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近看到蔡运,总觉得他面带红光,一看心情就极好。
毕竟要成亲了啊,还是跟他喜欢的人成亲,这心情能不好吗。
好在蔡姐姐在夫家松快许多,能腾出手帮蔡运操持婚事,不然估计要忙得更厉害。
当初蔡姐姐因为婆婆的事跟王家老大起争执,之后这王家老大终于看出来自己母亲有多偏心,那愚孝的劲才没那么狠
蔡姐姐自己也立起来,靠着刺绣手里也有些钱,就算她婆婆隔三差五问她收入,蔡姐姐也咬死不说,就算出门了,也把钱换成银票带身上。
那婆婆翻了几次柜子,全都被蔡姐姐指给王家老大看,这王家老大气得去理论。
但他娘肯定不承认,甚至打算反咬一口。
蔡姐姐还是伤心,但也不是那么无助了,他们说他们的,她做她的,她挣的钱就是自己跟孩子的。
许是蔡姐姐的态度,让王家婆婆也没那么拿捏人了。
如今快一年过去,蔡姐姐显然已经知道怎么对付她,毕竟自己手里有钱,那就有底气。
现在帮弟弟操持婚事,也是让她心里畅快的事。
说起来若不是弟弟的朋友,若不是弟弟的未来娘子家里,她还没有现在的日子。
于情于理,她都会把这桩婚事办得漂漂亮亮。
其中的新娘服,就是蔡姐姐准备的重中之重,原本她想掏些钱,但蔡运早就把需要的银子准备好了,根本不让蔡姐姐自掏腰包。
这里面还有引娘做得好事,算是给蔡姐姐只算了成本价,让刺绣坊最好的绣娘来做给柴巧晴家的新娘服。
说起来,那花样跟之前送去王家的,正好是一整套。
虽说单拿出来也可以用,但这一套更好看了。
巧的是,柴家也找了王家那套新郎服的绣样,她家亲自来绣,肯定比王家大女儿的还要好看。
可见两家对婚礼都十分上心。
反正这些事吧,修路的时候蔡运就不紧盯着了,可有柴伯父在,他该学的肯定没少学。
估计跟着做个几年,就可以自己带着人修路。
到时候也能在衙门里谋个差事做。
毕竟修路建桥这手艺,在哪都能吃饭的。
蔡伯父还说,以往四五年能有一桩修桥事情做就行了,这一年就建了两个,也是蔡运学习的好机会。
更不用说这次邑伊县拿到拨款,可以修很多路。
这要是学不出来,柴伯父估计要黑脸了。
路在修,田也要种。
七月中旬一过,棉花的花苞已经长出来了,按照焦农人说的,剪了瘦小干枯的,然后长的最高的也剪掉。
棉花是不能过高的,长太高就会流失过多的养分,只要长到合适的高度,剪掉长不成的骨朵,以后开出来的棉花才好看。
纪彬以前在电视里看过棉花在地里的样子。
不过那是大型联合收割机,一排下去,要多帅气有多帅气。
现在他这四百亩地,也就只能请人来摘棉花了,给的价格也不会太低,总归是有人愿意来的。
但他们村里人少,能腾出手的人也不多,估计还要请外乡人。
纪彬自然不介意。
等等,怎么就开始畅想摘棉花的场景。
明明现在棉花还没长好,再等等,再等等。
七月下旬,詹明也从外地回来,在春安城家里没待两天,就来纪滦村了。
他这次是从苏杭回来的,还带了那边时兴的首饰跟布料。
詹明也看出来了,给纪彬送礼物,他可能一般般,但给引娘买,那肯定没错。
苏杭那可是锦绣之乡,带回来的布料定然是极好的。
怎么说呢,引娘现在的衣裳首饰,放在宿勤郡,那也是不输人的。
纪彬带詹明在客舍住下,就听詹明道:“你是不知道,南军国各地种棉花,都快种疯了。”
“但有一半都是没成的,要么被骗,要么找的地方不合适。反正赔钱的人是大有人在,有些人赌这棉花能种成,竟然卖儿卖女,实在是脑子有病。”
詹明毕竟是在外跑了一大圈,知道事情更多点。
因为去年棉花的价格,让不少人都心动了。
可这是种地,成不成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就是让最老成的庄稼汉过来,他也不能保证种下一定能收获。
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什么天灾人祸。
再说还有人浑水摸鱼,骗了不少钱财,如今各州府都在尽力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