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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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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刁民想吃朕作者:一袭白衣

第4节

“二舅~~~~~~~~~~~”郁煌眼泪鼻涕混做一团地扑了过去,披着毛毯子的关宗手脚僵硬地直接把郁煌举高了扛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郁煌冲关宗眨了眨眼。

郁煌:“==+”

关宗:“……”

郁煌:“……”大哥我眼皮子都快翻抽筋了你就不能给点回应?!

一个胖子推门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他随手把外套脱了,他在民警堆里扫视了一圈最后招手叫了一个身材极好的制服女民警,笑得眼睛都没了,“来来来,小丫头,帮叔叔把大衣挂上,这大衣是貂皮的,小心别刮了。”

女民警一脸懵逼地看着胖子,转头冲老民警询问,老民警闷了口气质问胖子:“先生你是哪位?这里是xx区派出所,不是什么娱乐会所。”

“哦,忘了做自我介绍了。”胖子乐呵呵地说,“我姓王,叫王吉利,在西街那边开了个古董铺子,老牌号了,你们局长经常到我那儿转转。”说着,他从口袋里抽出几张名片递给那几个小民警。

别的他们不在意,一个局长二字倒是把小民警给弄迷糊了,胖子又冲那女民警招了招手,说:“小丫头来,给叔叔倒杯热水,一路风雪里赶过来,冷得很。”

女民警又看了看老民警,老民警无奈地冲她摆了摆手,女民警皱着眉头倒水去了。

王胖子坐在负责审讯关宗的桌案旁边,搓着手,笑得跟尊弥勒佛一样,问:“我二弟怎么回事呀?听说是纵火被拿下的,他这孩子从小就皮,什么都敢玩,就是不玩火,小时候被火撩过,烧秃了半边头。”

关宗:“……”他抬手抵了抵额头,有些无奈。

警察说:“当事人说昨天就在案发现场见过他行踪古怪,附近的监控录像也有照到他最近半个月一直在小区附近闲晃,很值得怀疑。”

关宗解释:“我说了,那附近在拆迁,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以捡。”

郁煌都没好意思去看关宗说这话时的表情。

王胖子嘴角抽了抽,在心里把关宗骂了个遍,什么理由不行非得编这个理由。

关宗又说:“我失业了,没有收入,年关将至,谁不要回家?”

“关先生,据我们调来的档案显示,你好像是孤儿吧?”

关宗:“……”

王胖子咳了咳,冲民警递过去根香烟,弹了弹烟杆,小声说:“钻石芙蓉王,特好抽。”

民警眼皮子跳了跳,把王胖子的手推了过去,说:“我不抽烟。”

王胖子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这二弟别看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但是人特别好,常常助人为乐,怎么可能去纵火,再说他也没纵火的理由啊。”

民警被他缠得没办法,在笔录上敲了敲笔,说:“我们也只是按照章程办事,等我们查清楚他确实是清白的会把他放回家。”

王胖子惆怅地说:“你看这明天就元旦了,他姐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吃团圆饭,我这次来空着手没把他带回去,他姐得剥了我一层皮。”

民警来了脾气,说:“什么姐不姐!派出所有派出所的规矩!你们要想干什么就一步步来按照章程办事,别在我这儿磨嘴皮子!”

郁煌仔细瞧着关宗,小声问:“警察给你找医生治你受的烧伤了吗?”说着他就动手去掀毯子,关宗毯子下头就穿了一条紧身内裤,这猝不及防的一下羞得郁煌脸都红了,可他还是眼尖地发现,关宗昨天受的那些烧伤烫伤全都不见了。

关宗把毯子拢严实了,说:“我没受伤。”

郁煌皱了皱眉头,昨天火势那么大,关宗就这么冲上楼顶去救那个男人,再怎么会有本事也不太可能一点伤不受。而且那天他从楼上冲下来的时候他看得清楚,关宗胳膊上被烧伤了好大一块,怎么今天这就没了?

王吉利说不过警察,警察半点水不肯放,郁煌冲关宗眨了眨眼,说:“看我的。”

他一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民警:“警察哥哥,其实二舅是为了我才去那个房子的。”

民警:“?”

