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无害好骗,但总会在某个时刻,泄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气息
黑发的雄虫伸出手,在桌子上扣了扣:仅此而已?这就是你所谓的要让我震惊的作风么?
一瞬间,那一亿五千六百万的诱惑,又席卷了两只雄虫的大脑。
当然不止!米诺奇咬了咬牙,狠声道:要是你以为陆墨阁下只有这点程度,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笑了笑道:这可是预备节目,现在就跟你透露一点风声吧!
今晚,我们会在这个赌场里,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节目的内容是解剖这只亚雌,将他的毒腺挖出来,做成标本!
当然了,米诺奇看向陆墨:是完全不打麻醉的那种。
如何?这样你总该感到满意了吧?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只雄虫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崇拜、喜悦、尊敬的神情,反而越发冰冷了。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两只雄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陆墨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嗤笑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狠毒?别逗我笑了。
你们自己害怕他,就要联合起来,拔掉他的毒腺。自以为胜利了,就在那里洋洋得意,在我看来简直就像一群小丑。
米诺奇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你
用毒素怎么了?
陆墨双手撑在桌上,俯身逼近雄虫,语气轻柔梦幻:只要一点毒素,就足以毒死一只a级雌虫,还有比这个更美妙的事吗?
雄虫的瞳孔都在颤抖,恐惧让他全身战栗,牙齿嘎达作响:你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陆墨勾起嘴角,嘲讽道:你可是陆墨啊,怎么?你不同意我的看法吗?
雄虫吓傻了。
在虫族社会中,有着许许多多的共识,是绝对不可以僭越,不可违背的东西。比如苍诡一族,他们是绝对邪恶,绝对应该被铲除的一族,怎么会有虫赞美他们呢?
雄虫只觉得肚腹翻涌,恶心至极,几乎要吐出来了,勉强道:你、你简直是个疯子。
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无能之辈。陆墨蹲下来,看着亚雌。
亚雌艰难地喘、息着,他的耳膜在嗡鸣,周遭的一切都朦朦胧胧,但在这混沌之中,他听到了低沉的一声。
你可真是一只,不可多得的宝物啊。
方才那样痛苦,亚雌都蜷缩成一团了,但他只是默默忍耐着。
但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一句话后,他却觉得心里涌出了巨大的委屈。
这委屈来势汹汹,冲破了一切,最后积蓄成一道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他用力睁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雄虫的脸:我我真的,不是灾难吗?
就连哥哥,也不曾说过,他是宝物。
当然。
陆墨拍了拍他的脑瓜:我可真是羡慕你啊,那么多虫族忌惮你,害怕你,唉
要是他有这种体质,早三年就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回家去了吧!岂可修!温暖的手心拂过亚雌的脸颊,他闭上眼,觉得好开心。
可是明明这么开心,眼泪却完全止不住,小声地呜咽着。
谢谢您
陆墨悚然收回了手,心里在骂娘。
【叮,获得了真诚的感谢,渣渣值扣一百!】
【叮,发表了大逆不道的言论,渣渣值加一百!】
【叮,被虫族在心里狠狠敬佩了,渣渣值扣一千!】
【叮,触及了虫族社会的底线,渣渣值加一千!】
陆墨猛地抬起头,隐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恶狠狠地扫视过周围的群众。
让我发现谁在背后偷偷说我好话,被我揪出来你就死定了!
啊啊啊啊!!!
这十点怎么就加不上去啊,好气啊啊啊啊!
不远处的一角。
凌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当他看到周围的虫族,脸上那青白紫黑交错闪现的脸色后,笑得乐不可支。
该怎么说呢
就算是他,也从来不知道陆墨会表现出怎样的一面呢。
每一次,每一次都以为已经明白了陆墨的想法,但是每一次,每一次,陆墨都会刷新他的认知。
凌支起一根手指,一只黑色细小的虫子就从他的袖子里爬出来,站在指尖上,抖抖翅膀,摇摇触角。
怎么办呢?
凌歪着头,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他很喜欢毒素。
他会很喜欢你哦。
小虫子在他的指尖上转了一个圈,得意极了。
就好像在说:【你要失宠了?】
凌干脆利落地一收手,将小虫收了回去,气恼道:你想都别想。
陆墨最喜欢的,一定是自己。
凌啪嗒一下捂住了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那不过是一只连虫族都算不上的充其量只能算宠物的原始昆虫罢了,还是虫族的天敌。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种脾气了?
要冷静,要成熟一点啊,自己。
筹码已经兑换完毕,凌迈开步子,正要走向陆墨,一个身影却同他擦肩而过。
精致如同木偶的荷官侧过脸,低声道:你们快点离开这里。
凌看着他:为什么?
荷官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这不过是一场骗局,你们只会把钱都搭进去,拿不到一分钱。
他低声道:看在你的雄主救了我弟弟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罢了,爱听不听。
说完,他又径直朝前走去。
凌挑了挑眉,看着荷官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磨了磨牙。
果然他猜得没错,的确要有什么事发生了。
这只荷官身上的杀意,已经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