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朝的官服制式极其繁复,从内到外叮呤咣啷,最后还要冠戴冕旒,一套下来,搞得诸鹤万分暴躁。
眼瞧诸鹤的脸逐渐阴沉,德庄的手越发颤抖。
邬玉正巧走到二人身旁,唇角一勾:“摄政王大恩,无以为报。不如让玉来伺候摄政王穿衣可好?”
诸鹤这才想起房内还有邬玉这号人,顺带想起了昨晚的事。
不过谁都没差,在他看来都是饲养员一二三号。
诸鹤打了个哈欠:“既然三王子这么主动,小德子你给他好了。”
德庄如蒙大赦,刚要回话,主寝的门环又响了。
这次晏榕的声音传了进来,温润得跟玉似的:“孤有些政事想请教皇叔,故来等皇叔一并上朝。若皇叔此时不便,孤再等等便是。”
诸鹤:“……”
瞧瞧,这小嘴儿叭叭的,估计在床上也这么会说话。
诸鹤拽了拽只穿到一半的衣服:“行了,进来。”
门便从外被推开了。
据传当年先帝在位时,曾用尽举国之内可以寻到的沉香木作为主木,为摄政王建造了这座穷奢极欲的王府。
寝殿则是整个王府内最讲究的地方,完整的沉香木料上镂刻出浮空的龙凤祥瑞,殿内更是处处鎏金,连檐角的碧绿的琉璃瓦都是宫中皇贵妃以上品阶才能享有的尊崇荣华。
只可惜太子殿下还没来得及全部浏览完殿内的金碧辉煌,就先一眼见到了站在诸鹤身边,和诸鹤同样衣衫不整的北狄三王子。
更巧的是。
邬玉正站桌案旁边,伸手帮诸鹤整理胸前半敞的衣衫,手指从摄政王光洁的皮肤上似有若无的擦过。
连个侍寝宫女都没有太子殿下站在门口,顿时便愣住了。
接着很快,晏榕便明白——昨日诸鹤没有在御书房与北狄三王子搅在一起,或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又或者就是只是为了骗过自己,故作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