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放榜之后,还有四个月的时间,给自己儿子说一桩亲事。
否则离京数年,魏琼的亲事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魏姜氏这些日子哭的多了,此时也不知怎的,竟是哭也哭不出了。
心中也不知该恨那文家不守信诺,还是自己蠢笨,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这一筹。
她在文家受了打击,却是没有功夫伤感,只因着时间紧迫,还要为儿子另择一门亲事。
魏琼这些时日潜心研究南沙之风俗,买了许多南沙有关的书本关在房中,也不出门走动。
魏姜氏便只得自己厚着脸皮,一家家跑动,去联络那些先前看好魏琼的世家夫人。
只是那些之前在她面前将魏琼夸得天花乱坠之人,此时却是态度淡淡。
虽也还是十分客气,但一提到婚娶之事,话里话外,却是暗示自家女儿不可外嫁,便是留在京中嫁个小门小户也可,总是要留在父母身边。
想来也是,那讲求门楣之人,将自家女儿送去大家做妾,也不会来巴结他们一个小小三房。而真心疼爱子女者,却是实在舍不得让子女远嫁,也怪不得他们。
魏姜氏四处碰壁,碰的浑浑噩噩。此时再想起先前自己还挑剔谢家的嫡哥儿,着实有些好笑。
早知如此,还不如成全了魏琼,让他与谢家哥儿定下。只是如今这般光景,谢家大公子又是个疼弟弟的,就算她跪在地上去认错赔罪,那谢家恐怕都不肯让谢哥儿嫁过来了。
时间一晃又是半月,季节入了深秋。
仔细想来,她与魏琼,竟也有三个月未曾好好说过一句话了。
魏姜氏想到若是再不和解,也不知何年才能与魏琼相见。
她想了又想,终是做了盘儿子爱吃的蒸枣糕,进了魏琼的书房。
“琼儿……”魏姜氏把蒸枣糕放下,瞧着魏琼孤单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落下泪来:“是母亲害了你。”
“母亲?”魏琼冷不丁竟听得魏姜氏如此说,心中也十分感慨,忙过来,拿了帕子递给魏姜氏道:“怎得突然如此说。”
“母亲当初若不是非要给你订那文家姑娘,又怎会害的你被退婚。”魏姜氏道:“若是那些小点的门户,便是遇着你要外放一事,也会看看魏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