郁煌说:“几年前楼里发生大火,我的好朋友被烧死了,我最近听说房子在拆迁,特别想他,就想去那儿再看看。二舅说那附近危险,不让我自己去,就陪着我一块儿去了。”

民警不耐烦得很,刚想说话,就看见郁煌掏出来那张灰扑扑还被烧了半边的照片,“当时起火的时候我也在,二舅还救了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变成了纵火的人了呜呜呜,这是小希他们家的照片,我好想他呜呜呜呜~~~~”说到最后,郁煌还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关宗:“……”

王吉利:“……”

警察看着照片上的一家三口,心底发软,他把照片放下,叹了口气说:“唉,我也没办法,总得查明了事情经过,不然我们也不好跟上头交代。”

王吉利的电话这时候忽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立马恭恭敬敬地说:“陈局长,哎,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给您打电话,给您拜个早年了啊……”

挂了电话后,王吉利整个人都凌厉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办案的民警,说:“人我带走了!”

一众民警们:“……”

被“保释”出去的关宗坐进王吉利的宝马副驾驶里头,车内的热气蹭蹭蹭地往他脸上冒,王吉利一坐上车,车身负重顿时一晃。王吉利扣上安全带,说:“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在后车座,你换一下。”

“谢谢。”

“谢啥谢,你出事的时候能想起我来我就挺感动的了。”

关宗没回答,穿上大衣,黑色的长款风衣,大小正合身,“狏即呢?”

“早上送去服务站了。”

关宗问:“怎么不直接送去星卜社里?”

“没来得及。”王吉利解释,“一大早就接到这小子的电话了,怎么,这是你徒弟?长得倒是挺好,细皮嫩肉的,多大了?成年了吗?有没有兴趣到我那儿去做个接待?”

郁煌:“……”

郁煌站在后座门口,想起来昨晚做的那个梦就打哆嗦:“我坐在后面吗……”

关宗问:“怎么?”

王吉利说:“之前狏即就放在后面车座上”

“大侄子害怕了?”关宗打趣。

郁煌:“……”他不怕就怪了,毕竟昨天晚上狏即还想吃他,而且抱着狏即这团黄球在天桥底下睡觉的时候做的那个梦让他差点醒不过来,还好大早上开始下雪,天寒地冻得把他给冻醒了。

郁煌想了想,变回原形,一抖翅膀跳到了关宗腿上,舒舒服服地卧了下来。

王吉利傻眼了,盯着郁煌看了好一会儿,郁煌才想起来王吉利就是个普通人,自己突然来这么一下没准吓到人家了。谁知道王吉利忽然踩了油门,宝马往前一蹿,王吉利说:“你养什么不好,养了只山鸡怪。我觉着你在家里养只日本的座敷童子就够奇怪的了,这会儿又多了只山鸡。你没看汤凯今年刚收的那只朱厌,啧啧啧,真威风。”

关宗轻飘飘地说:“山鸡肥美,野味之王,实用。”

郁煌:“……”

关宗问:“服务站还是不安全,我得把狏即送去社里结案。”

“安全得很,这个你放心,不着急,咱可以先去吃个饭,我都跟你嫂子说好了。”王吉利没个正经地说,“x区这个服务站是新建的,设备都是一流,我表弟在那里当设备员,据说机器核心跟计算机软件部分都是资本主义的东西,牢靠牢靠。”他扭了扭屁股,车身跟着动了动,“咱们去哪儿吃啊?想吃西餐中餐还是烤山鸡啊?”

郁煌:“……”我吃你大爷!!

想了想关宗还是不放心,说:“先送去再吃也来得及,山鸡又不会跑。”

王吉利拗不过他,想起来俩人以前在星卜社的日子也怪怀念的。

王吉利叹了口气,在方向盘上轻拍着,“这一晃都快过去五六年了,大家都不容易啊,听说你现在在星卜社混得不太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那儿发展?”

“没兴趣。”

王吉利皱了皱眉头:“那你准备?”

关宗单手撑着下颚,百无聊赖地看着外头白茫茫一片中的车水马龙,“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也行,休息休息,人总不能一直像个琴弦一样绷得紧紧的。”顿了顿,王吉利锲而不舍地说,“那等休息够了来我这儿吧,你也知道,我在做古董生意,有些古董年岁长了总会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你的能力我是十分信得过的,你要是愿意来,我给你的待遇绝对不会差了。”

关宗无动于衷,说:“再看吧。”

王吉利知道关宗的性格,没再多说,安静地开着车。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王吉利接通电话,还没说话,那头声音就爆炸了。

“大表哥!!!!!你不坑我可不行!!你这是放的什么妖怪啊!!!他妈的一把火把服务站给烧了,特么的老子上个月刚买好的设备!一千多万呢!!!!”

