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两人的亲热其实并不多,就算是在他被圈禁之前,也是十分克制,更别说如今。他原本只是要闹闹胤g,让他高兴点,谁知胤g却像是无意阻止,反倒伸手解了他领口的盘扣。
“四哥”
“怎么?方才不是还要学人,唔学人不正经么”胤g伸手在腹上揉了揉,笑道:“总不会是个银样蜡枪头吧?”
胤祥一挑眉,俯身吻上去,不一会儿便惹得两人都粗喘连连,胤g朝他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头,便伸手把他环住了,胤祥一时惊怔,禁不住皱了眉:“四哥”
胤g难得的主动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因此竟是忍耐着停了下来,然而胤g却好似不达目的不罢休,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喉间的呻吟像是压不住一般,飘进他耳中。
胤祥只觉得脑子里像有千百人在叫喊,每一个人每一个声音,都让他不安,忍不住把胤g紧紧搂住,俯身贴上去。
胤g却什么都不说,只配合着他的动作,甚至在他抬起自己腿的时候,稍一用力勾在了他腰上,微微仰起脸来亲了亲他:“十三,只有我们俩”
这半截话里意味不明,胤祥却明白他的意思,宫苑深深里,看起来花团锦簇,一片繁华。他们身为皇子,高高在上,有多少人跟着,多少人逢迎着。可事实上,到底对谁,能完全信赖?
原先的太子党,现在的八爷党,哪个不是从者如云,他们两人,不也曾依附过太子,被旁人视作太子的助翼么。
然而,心里最深处,他们都知道,他们只有两个人,可以完全不用掩饰,甚至把性命都交付给对方都毫不迟疑。
胤祥没有再说话,而是俯□去,一手在他光裸的肚子上来回摩挲,另一手却拉开了他环在自己背上的手:“四哥,我来”
(orz。。在ljj一片河蟹风下,俺已经习惯了拉灯。。。。我我我。。我真的写不出。。捂脸。。。。。)
胤g醒来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去看边上的人,眯了眯眼,却发现了不对劲。他身处的地方,根本不是胤祥那间狭窄的屋子,而是缓缓移动的马车。
四周细心地加垫了不少软枕,甚至还有他惯常看的几册书,这让他一瞬间警惕起来的心思又消失了,伸手在酸软的腰上揉了一会儿,咳了一声扬声道:“谁在外面?”
掀开帘子探进脸来的,不出意料正是李默,胤g从拉开的帘子里朝外看了看,天色甚至还没有大亮。李默见他清醒了,便把赶车的事丢给了车把式,进来道:“四爷,您醒了。可要叫张大夫来?”
胤g摇头,伸手在圆隆的腹上摸了摸,他只是腰上酸软罢了,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很乖,虽然马车稍有颠簸,却也安安静静地在他腹中待着。
“十三爷有话交待你么?”
“有,”李默见他抿了唇懒散地靠在车壁上,知道他心里不乐,不敢有隐瞒,回道:“十三爷关照,路上小心,早些启程,到了地方四爷也好好生歇一晚。”
早该知道的,老十三从来就不是肯乖乖听人安排的性子。只不过眯了一会儿,他就有能耐把他拾掇了“打包”扔上车。
胤g虽心知他是为自己的身体考量,却免不了有些遗憾。毕竟这一去,再见面时至少也要到寒风初起,而那时,他能不能能不能囫囵地回来见他,还指不定吧
“四爷”
“叫车把式赶稳一点,”胤g闭上眼,一手覆在腹上,低声吩咐:“你也出去吧,到地儿了再叫我,我歇一会儿。”
李默听得他肯休息,自然是千百个愿意,心道还是十三爷的话管用,一边轻身出去,接过了赶车的活,直把车赶得稳稳当当。
胤g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瞧了一会儿,他方才让李默出去不过是想静一会儿,闲坐了一会儿却真的有些困了,随手抓了条薄被往腰上搭了,又在身后塞了个枕头,想靠着歇一歇。
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正觉得舒适,车身却冷不防颠了一下,李默弯腰进来,见他皱紧了眉不说话,两手都按到了腹上,便知他身上不爽,低声道:“奴才该死,后头有一段山路,要劳主子辛苦一些了”
胤g在腹上安抚了一会儿,等孩子动作缓下来,才算送了口气,摇头道:“算了,还有多少时候能到西山行馆?”
