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庭的新车,今天刚提回来,她还没坐过呢。
而唐雨倩却是第一个坐周景庭新车的女人。
舒慕觉得自己魔障了,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睡不着。
她搂起自己的枕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舒慕到凌晨四点才睡着,她知道周景庭什么时候回来的,三点钟的时候。
早上她醒来换好了衣服出房门,发现周景庭也从外面回来,手上提着早点。
舒慕看着他,心里有一股闷气,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如果发泄,那就是她小家子气。
周景庭说:“快去洗漱,过来吃早餐。”
舒慕听到这句话,心情又好了一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去买早餐。”
“不是说要我送你去上班么,不早点,赶不上。”
对,如果周景庭开车先送她去公司,那至少要多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
想到这里,舒慕进了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
周景庭买了热粥和包子,舒慕只喝了粥,包子边走边吃,她担心待会真的让周景庭迟到。
他们刚出门,对面唐雨倩也出了门。
“景庭,舒慕,早。”
舒慕心里有疙瘩,不大希望一大早碰到唐雨倩。
周景庭问:“去上班?”
“嗯,没办法呢,好多事情忙。”唐雨倩笑着说:“谢谢你早上的粥。”
舒慕手上的包子差点掉在地上,所以,周景庭也跟唐雨倩买了早点。
她没开口说话,自顾自地吃着包子,只是这包子好像突然不怎么香了。
电梯里,唐雨倩说:“对了,景庭,我们银行和你们公司蛮近的,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舒慕听到后的那一瞬间想,如果周景庭答应让她坐顺风车,她就不坐他的车。
周景庭说:“我今天送舒慕过去,不大顺路。”
“哦哦,那算了吧,我打个车过去。”
那还差不多。
周景庭的那一辆车崭新,除了轮子占了一点灰,车牌还是临时牌。
坐上副驾座的那一瞬间,舒慕并没有觉得高兴,地毯上有一根栗色的卷发,不想也知道是唐雨倩留下来。
心里的那一股闷气,感觉越来越浓烈了。
车子一路到他们公司楼下,舒慕全程没怎么开口说话。
舒慕生周景庭的气,从来没有超过三天的。
大不了闷着谁也不理谁,可是过了一两天,她自己就会忍不住,首先举白旗。
周景庭看上去没什么脾气,但其实倔得很,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妥协。
大概优秀的人都这样,从来不会去想要讨好任何人,因为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
——
舒慕的强迫症最严重的时候是在大四,当初找工作,到处跑招聘会,但得到的结果不尽人意。
最糟糕的是她面试一家电商企业,拿到的是运营的offer,最后人事部把她发配到仓库打包发货,美其名曰实习,至少要做够半年才能开始接触运营。
虽说做人不该眼高手低,可是她一个211大学毕业的人,跟一群阿姨一起打包,并且对她增长经验完全没有帮助,她做了一天就办了离职。
那时候的周景庭已经取得了晨安资本的offer,每天西装革履出入南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在别人还在为工作奔波劳累的时候,他已经在大公司混得风生水起。
那一段时间是舒慕最难熬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焦虑中度过,除了对工作的焦虑,还有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可怕画面,比如走到阳台,就觉得自己会跳下去,从而心跳加快,慌乱,害怕自己真的跳下去。又比如,看到尖锐的物体,会觉得那尖锐的物体下一秒就要刺伤自己,从而不敢再靠近。
明知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却还是忍不住去想,想了又心慌,心悸。
如此恶性循环,几乎将她逼疯。
后来去找学校的心理老师,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症状叫强迫症。
那是她第一次正式接触这个名词,正式明白这是一种神经症。成因有很多,压力大,自身敏感,环境,遗传等。
后来,她正式确定了一份工作,还如愿以偿地和周景庭合租,压力稍微减轻,症状才有所缓解,但依旧存在。
但没想到,一件事的发生,再次把她打入深渊。
冬天的天黑得很早,她六点多下班,天已经黑了,公司外面的街道华灯初上,原本一切都在有序进行,她在想着回家该做什么菜。
随着一声砰一声巨响,她循声看过去,亲眼目睹一辆小货车从一个人身上碾过去,摩托车被撞了出去,甩上了路边的路灯杆。
“哎哟,不得了了,有个人被压了!”
“太惨了吧。”
“快报警!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