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榕修长的手指在金箱顶上轻敲了两下,摇头道:“若是珠缀,他不会特意作出要求。”
金箱不过见方大小,上面的镂雕却精致无比,连花纹都各不相同,像是纯粹由宫人手工制成。
晏榕视线转开了些,似乎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转而道:“邬玉性格古怪张狂,这箱子内不知装了什么。你去命宫中的手艺匠人过来看看,没问题再打开。”
来喜立即道:“奴才这便去。”
摄政王在宫宴上下旨令太子前往南疆驻守的消息在宫中显然传得很快,平时在宫中负责手艺活的工匠过来时看向太子殿下的眼中都带着几分不忍之色。
又因为晏榕素来在宫中品行极好,从无训诫屠戮下人的先例,因此匠人们目光里的同情都没有遮挡,刺目的一清二楚。
来喜就跟在晏榕身边,
自然将工匠们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当即吓得打了个寒颤。
他僵着身子偷偷去看自家主子,却见晏榕面色温和的将那些视线尽收眼底,声音如玉:“这么晚辛苦各位过来,劳烦你们帮孤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就将金箱开了。”
工匠们赶忙应好。
大抵是现在手上没活,因此一并来了好几个匠人。
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仔细将桌上的箱子打量一番,戴上手套,在边沿慢慢摸索一遍,又小心的将锁口对着光线检查过后,对晏榕行了一礼:“禀太子殿下,这箱子应该就是寻常构造,只要用您给奴才的钥匙正常打开即可。”
晏榕淡道:“那便开吧。”
老工匠正要将钥匙放入锁孔,旁边的来喜却下意识伸手拦了下,脱口道:“小心!北狄三王子擅用巫蛊之术,这其中的东西……”
来喜猛地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可晏榕却已经看了过来,眉目微拧:“你如何知道邬玉擅用巫蛊?”
来喜:“……”
他才想起一年前北狄三王子将蛊虫用在自家主子身上,后又不知为何被摄政王解除这件事——太子殿下至今都不知晓。
然而话已经说到一般,来喜只得硬着头皮:“回殿下……奴才也是偶然一回听太医院的先生们说的,他们讨论到一本典籍,正说到北狄蛊虫秘辛,奴才由此想到那北狄三王子会不会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