王吉利:“……”

郁煌:“……”

关宗:“……”

王吉利挂了电话干笑两声:“看来资本主义的东西也不太好使。”

☆、第13章还债

王吉利知道自己闯大祸了,肚子上的一肉一哆嗦,立马打了方向盘,一踩油门,往服务站开去。

坐在车里头,郁煌都能感觉车速开的特别快,两边风景迅速倒退,眼前的景象都快花成一幅被水打糊了的油画了,他忽然大叫了一声:“红灯!”

车子随后飞速略过。

王吉利面不改色地说:“什么红灯,你看错了。”

郁煌:“……”

在一连闯了三个红灯之后,王吉利把车停在了一条巷子口,冲副驾驶上的关宗说:“就在里头。”

门口老大爷坐在马扎上,裹着军大衣,抱着壶热茶靠着门打盹,王吉利摇下车窗玻璃,扯着嗓子大声问:“里头是不是着火了?现在让外人进去吗?”

老大爷迷迷瞪瞪地醒了,他认得王吉利,点点头,拖着音调,慢慢悠悠地说:“是——啊——好——大——的——火——啊——”

郁煌:“……”

王吉利说:“放我们进去。”

老大爷皱巴了下老脸,说:“等——会——儿——哈——”他慢吞吞地站起来,慢吞吞地伸手按了按桌子上的开关。

闸门打开,王吉利的车嗖得一声蹿了进去,老大爷被带起来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又颤颤悠悠地闭上眼睡着了。

王吉利说:“那大爷上头有人才能在这儿当守门人,不然早把他开了,眼睛耳朵没一个好使的。”

关宗回头看了眼老大爷,皱了皱眉头。

车子一路飙进去,大火已经被扑灭得差不多了,红白砖砌出来的三层小楼被烧得惨不忍睹,郁煌看着都觉着可惜,他紧跟在关宗跟王吉利身后,进了小楼旁临时搭建的一个小棚子里头。

小棚子正中央放着一张办公桌,背后坐着个钟馗脸的中年人,长得膘肥体壮,一看就跟王吉利是一家里出来的。

王吉祥一见王吉利,跟见了仇人一样,气得一下子站起来,冲王吉利大吼:“大表哥,你说咱俩关系都好成这样了,你至于这么欺负我吗?”

王吉利也委屈啊,他忙解释:“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关宗在小楼周围转悠着看了看留下来的痕迹,问王吉祥:“你们这里有什么安保措施?有单子吗?拿给我看看。”

王吉祥不认得关宗,问王吉利:“这是?”

王吉利立马冲他挤眉弄眼,说:“这是星卜社的大将,关宗。”

“关家的啊。”王吉祥立马变了音调,奉承道:“原来是关先生,您坐您坐。”他拖了个塑料凳子过来放在关宗面前,招手找人倒茶,还叫了两盘瓜子坚果。

关宗坐下,把瓜子往郁煌面前推了推,自己就捧了杯茶。

郁煌:“……”

关宗问:“狏即现在在哪儿?”

王吉祥说:“我们没敢把他从乾坤幡里放出来,又害怕他又把设备给烧了,就找了个隔火层先搁置着,等星卜社的人来了再看。”

关宗点点头,体谅王吉祥这儿的情况,他说:“带我去看看狏即。”

王吉祥听话地带着关宗去了后院,笼子套笼子,前后三道机关门,一层层开了后,防火层里头放着一团黄色的东西,是狏即。关宗掀开防火层走了进去。

王吉祥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关宗:“关先生,危险。”

王吉利拉了一把他,翻了个白眼:“这妖怪都是关宗抓的,他怕啥。”

王吉祥才想明白,看着吧嗒吧嗒两条细腿跟在关宗身后的郁煌,问道:“那这只山鸡去干嘛?”

“你懂什么!”王吉利粗着嗓子说,“那是关宗养的山鸡!”

王吉祥还是一脸懵逼。

郁煌好奇地跟在关宗身边,问他:“乾坤幡是不是没坏?”

“嗯。”关宗说,“乾坤幡是关家留下来的法宝,困在里头的妖怪不仅会失去行动能力,法力也会被困在里面,这把火不该是狏即放的。”

变成一团黄球的狏即动了动身子,郁煌跑到狏即身边,凑在他旁边听了听,总觉着狏即在说什么但是却又听不清。

关宗高大的身子蹲下来,将狏即一把扛起来放在肩膀上,走出防火层。

王吉祥见关宗出来了还带着狏即一块儿出来了,吓得后退一步,说:“关先生,你怎么把狏即也带出来了,要是又着火了可怎么办?”