“咱们出来得早,想来晌午就能到。”
“嗯,遮掩一下,不要太招摇。”
胤g点头,既睡不着了,便问他要河道周边地方递上来的条陈,李默欲劝他再歇一歇,又怕他当真恼火,踌躇着拿了几份出来,嗫嚅道:“四爷,到了行馆再看也来得及,这车上颠簸,瞧久了眼睛也累,不如您您就当为了小主子,再”
“歇不住,”胤g倒是没有恼,声气平和,连眉都没抬一下,淡道:“他闹得欢,我哪里合得上眼?”
李默面上一愣,下意识地往他腹上看去,果真见到他腹上起伏,隔着一层薄被还能瞧出轻微的动静,想来孩子闹得正凶。再看胤g,却好似没事人似的,只一手抵在后腰暗暗捶着。
“爷,您宽坐,奴才替您捶捶腰”
他说着,便低了头转到胤g身后,掩着发红的眼圈,也不待他同意,就轻轻拿捏起来。胤g虽不喜人近身,奈何身上实在倦得厉害,也就随他去了。腾出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腹上打圈。
“李默你跟了我多久?”
“回爷的话,奴才是从康熙四十三年跟的爷,”李默轻手轻脚替他捶着,手里拿捏着分寸,一边恭敬回话:“到如今,也足有十年了。”
“嗯,那时候,还是十三爷让我收的你,”胤g一面看手上的东西,一面笑了笑:“也有十年光景了,等这次的差事结束,我就寻个机会让你放个外任吧。”
“爷?”李默一惊,手里动作也顿住了,转回胤g面前磕头道:“奴才做错了什么,您打骂教训都成,可,您您不能把奴才”
“瞧你那样子,放个外任不比在我这里好么?出了这紫禁城,你就是一方父母官,不必缚着手脚,能当真做些实事”
“奴才不愿,奴才只愿在四爷身边伺候,为四爷做事。”
“好奴才,只要你在任上为国为民,为我大清效力,不苛待百姓,就是为我做事了。”胤g扯了扯嘴角,笑道:“下去历练一番,做好了,将来也能替我分忧。”
“爷您、您的大恩,奴才这辈子、这辈子都报答不尽”
“行了,怎么好像我要赶你似的,”胤g摇了摇头,道:“我也就是一说,这事还得等回来再说,也不在一时半会儿”
“是,”李默知道胤g想定的事就绝没有转圜的余地,也不敢再多说,见他额上出了汗,便递了干净的凉帕子上去,应道:“爷,等到了行馆,让张大夫来瞧一瞧吧。”
胤g动了动身子,便觉得半边身子都不像自己的,僵得让他头大。只好坐直了身体活动了一下,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慢了下来,李默挑了帘子一看,回身扶他,一边道:“爷,是我们的车驾在等了,换了车进行馆吧。”
第 8 章
第八章
雍王府的车驾虽是亲王仪仗,但一向是不招人注目的,李默扶了胤g过去,原先的小车自有旁人安排离去,一行人便缓缓进了西山行馆。
胤g自然是不露面的,只在车中抬了抬手让馆中诸人散了。屋里已有人备下热水伺候沐浴,李默让人都退了,这才伺候他脱了外面衣衫。
“你也出去吧,过会儿让张逢春来。”
“爷,让奴才在这儿伺候着吧,”李默见他眉目间倦色颇重,心下有些不安,求道:“十三爷交待过,让奴才不要离了您身边。”
“他说话你倒是记在心上”
胤g笑笑,却也不再说什么,解了外衫,里面便只有一件宽大的长袍,在腰上松松地系了带子。他自伸手解了开来,略一低头,却又掩上了,轻咳了一声,披着衣衫想要进浴桶里。
李默不解,却并未多问,见他身形沉重,动作也有些困难,忙上前扶住了,让他借了一把力。水温稍有些热,但正好能缓解一路行来的疲劳。胤g面上微红,像是被热气熏到了,朝他点了点头,低声道:“你出去吧,过会儿我喊你再进来。”
腹中有个近七月的孩儿,他的确不敢太过逞强。李默也知道他重视腹中孩子,不会乱来,点头应了退出去,自在门口守着。
胤g这才将湿衣褪了下来,瞧着臂上和胸口的几点红印,面上又是一热。心里既有些恼,又觉得泛着丝丝甜意。想着胤祥那里应该是安全无虞,也稍放下心来。漫不经心地掬了水在身上擦洗。
张逢春进来的时候,胤g已在李默的伺候下换了衣裳,微仰了头让李默擦干头发,一边伸出手给张逢春瞧脉。张逢春按了一会儿,总算是舒了口气站起身来,拱手道:“王爷尽管放心,胎息强健而有力,只要王爷加意调养,小主子定能平安出生。”
胤g听了这话,却不由苦笑:“做帝王家的孩子,哪里能事事如意恐怕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我只求他,能陪我多撑些日子。”
“王爷,如今您身上一日重过一日,只怕时常要有些不适,”张逢春看了看他微微起伏的肚子,为难道:“还是有个人贴身照料的好,若是您还要亲身去河堤视察,更是”
“我心里有数。”
胤g点点头,打断了他的话,挥了挥手让两人退出去。他没怎么把这话放在心上,倒是李默听进了耳中,几天的行程里,总也不敢离开他身侧。弄得他怒也不是气也不是。
“李默,我还没不济到走几步路就要人扶,你要真闲着,就去后面看看那些粮药是不是都跟上来了。”
“爷,奴才一早去看过了,都有专门的人盯着,不会出岔子。”李默正经回话,一边在一旁给他递河道地区的条陈,犹豫道:“四爷,明天就能到钦差行辕,您”
“我很好到了就安排当地官员来见、唔,怎么回事?”
