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吐得狠了，说话还带着喘。
周楚臣看她的样子莫名心慌，他感觉恐惧，仿佛好不容易抓在手里的宝物就要丢掉，那种终将一无所有的绝望感。
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接了水让她漱口。
这会儿司机也把车子开了出来，听到声音，男人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往外走。
苏棠本想说不用，经过餐厅又闻到那股腥味，她脸色一白，赶紧捂住嘴，话也给咽了回去。
周楚臣看她动作脸色苍白得更加厉害，坐进车里，车子很快飞驰出去。
苏棠开着窗靠在周楚臣怀里，风一吹，她感觉好了许多。
男人紧紧拢着反而让她有些热，她扭了扭身子，想从他怀里挣出来
“别动。”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却跟平日里的不同，这回压抑的不是欲火，而是恐惧。
他这辈子拥有的东西不多，唯有她一个，这还是他千辛万苦求来的。
周楚臣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刘素怡骂他的那句：祸害。
仿佛在他身边的人都将被他带累，一如他的母亲。
他抱她越紧，一双眼睛在黑暗的车厢里烧到赤红。
苏棠隐约感觉到他的情绪，赶紧哄道：“我没事了，真的，吹了风感觉好多了。”
周楚臣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下巴抵在她头顶蹭了蹭。
苏棠感觉不对，抬头想看他的表情，男人却是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抬头：“别动了，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他的声音压抑，嗓音嘶哑到几乎听不清。
苏棠没再试图看他，乖乖窝进他怀里。
车子很快在医院门口停下，周楚臣把苏棠抱下来，一路往急诊室跑。
因为提前打点过，苏棠很快见到了医生。
医生听他们描述症状，眉头一挑，安排了苏棠去抽血化验。
一听抽血，周楚臣眉头蹙得更深，眼眶里的红怎么都掩饰不掉，他牵着苏棠的手，薄唇紧抿，样子看起来比她还紧张。
医生见状笑道：“别紧张，只是常规化验，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也是好事儿。”
苏棠看医生的表情，心头一跳，隐隐升起一个念头。
她拿着单子跟周楚臣上了楼抽了血，两人坐在科室外的椅子上等着，苏棠看男人一路一言不发，忍不住开口：“别这样，我又不是要死…”
她话音刚落，周楚臣立刻垂眸瞪过来，他瞳孔里满布血丝，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难过的，眼神凶悍至极。她被他瞪得喉咙一哽，赶紧改口：“医生刚刚说，说不定是好事儿。”
他不答话，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只要没事儿就都是好事儿。”
苏棠被周楚臣的反应弄得忍俊不禁，终于小声说了一句：
“你就没想过，我有可能是怀孕了？”
周楚臣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主任已经拿着化验单笑盈盈的走出来。
看到他的表情，周楚臣心底有异样迅速浮起。
果然，那胖主任把单子递到他面前，开口第一句就是：“周律师恭喜恭喜，尊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