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告退。”
冯季疏出了门才悄悄擦了把冷汗。都说这王爷是个顽劣之辈,没想到气势竟然如此惊人,让他整个人都紧张不已,这种事简直是从没发生过。
刘大人走后,冯季疏判定这个大掌柜的,必然是握有许多秘密,而且是很怕他知道的。
他这个人虽然圆滑,却从没贪赃枉法过,每一桩案子都秉公执法。往日也曾经有人拉拢他,想要拉他下水,可是都被他圆滑的躲过去了。
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自然不值得多费心思。
此次事情极为不正常,事有反常必为妖,对方的行为完全引出了他的戒心,连忙吩咐人升堂,细细的审问起这位大掌柜的。
开始对方并不肯从,但是冯季疏也不是一般人,言语之间极为缜密,几句就让对方露出了破绽。一番刑罚下去,这大掌柜的已经的全招了,这才说出让冯季疏也深觉不好,扛不住的秘辛,连忙乔装打扮去见了泽王。
☆、82·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
冯季疏娶得是右相之女,自然也是被右相看中的,否则他一个小家族的,又没有什么才名,如何能入了右相之眼娶了人家的女儿。
冯季疏行事,倒是颇有右相之风,行事滑不留手。右相也是如此,自从左相上任,处处要压他一头。不过右相貌似并不在意,也没采取行动,反而是默默看着左相风头大涨。
冯季疏将审问出来的东西交给泽王后,就吩咐人关闭府门,任凭谁来,也不见。另一方面,泽王则派人去了天香楼,将赵普招出来的东西一一找到,又从他的小妾那里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账本。
“主子,东西带过来了。”容十亲自出马,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容靖泽翻了翻,“找人看看。”
二十八卫什么人才都有,看个暗帐自然不是问题,几天后就整理好重新递了上来,同时一份一模一样赶制出来的账本,也放回了原处。
容靖泽冷笑着看完,直接带着原本和整理好的账本进了宫。将事情一一说明之后,皇上龙颜大怒。
“好个小贼。”皇上怒极。“查,好好查,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
“皇兄,此事不可声张,免得打草惊蛇。”容靖泽能理解兄长的愤怒,其实他也一样愤怒,他这么多年受的苦,还有上辈子卷入浩劫的枉死。他甚至可以确定,这天香楼,就是那反王的一颗棋子,时刻收集着京城官员的消息,看着皇上的一举一动。“我们要从长计议。”
“唉。”皇上叹口气,“亏了有你在我身边。”这几年容靖泽没少帮他,身为皇帝,总有些不能放在明面的事,那些私下里的事总要有人做。这个人要有能力,也要信得过。
这个幼弟再适合不过了,学得一身好功夫,又心思缜密,十分聪颖。他本来就因为害幼弟中毒的事心中愧疚了,现在还有让他拖着病体帮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可是没有办法。先帝时期宠爱刘妃,朝廷奸佞丛生,虽然没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却也不是盛世之相。到后来宫变一场,元气大伤。此时看着还不错,其实他这个皇帝却也是当得步步惊心。
“皇兄。”
“泽儿,苦了你了,皇兄对不住你啊。”皇上今年已经三十有五,心力交瘁之下,倒是显现出了老态,活似四十几岁的人。
“皇兄言重了,为皇兄分忧,是泽儿的本分。何况……”容靖泽脸上露出一丝冷意。“但凡要伤害我临朝,伤害我们兄弟和母后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按照容靖泽的吩咐,冯季疏日日闭门,这可急坏了外面的人。他的不动声色,惊起了一群人。
容十暗暗将这些人都记在心里,做出了一份名单。
“赵普,有人来保你,你去吧。”冯季疏带着笑容将人送了出去。
赵普眼中带着惊恐,可是还记得冯季疏的话:若是不想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从他招认后,冯季疏对他真是不错。狱卒们天天好言好语的,每天也是有酒有肉。开始他忐忑不安,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在监狱待的这几天,反倒是又胖了些。
“冯大人,有劳有劳。”这次来的人,冯季疏倒是不熟,不过对方上来就送拜帖,拜帖里更是夹带了五千两银票。
冯季疏看看银票,想想泽王的话,也就将人放了。
“客气客气。”冯季疏拱拱手,“既然已经和国公府那边说好了,本官这里自然没有理由扣押人了。”
“是,这次有劳冯大人,都是这东西不争气,竟然得罪了小公爷。”来人狠狠瞪了赵普一眼,“好在小公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冯大人,告辞。”
“慢走,不送。”
看着一行人走了,冯季疏吩咐人关闭大门,走到后院园子里坐下,这心犹自咚咚地跳着。这事,就看赵普表现如何了,千万别露了马脚。
赵普那边心里更是不安。
“赵普,你可知罪?”跟着前面人进了一所宅子,其他人退下,只留一个引着他进了屋。一个眉眼冷厉的男子坐在上面,冷冷呵斥道。
“小的知罪,小的该死。”赵普咕咚跪下。
“哼。让你做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因为一个下贱胚子险些坏了我大事。”这个男子冷笑一声,“你且把账本什么的交上来。”
赵普连忙磕头起身,旁边两个人跟着他,走大街串小巷回到了小妾的那个院子,将账本拿了出来。
看到账本,赵普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原来那个冯大人并没有取账本,害他心惊肉跳了好几天。心里踏实了,赵普神色舒缓,跟着那两个人回到原处。
“账本在此。”
赵普把账本呈上,冷厉男子身边站着的人翻看了几眼,点了点头。
“还好没误大事。”男子神色稍缓,“拉出去吧。”
赵普一愣,还没等他明白,已经被人拉了出去。
听着外面遥遥传来一声惨叫,站立的人才转身施礼,“主子,这事估计是赶巧了,这些人不懂深浅,四处招摇,才险些酿成大祸。”
“哼,他们几个下贱胚子,倒害的本王损失一座酒楼。”
前面几次派人说项都不行,只能往根里查。最后才查出西陵皓当时在场。他们其实也算松了口气,这西陵皓一向好斗,十分的霸道不讲理,得罪他被抓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