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周六余旸睡了大懒觉,郑栖好像晚上才到家,他今天得去趟超市,尽管厨艺没有妈妈那么精湛,做个家常菜还是没问题,郑栖常年在外工作,基本不怎么挑食,有吃的就行,这点特别好。
家里多了猫显得屋子没那么空旷,先是立在客厅角落的旋转式四层豪华猫窝,再来是各种各样的藏猫篓子、毛绒球、巴掌那么大的鱼偶玩具,老胡挺喜欢,自己叼着玩具在屋子里玩来玩去。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余旸很会自娱自乐,老胡也是。
“吃饭了——”只要有空,余旸一般自己做猫食,老胡现在还小,能吃点肉泥。
没听见‘喵’声,余旸在厨房门口探头,扬起声音喊一嗓子:“老胡!”
说着,木地板传来‘嘭擦嘭擦’的声音,老胡脚步快得让人怀疑它是蹦过来的,看不出任何猫步痕迹,反正它哪儿哪儿都不符合余旸对猫的幻想。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余旸经常把二楼的房门关着,不让它进主卧,不过楼梯那么高,估计它也爬不上去。
等待郑栖的时间总是显得异常漫长,余旸的思念比落日还要长,竟然躺在丈量地板上的影子,拉长、再拉长,太阳快下山了,郑栖应该就回来了吧。
闲着无事,余旸想起那只挎包,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撕开贴纸,像拼图一样,耐心地粘上去,终于大功告成之极,他闭上眼,在书页上轻轻地留下一个吻。
就在余旸思绪神游时,好像听到楼下传来轻微的电子开锁声,余旸心跳加速,‘腾’一下坐起来,想立刻飞奔下楼,但想到郑栖应该没那么快到家,他又躺下去。
可是脚步声由远及近,余旸终于按捺不住了,将东西藏在自己身后,反手撑在床上,两只腿在床边晃动,试着缓解紧张——门开了,真的是郑栖,他背了个双肩包,灰色t恤浸湿一大片,鬓角汗淋淋的,还是一如既往地英俊,他瞧了余旸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问:“有冰水吗。”
来不及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余旸只觉心脏狂跳不止:“天气热直接喝冰水对身体不好——”郑栖抖了抖领口,放下东西往洗手间钻,“我先洗个澡。”
他总是这样,像雷阵雨一样,‘刷’一下说来就来,浇得柏油马路沸腾。
家里夏天常备冷饮,有时候是水果汁,有时候冻冰块,为了不让郑栖直接喝冰水,余旸往杯子里加冰块,兑了常温水进去。
他还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郑栖冲凉很快,他进去的时候没拿衣服,现在腰上只系条浴巾,他背脊赤裸地对着余旸,朝衣帽间找衣服——说实话,长时间不回来,他总找不到东西。
“内裤在第二层。”
余旸指了指柜子。
郑栖本来要收回目光,瞧见他手里端着一杯冰水,直接拿过来给急喉咙解渴。
冰水顺着郑栖的嘴角往下淌,流到他的喉结处,接下来,就是他结实的胸膛。
冰块在杯底‘哗啦’作响,郑栖把杯子搁桌上,问:“你看着我干嘛。”
说着,他很浅地笑了。
“我没看你啊。”
余旸帮他找出一条内裤,别过脸看向别处。
气氛变得微妙,郑栖定定地看着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下一秒,余旸瞧见浴巾跌到地上,边角堆起层层叠叠的褶皱,郑栖脚颈很好看,脚踝曲线突出,中间部分向内凹陷,抬脚,单脚赤裸站地上,落下,另一只再抬起,穿好了。
太突然了,突然到余旸不敢抬起视线,要知道以前郑栖不穿好衣服绝对不会出来,现在竟然当着余旸的面儿穿内裤,太劲爆了,虽然啥也没看见……
衣帽间一尘不染,郑栖拎起浴巾给自己擦头发,语气很淡:“想看就看。”
“——啊?”余旸脸颊烫得厉害,迟疑地抬头。
水杯里的冰块融化了一些,郑栖喝完最后一口,趁着放杯子的间隙,整个人靠过去,准确无误地找到余旸的呼吸,他身上带着刚沐浴后的水汽,胸膛结实,手臂有力,偏偏动作很轻地余旸接吻,余旸情不自禁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放在他背后,摸到一层薄薄的新汗。
唇舌纠缠,余旸感受郑栖到呼吸很烫,嘴唇冰凉——大概是刚喝过冰水的缘故。
这种气息让他沉醉,烈火包裹冰流一样,郑栖抬起手臂,将余旸抱了起来,两个人边亲边往卧室走。
太久没有见面,还有什么比肢体接触更能诠释思念。
郑栖的重量压过来,眼里带着淡淡的情欲,他找到余旸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吻顺着余旸的脖颈缠绵而下,时不时咬余旸一下——不过通常很轻,余旸瑟缩着,越是伸手推他,郑栖越想继续。
直到触及一个坚硬的物品,郑栖睁开眼——一本杂志,看着怎么有些眼熟,他刚要伸手去拿,余旸按住他的手,摇着头,用口型说‘不许看’。
直觉告诉郑栖这本杂志没那么简单,而余旸神秘又雀跃的模样让郑栖心痒无比。
余旸见他执意要看,故意把杂志抱在怀里:“不给看不给看。”
杂志封面压在余旸手臂下方,上面写着《5月赛车讯刊》,他们车队的名字留在最下方,郑栖想起来了,当时车队获奖,有赛车圈报道相关赛事,不过这本杂志一直在他训练的地方,怎么跑家里来了。
余旸抱得越紧,郑栖越是亲的厉害,呼吸贴在他耳畔:“给我。”
他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还有那谁,他一直没找出来,因为大厉跟他说,别为捕风捉影的事伤了兄弟关系,而余旸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更让郑栖觉得安心无比。
但心里为什么老酸酸的。
两个人呼吸相对,郑栖很诚恳地问:“余旸,你觉得我那几个队友里面,谁让你印象深刻?”
余旸亲亲他的脸颊,说:“你啊,我觉得你最帅。”
郑栖敛住眉眼,很舒缓地笑了,脸上出现一种难以描述的温柔。
“除了我以外。”
郑栖说。
“嗯……”余旸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大家都很好,很开朗,不过要论性格的话,好像季凯一直话很少,我只记得他车技跟你不相上下。”
郑栖太阳穴跳了跳,脑海里出现某种奇怪的预感,不过论接触,季凯几乎没跟余旸说话,总不至于吧,该死的直觉又来了,“你觉得他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