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是,晏榕心中并未感觉到丝毫的荒谬和恐惧,他甚至没有多看相锦一眼,而是又回头望了一眼乌金马车的方向。
在悄然的静谧中。
相锦重新弯身,将地上那柄纸伞捡了起来,再次撑开,缓缓道:“晏榕,他是我的。从前,以后,你以为你留得住他吗?”
然而还未等晏榕开口,马车内才安静了没一会儿的小脑袋又重新探了出来。
诸鹤的手中还攥着半块红枣小发糕,红艳艳的唇角边粘了一点糯米。
他砸吧了一下嘴,十分不耐烦的瞧了两眼:“你们还没有打起来哇?”
晏榕:“……”
相锦:“……”
诸鹤活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狼吞虎咽的将手中的小发糕咽了下去,噎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大大呼吸了两口气,声音里都带上了两分粘糕的甜意:“你们要是不打架的话就别站在道儿上了,多挡路啊。”
晏榕:“……”
相锦:“……”
诸鹤打了个小小的饱嗝,舌尖轻轻一卷,将嘴角边的糯米粒卷进了嘴巴里,接着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诉求:“你们别耽误时间了,我想吃御膳房做的佛跳墙。”
众人:“……”
在长久的死寂中,晏榕终于一弯唇角,露出了这段日子以来第一个带着几分真意的笑来。
那笑意从晏榕明丽的丹凤眼中跳跃。
他推开了遮在自己头顶上的伞面,看向相锦,扬声开口:“可惜,孤的宫中不仅有佛跳墙,还有整整九百八十一道宫宴,恐怕相锦仙师的山间庙宇都遍寻不到。”
相锦:“……”
众人:“……”
不知是何缘故,山顶上的太阳一瞬间重新露了脸,推开伞的晏榕竟也没沾上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