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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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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啼霜却忽然伸手,掰过他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酒气熏天的吻,目光烫热,一双雾蒙蒙的杏眼里写满了认真:我只和陛下亲嘴,不和旁人亲嘴的。

他平日里憨乎乎的,并不怎么和裴野说这样的情话,因此这话落在陛下的耳朵里,便觉得相当受用,心头的气不免也消了一些。

等说完了,方啼霜又傻笑着扑上去,没轻没重地捏了一把裴野的脸:你今天好真啊,都被我给捏着了。

裴野心里仍有气,便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地覆上去,方啼霜前些日子总和他厮混在一起,那会儿是已经学会了拥吻时该怎么用鼻子呼气了,可眼下吃醉了酒,便又傻乎乎地只会用嘴吐气了。

陛下风尘仆仆地从关外赶回长安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也没时间刮,刺痒痒地扎人,方啼霜觉得难受了,便拳打脚踢的,意图将他推开去。

可这几拳对裴野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他这样抵抗排斥,反而叫陛下心头的怒意又升腾了起来,于是唇分之迹,他便在他的下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方啼霜终于吃痛,嘴里还尝到了血腥气,顿时又清醒了不少,他睁大眼睛看了眼面前那有些陌生的情郎,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梦:你是你是真的陛下?

裴野真是气坏了,冷冷地夹了他一眼:不然呢?

方啼霜的眼眶刷一下便红了,他紧紧搂住了裴野的腰,把脑袋埋进了他怀里,嘀嘀咕咕地说:我可想死你了陛下,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做噩梦,梦见你死了,就再不回来了

听他这样说,陛下顿时便心软了,觉得自己怎么不该同一个醉鬼置气,等他明日清醒了再问责倒也不迟。

回宫之后,裴野将那小醉鬼抱进了寝殿里,然后将他轻轻地丢在了那张小床上,方啼霜在床榻上滚了一圈,而后很顺手地环住了裴野的脖子。

陛下,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妓馆里不都是郎君嫖娘子、娘子嫖郎君的吗?为何那小倌说,我要上要下都可以,还要涂药往哪儿涂啊?是嘴上吗?

裴野立时打断他: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去睡。

方啼霜不肯睡,大着舌头红着脸,理直气壮地说:我已经长大了,很懂事了,陛下要是不肯告诉我,我改日便还要去找那小倌问一问。

裴野恼得不行,偏偏又舍不得打他碰他,只好一欺身,将他那双乱动的手按在榻上,而后放狠话道:你要是再敢踏足那些风月场所,孤便打断你的腿!

他的眼神很冷酷,声音也冷急了,若是平时还清醒着的方啼霜,现在恐怕已经知道怕了。

可今夜他吃醉了酒,胆子格外得大,不仅不知道怕,还要冲着裴野笑,有恃无恐道:陛下舍不得。

裴野被他气笑了,冷着脸问:你怎知孤舍不得?

那你现在打我,方啼霜耍赖道,你就打死我好啦,我要看你为我伤心难过得掉眼泪陛下,我要是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

不许说胡话,裴野捏住他的脸颊,将他的唇瓣捏成小鸡嘴的形状,臭嘴,快呸呸。

方啼霜傻笑道:唔呸呸呸。

两人又贴在一起纠缠了一会儿,情到浓时,裴野那长了一层剑茧的手掌忽地便越过他那一身衣裳,轻轻地点在方啼霜柔软的肚皮上。

痒,方啼霜连忙捉住他的手,酒意又翻上来了,不许戳我痒痒肉。

裴野的手缓缓向下,忽而捉住了什么,而后轻轻地揉蹭,方啼霜顿时就变了脸色,这会儿倒知道害怕了:不能那儿不能碰。

就要碰,裴野没好气道,你不许孤碰,难道留着给外头的妓子们碰?

方啼霜很快便感觉到了某处的变化,有些害怕地往后一退:不成不成,我要睡了,我困了。

自从那日做了那样坏的梦以后,他晨起时便时不时会发现身上的异样,可他不敢与旁人道,偶尔躲在被窝里偷偷蹭上一蹭,也觉得害羞极了,生怕叫旁人发现了。

那你睡吧,裴野的声音轻哑,孤这样碰你,又不碍着你睡。

方啼霜红着脸吭声道:明明哪里都碍着我睡,你

裴野手上的劲道又重了重,方啼霜顿时便说不出话来了,喉头滚动着,只剩下了轻哼声。

你睡呀,裴野刻意打趣他道,哼哼唧唧的做什么?

方啼霜现下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可听他这样问,也仍是觉得羞耻极了,于是便掩耳盗铃似地将脑袋埋进了枕具里。

过了一会儿,裴野抽出一只绸帕,将手上的脏污擦拭干净。

而后他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缓缓地将头埋进了方啼霜的脖颈之间,离开长安城的这一个多月,他度日如年,收到苏靖的情报消息,知道他和那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做朋友,总怕他遭人骗了,被人欺负了去。

赶回来的这一路上,他一日只舍得睡两个时辰,原是想给这留守长安的方啼霜一个惊喜,没想到他却反过来,先给了他一个这样大的惊吓。

方才有那么好半晌,他是真想立时便要了他,叫他知道痛,也知道怕,可是陛下理智尚存,到底还是不舍得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小醉鬼动手。

裴野在他颈窝里闭了会儿眼,而后再一抬头,却发现那可恶的醉鬼不知何时,竟已经睡着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然后恶狠狠道:掐死你算了。

方啼霜无意识地拍开了他的手,翻个身继续睡了。

第八十八章 陛下,你瘦了。

翌日。

方啼霜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醒来时脑袋一阵阵地发涨,头疼得厉害。

他倚靠在床头,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紧接着昨日夜里发生的那些糟心事,便有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让陛下撞见他醉倒在妓馆厢房内的床榻上便罢了,但昨夜回来之后,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准确地说,应该是裴野对他做了些什么。

方啼霜忍不住垂下了脑袋, 一张脸憋的通红。

与此同时,婉儿端着铜盆入内,轻声问:主子醒了?快些洗漱用膳吧,圣人今日替您请了假, 要您睡醒后去正堂见他。

我不要, 方啼霜果断拒绝了, 我不见他。

圣人说, 婉儿有些为难道,您若不肯去,便罪加一等, 要将游夫子与江先生一道请进来审问您。

方啼霜忙懊恼地掀开锦被, 而后光着脚丫子跳下床, 婉儿连忙将铜盆放在一旁,捉起不远处的一双靴子替他套上。

这是怎么了?婉儿有些不解地问,圣人回宫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儿,怎么昨夜不声不响的,今晨起来陛下便一直冷着脸, 这几年圣人哪里发过这样大的火?主子您是怎么惹着陛下了?

方啼霜捡起铜盆上挂着的棉巾擦脸, 然后嘀咕道:我就是跟着裴逸他们到平康坊里逛了一圈, 清清白白的,连嘴都没让人亲呢,我可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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