车身一晃,李默也察觉到不对,跳出车去只手拉住了马缰,还不及喝完车夫,已经看到了前面的骚动。雍王府的一众侍卫竟和一群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缠斗在一起。
见车停下来,立时有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围护上来,举着弓弩射杀一切靠上前来的人。侍卫统领急声回道:“王爷,请您稍候,待奴才们清理了这些拦路狗,再行赶路。”
胤g掀了帘子,也看清了前面的动静,瞧了一会儿见自己这边侍卫占了上风,便点了点头,沉声道:“留几个活口,我有话要问。”
话音才落,被围攻的几个黑衣人竟忽然气势大涨,眼看要冲破重围杀到车驾前。李默心里一惊,要扶他下车暂避。围在车前的诸人见状,纷纷向前加入了战局。
两边林中却忽然射出无数箭支,全数落在车壁上。幸得车壁厚实,才有惊无险。胤g心中一凛,抓了件披风罩在身上,便一运气跳下车来。李默一惊,正要再劝他回车上,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只这一瞬间,套在车上的两匹马竟全部中箭,失控地狂奔出去。李默看着马车在不远处撞到地上,毁了个彻底,额上冷汗直冒,后怕地朝胤g看去,却见他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过来十个人,护卫王爷。”
众侍卫见胤g没在车上,都松了口气。当下有十来个人缓缓退出战圈,围到胤g身边。胤g强自站直了身,一手托住沉沉的肚腹,深吸了口气,喝令道:“速战速决,全部格杀。”
他一声令下,侍卫便不再留手,招招毙命,有几个艺高胆大的,更是揉身扑到了路旁,击杀了几个放暗箭伤人的。两方战了一盏茶的时间,总算是他们这边险胜,但唯一擒拿住的两个活口,还不等胤g开口说话,却纷纷咬破了毒药自尽。
侍卫统领心下又羞又恼,恨恨在尸首上踢了两脚,跪下请罪道:“奴才罪该万死,让他们逃脱了。”
“算了,就算拿住了,也不过多几具尸首,”胤g一手按住李默手臂上,极力稳住身形,摇头道:“去查查他们身上的东西吧,另外找辆车,我们继续赶路。”
“爷,这”
“不必多说,收拾一番,继续赶路。”
胤g沉声说完,后面便有人将一辆原本用来装赈灾药物的车腾了出来,收拾妥当了让他上车。那侍卫统领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面上神色极冷,不怒自威。立时不敢再多言,只按着他的吩咐打发下面人去做事。
李默几乎是把他半抱着扶上了车,听得他忍不住哼了一声,知道他方才跳下车的动作伤了身体,忙道:“奴才这就去去叫张大夫。”
“回来,不许去。”胤g一声低喝,按住腹中不断动作的孩子,吸了口气,才缓缓道:“我没什么事,给我拿一丸药来就行,赶路要紧。”
李默伺候他吃了一丸药,见他额上虽有汗珠,面上却也渐渐有了血色,心下稍安,不解道:“那些贼人既退了,想必不会再来。何必”
“贼人?”胤g嗤笑了一声,神色冷下去,许久才道:“的确,往后他们可不就是贼人么。”
“爷知道方才那些人的来路?”
“虽猜不到十成,也能有八九成,”胤g松开一直捏着的手,顺着孩子的动作轻轻抚着,眼里闪过一点决断,恨道:“总离不了我的那些个好兄弟们。”
李默一惊,疑道:“是八爷他们?只不过,若是八爷他们,应当不至于只有这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