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们通常比较需要纸巾,郑栖坐回原处。
“谢谢啊。”
女乘客回头笑了笑。
“没事。”
就这样,大巴车身摇晃,带着郑栖赶往目的地。
训练场一般8点训练,7点多的时候,队友们差不多该起了,郑栖先回自己那屋换了身干净衣服,挑出六个橘子、六个沃柑,分别放在两个袋子里,唯一不同的是,放沃柑的袋子里有纸巾。
“食堂阿姨请假了吗,这炒粉太难吃了吧。”
大厉在走廊里抱怨。
郑栖带上东西,朝大厉那间屋子瞧了一眼,大厉性格好,不记仇,先他吧。
他合上身后的门,不徐不疾地走过去。
“吃个橘子。”
郑栖用手指勾住袋子,两个塑料袋同时敞开,大厉觉得郑栖一大早上莫名其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体贴他吃到难吃的炒粉了,他没敢吃,先往袋子里瞧了瞧,哦,是橘子,吓他一跳,他以为郑栖一早上抓蝎子给他吃呢。
大厉没多想,顺手拿了一个出来,剥完皮整个塞嘴里。
是沃柑,郑栖面容平静,大厉被他盯得发毛,“你干嘛啊……”他吐字不清,“我欠你钱了?”
郑栖收回目光,提起袋子:“还有。”
说着,他把装沃柑的袋子敞开了些,示意他再拿一个。
大厉本能地拒绝:“我不吃了,有点饱。”
“不擦手吗。”
郑栖问。
大厉看着郑栖,觉得他很不对劲。
空气静默了片刻,郑栖脸上是平静的,内心像一座火山,表面蒙着一层层灰烬,岩浆在地壳诡异地滚动,瞧见大厉拿出纸巾,正慢条斯理地擦起手来,他内心简直要咆哮:不准你!喜欢!我老婆!!!
但下一秒他就熄火儿了,因为大厉抓了六张纸巾出来,擦完揉成一团,全都丢垃圾桶里。
——不是他,大厉绝对干不出叠好六张纸巾这事。
“你还站这儿干嘛,”大厉准备走了,“不训练吗。”
郑栖沉默了片刻,注意到走廊内无人走动,说:“有人给余旸送沃柑。”
大厉是聪明人,愣了愣,稍微寻思一下就明白了,不由地有点恼:“我是说呢,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真想把沃柑吐出来,又说:“我有老婆!!”
“谁稀罕!”大厉就很懊恼,开始了漫长地吐槽:“¥……*%……%……”
郑栖很平静,说:“我知道,但真的有人给余旸送沃柑。”
这是就事论事了吧,大厉瞧他那幅执拗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问:“沃柑呢?昨天不是摘橘子吗,哪儿来的沃柑。”
说着,他让郑栖进去说话,隔墙有耳被人听见不好。
房门一关,郑栖把东西放桌上:“昨天从车上提下来的,快进机场的时候。”
“沃柑呢。”
大厉问,“山上全是橘子,你又不是没看见。”
郑栖好像记起什么:“六个,是不是——”他停顿了一下。
一听这话,大厉又要跟他急:“我那袋没剩几个了,我没数,反正也就五六个吧最后。”
郑栖不吭声,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反正没往大厉身上想。
大厉气消了点,问:“沃柑呢。”
“我吃了。”
郑栖看着他,“忘给余旸了。”
大厉冲他翻白眼:“没证据你说个锤子!”
“哎哎——”走廊有人喊,“准备训练了。”
那个星期郑栖都比较忙——不忙不行,闲下来他就要开始琢磨事情,但是大厉很明确地阻止他:“都是兄弟,别多想。”
就这样,郑栖满怀心事地开启日常训练。
余旸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反正每次郑栖打视频电话回家,余旸都在‘咚咚咚’跑来跑去,还很开心地跟他分享:“我马上也是有猫的人啦!”
“什么?”郑栖问,“放家里吗。”
余旸说:“当然啊,家里宽敞,爸妈又不在这边住,有个猫还能陪陪我。”
郑栖就有点内疚,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余旸好像有电话进来,说:“我同事找我,我先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