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当然也是假的。
假装和对方讨价还价一番,这样就营造出一种生意已经谈好了, 现在只是在协商细节的氛围。
对方可能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入局,不知不觉中,他的思考方向就变成了该如何砍价这一细节上。
同时, 还增添了自己的可信度,简直完美!
但实际上,可不止百分之五的手续费
那一亿五千六百万,都会被他们收入囊中!
在米诺奇和冒牌陆墨紧张的注视下,陆墨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当然,为什么不呢?要不是你们,我上哪儿去找这发财的大好机会呢?
这话一出,两只雄虫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事情的进展简直顺利得难以置信。
他们俩大笑起来,一个给陆墨倒酒,一个给陆墨递烟,嘴里奉承的话简直停不下来。
白阁下,我从未见过您这样大气的雄虫,米诺奇竖起大拇指,您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何止?!冒牌的雄虫鼓起了眼睛,就算是我这样富裕的雄虫,也没法做到您这样,谈笑风生间就挥斥方遒。
米诺奇竖起拇指:大气,实在是大气!
陆墨谦虚道:过奖过奖。
冒牌雄虫的视线在那张银行卡上打着转,恋恋不舍。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就要去拿银行卡: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抓紧把手续办了吧。
然而就在他要拿走银行卡的时候,一根修长白皙的食指,却按在了银行卡的另一头。
冒牌雄虫脸一僵,问道:白阁下,您这是
等一下。
陆墨用一根食指压着银行卡,一点点拖回了自己面前,意味深长道:我已经向您证明了我的能力,可您还没有向我证明,您就是陆墨呢。
晦暗不明的灯光下,他端坐于椅子上,仿佛胜券在握的赌徒。
冒牌的雄虫愤怒地叫喊起来:你我将你看成我的朋友,我才会真心对待你,可你却怀疑我?
他霍地一声站起来,作势就要拂袖而去:我看这笔生意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你没有诚心,米诺奇,我们走!
别别别!!
米诺奇连忙拉住了同伙,赔笑道:白六他不是故意的,他说话直,陆阁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吧。
说完,他对着陆墨连连使眼色:白六,你快说句话啊。
这一招就是所谓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们的老伎俩了。
一通双簧唱下来,保准对方不仅打消疑惑,还会因为愧疚而更加信任他们。果不其然,这一招再一次地生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怀疑你们呢?陆墨倒抽一口凉气,惶恐道,您当然是陆墨阁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吧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很崇拜陆墨阁下,一直想看看您的风采。
他双手合十,低下头去:请让我看看您的作风吧!
拜托了!!
快教我,怎么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积累到最多的渣渣值,一夜暴富走上人生巅峰快教教我!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马上就获得了两只雄虫的信任。
哼,这还差不多。
冒牌雄虫甩开米诺奇的手,复又坐了下来。他喝了一杯酒,洋洋得意道: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那令贵族雄虫都感到震惊的作风吧。
陆墨睁大了双眼,心里期待得直搓手。
来了!终于要来了!
冒牌的雄虫伸手打了个响指,不远处的亚雌看见了他的手势,立马走了过来。
陆墨认得这只雌虫,正是方才为他们开门的那一只,他那种怯生生的神情,在这赌场里分外好认。
亚雌手里托着一瓶红酒,他娴熟地打开瓶塞,将瓶口对准了杯子。
红色的酒液汩汩淌出,就在马上就要倒满的那一刻
一只手猛地按在了他的脖颈上,啪的一声,亚雌猝不及防就被压在了杯子上!
张开嘴。雄虫冷酷地命令道:把你的尖牙撸出来。
亚雌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还是忍耐着张开了嘴,一对尖尖的牙齿扣在了杯壁上。
雄虫的手指曲起,用指节顶在了亚雌后脖颈上的某一处,用力地按了下去。
唔
亚雌发出了低沉的嘶叫声,与此同时,两道透明的黏液从亚雌的尖牙中,缓缓地流了出来,沿着杯壁混入了红酒中。
陆墨挑起眉:您这是在做什么?
雄虫放开手,亚雌脸色惨白,一瞬间脱了力般地缓缓滑坐到地上。
白阁下,你可别看这只亚雌乖巧的模样,他可是拥有着【苍诡族】血脉的亚雌啊。
陆墨:
系统适时地补充道:【苍诡族,是唯一一种能使用毒素战斗的虫族,最特别的是,这一族中亚雌能产生最猛烈的毒素。】
【历史上,苍诡一族曾依靠着剧毒统治着整个虫族,那是一段极其恐怖黑暗的时期。】
【加上虫族血脉中残留着对天敌那种黑色小虫毒素的恐惧,苍诡一族失势后,就成为了邪恶的代表,是虫族里最下、贱,最低等的存在。】
原来如此!
冒牌雄虫端起酒杯轻轻摇晃,酒液和那致命的毒素混合在了一起。他说:虽然这只亚雌不是纯血的苍诡虫,但这一杯的量也足以毒死一只a级雌虫了。
陆墨眼睛一亮:也就是说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就浮现过了种种场面。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一阵阵的电闪雷鸣,撕裂天空,照亮了悬崖边上,一座破败的古堡。
每当雷电划破天空,都会映照出古堡的窗户上,一个高瘦而邪恶的身影。
这个身影张开手,仰天大笑。
毁灭吧,世界!!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冒牌的雄虫笑得前仰后合:没错,就是这样!
他一把抓起亚雌的衣服,亚雌此时已经浑身瘫软他毕竟不是纯血的苍诡族,被逼出那样多的毒素,已经近乎昏迷了。下一刻,雄虫将杯子扣在他的嘴边,竟然是硬逼着亚雌喝了下去!
酒液从亚雌的嘴边溢出,顺着他纤细的脖颈流下,打湿了领口的衣服。
看起来就像一尾搁浅后垂死挣扎的鱼。
直到所有的酒液倒尽,雄虫一扔酒杯,洋洋得意道:这毒对他自己来说也不好受呢。
眼看着亚雌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挣扎,雄虫不留痕迹地看了白六一眼。
有着黑色头发的雄虫带着黑色的墨镜,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上,线条冷峻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在这一刻,雄虫的心里一突,和米诺奇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是等级很低的雄虫,光凭他们自己的资质,实在无法得到高等级的雌虫,也无法得到更多的财产,才走上了行骗一路。
雌虫、亚雌骗过不少,就连高等级的雄虫也骗过,但他们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