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也不像其他孩子总是想要出去玩,他啊总是在家陪我,我要是像现在这样织围巾他就乖乖坐在我旁边看着,就算是无聊困了也不走。”
段誉静静的听着,他的人生中也好像难得有这种时光。
“他小时候总被人欺负?”
路晚芳听后点了点头,“小时候远白长得比同龄人瘦小,除了宋昭那孩子没人愿意跟他玩,有些孩子见他长的小时不时就会欺负他,但也还好这孩子小时候什么都跟我说,有什么事情都不憋着,不然不知道小小年纪要承受多大压力,之后远白就一直都只跟宋昭玩,有人要是欺负他,他就跑,这孩子从小就有些胆小,就算是别人欺负他,他也不敢还手。”
路远白小时候每次受欺负了都会跟路晚芳说,在年纪小小的路远白眼里妈妈就是英雄一样的存在。
而这个存在也没让路远白失望,每次路远白受了欺负回家,路晚芳都会去给路远白主持公道,路远白被路晚芳教育的很好不会随随便便去伤害别人,但是自己的孩子被伤害了,作为母亲就是孩子眼里唯一的正义。
路晚芳会上门去给儿子讨要说法,会让对方给路远白赔礼道歉,她的孩子从未想过欺负别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路晚芳教给路远白很多,其中就有人人平等,不要带有异样的目光看人,不要有歧视。
人人都是色彩,也人人都是光。
路远白也谨记着母亲的教育,在未来的生活中对待谁都是一副甜甜的笑脸,也无形之间成了不少人生命中的救赎。
段誉听着垂下眉眼,听到路远白小时候因为长得瘦小经常被欺负,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阿誉。”
见段誉情绪不高,路晚芳叫道。
段誉应声抬头,看向路晚芳。
“怎么了,看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段誉听后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摇了摇头,但路晚芳也能看出来段誉是因为听到路远白小时候经常受欺负才会情绪不高。
随后看着段誉道:“阿誉,你坐过来些。”
说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段誉虽不知路晚芳要干什么,但还是按照人的意思坐了过去。
路晚芳拿出手机,“我给你看看远白小时候的照片吧。”
说着路晚芳就开始低头翻找相册。
路远白从小到大的照片她一直都存着,儿子的成长过程作为母亲路晚芳都很好的保留了下来。
段誉听后看向路晚芳,原本情绪低迷的眉眼微微有了些起伏。
路晚芳翻着相册,“这是远白五岁的时候。”
说着将屏幕上的照片放到段誉眼前。
只见照片上小小的路远白长得像个白团子一样,小小的路远白抱着一株向日葵的绿茎,向日葵的花朵悬挂在他头顶上方,此时小团子头上带着一顶小黄帽,雪团子一样的小脸笑得十分灿烂,一双笑眼弯弯的看着镜头。
段誉看着照片里的小雪团子,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路晚芳看着照片也有些怀念,“这是远白小时候幼儿园组织夏令营,那时候远白第一次看见向日葵看着极其喜欢,抱着就不松手了。”
段誉一眨不眨的看着,照片中的路远白还没有向日葵一半高,但笑容却十分有感染力。
看着看着段誉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随后路晚芳拿着手机一张一张的给段誉看着路远白以前的照片,从懵懵懂懂的小白团子到稚嫩莽撞的青涩少年。
段誉:“上学的时候经常有人欺负他吗?”
路晚芳听后摇了摇头,“上小学后就没人欺负远白了,可能那个时候的孩子也知道好看,远白上小学后在学校就挺受欢迎的了。”
一张一张的看着过后,很快就到了路远白的高中时期。
那青涩的少年模样,段誉见了目光就移不开了。
路远白的照片每一张都是笑着的,像炙热的阳光,好似那光芒永远不会消失。
看着看着段誉却忽然顿了一下,随后指着一张照片道:“这是他什么时候的照片?”
照片中路远白留着一头长发,揽着身边路晚芳的肩膀,笑看着镜头。
段誉细细的瞧着,他还从来没见过路远白留长发的样子,照片中的少年哪怕才刚刚成年但五官就已经十分出挑,留着长发并没有给人奇怪的感觉,而且意外的合适。
路晚芳瞧着,嘴角微微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这是远白高三为高考百日誓师那天。”
那天她穿着儿子选的衣服去参加,路远白笑着揽着母亲在学校大门口照相留念。
路远白留长发的事情,路晚芳没有反对过,因为这是路远白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的自我主张。
路晚芳笑着将照片往段誉面前递了递,“远白留长发很合适吧。”
段誉看着点了点头,随后开了口,“那之后为什么剪掉了?”
路晚芳听到这个问题后神情一顿,随后面容微微有些苦涩,“我和他父亲离婚官司开庭那天他剪掉的。”
那时候十八岁的路远白知道家庭破裂的事情后整个人都十分低迷,甚至为了逃离开始不回家一直在宋昭家住着。
十八岁的小少爷胆小懦弱,不敢去面对残酷的事实。
一直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的糖罐子碎了,只留下了一地会刺痛人心的尖锐。
直到沈老夫人去找路远白。
路远白看着面前的奶奶,以为对方会站在母亲这边,谁知对方开口就是训斥。
“你要这样不懂事都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