关宗说:“你把起火的经过说一下。”

王吉祥点点头,把秘书叫过来,吩咐:“你去把小张叫过来。”

“行。”

没过多久,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被叫了过来,王吉祥介绍:“这是张全,他是第一个发现火灾的人,张全,你给关先生讲讲事情经过。”

“今天中午下班,我跟老赵约好了去服务站外头那家面馆吃饭,老赵有些事要我在库房门口等着,我站在那儿抽烟,过了没多久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再回头一看,库房边上开始冒起了火花,火势越来越大——”

郁煌听着听着就开始犯迷糊,他眨了眨眼,眼前又开始花白一片,鸡身子一抖,郁煌暗叫一声不好,又被狏即拖着入了梦。

这次入梦却又有那么一点不同了,以前的梦境郁煌根本就无法控制,他被迫接受,就像是看了一场场4d电影一样,而这次,他可以自主地在梦境里活动,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梦境还跟以前一样一片灰暗。

郁煌走了几步后就觉着无聊,冲灰蒙蒙的梦境叫了一嗓子,眼前忽然亮起了两点红斑,显现出来一个影子。

郁煌瞪着狏即,质问他:“你总把我拖进梦里干嘛?”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你法力太强大,我不仅没能入你的梦,还总是让你进了我的梦,这次总算是成功了,累死我了。”狏即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像是没变声前的小男孩。

郁煌听他说自己法力太强大,一下子多了不少好感,问道:“你要问我什么?”

狏即犹豫了下,软着声音说:“小希他们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郁煌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狏即的意思。

妖怪一流因五行之气在体内碰撞变异的缘故,获得的生命会比原来长很多很多,少则上百年,多则近千年,在这种情况下,时间的变化对于他们来说就会变得异常不明显。十年对他们来说也许就是睡了一觉的功夫。

郁煌点了点头,说:“你以为呢?”

狏即明白了郁煌的意思说:“我以为他们只是去医院了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其实已经过去好久了?”

“快十年啦。”

郁煌见狏即委顿地趴了下来,很委屈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拿翅膀拍了拍狏即的肩膀,说:“当年起了一场火,大火把他们都烧死了。”

“不是我。”狏即说,“火灾不是我造成的。”顿了顿,狏即似乎觉着这种说法并不准确,他又解释说,“也不能这么说,虽然不是我放的,但是却也跟我有关。”

郁煌问他:“是不是就跟这次着火一样?”

狏即点了点头,说:“你主人说的没错,狏即出现即会引来不详,我是不详的象征,我当初不应该贪恋小希家的温暖留在那里为他们家招来了祸患。”

“他才不是我的主人!我是自由民!”郁煌解释,看着狏即眼里的羡慕,郁煌叹了口气,说:“流浪的妖一贯活得寂寞,像是你们这样不喜群居只喜独处的妖更是如此,我也见到你的经历了,实在是太惨了。”

“是我咎由自取。”狏即说,“我贪图长生丹才毁了自己近五百年的修行,要不然,我现在还在山林里自由修炼,再过个千年也许就能得道也说不准。”

“长生丹?”郁煌一怔,立马追问,“你说的长生丹可是我——可是凤凰涅盘时留下来的灰烬揉搓而成的丹丸?”

“是。”狏即点头。

“那是凤凰用来恢复自身能力的丹丸,那怎么会让你碰见?”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长生丹就落在山林里,是妖都可得。”

琢磨了下前因后果,郁煌立马就有了猜测,“那个小王八蛋,白眼狼。”郁煌恨恨咬牙,眼睛里冒出火光,恨不得把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个撕成碎片。

他暂且咽下这口气,问狏即:“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不打算怎么办。”狏即垂头丧气地说,“事已至此,我从你那儿确定小希不会回来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地以死偿命,我只是担心,小希会记恨我,是我让他们家走上了下坡路,他父亲职场失利,母亲身体日益变差,都与我有关。”

“你……?”

“我一直在房子里等小希治病回来,等到了一些陌生人要等住进来,我便用了些小手段将他们吓走,后来又等到拆迁队,他们想要毁了这个家,我自然是不允的,我的小希还没有回来。拆迁队的爆炸也不是我故意而为,我却是欢喜的,他们身体被炸成碎片之后,我便灌入了些法术形成灵眼,驱使他们外出——为我捕食。”

听到这里郁煌已经大概明白过来了。

狏即需要补给,虽然火灾、爆炸都与他无直接的关系,但是在小区周围莫名死的那些人却是跟他有关,伥鬼吸食五行之气灌输给狏即,让他在那报废的楼里继续一日复一日地等着不可能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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