似是瞧着隔壁,是相熟之人吗?
这般想着,他皱了眉,想着这两人是不是认识,还有那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