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放好后,徐海州便将妻子和儿子带到于芝兰面前:妈,爸,这是乔露,我媳妇儿,这是乔安,我儿子。
两个老人早就注意到这一大一小了,只是初见 ,她又是那样的身份,一时间没人先同她打招呼。
这会儿仔细打量,呼吸一度凝滞。
不是说儿子娶了个农村女人吗?
瞧这打扮,这穿着,这五官,这落落大方的气质不仅不像农村人,倒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
还有这奶娃娃也漂亮,皮肤白白嫩嫩,眼睛跟玻璃珠似的漂亮,琥珀色的晶莹剔透,看向你时,眸子里好像盛满了温柔的水汽,要早出生个百八十年,那得是名门望族的小贵公子!
观察完,心脏都漏掉半拍。
哦,叫,叫啥来着?
说来也是好笑,于芝兰当人民教师三十余载,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会儿竟被自家儿媳惊住。
奶奶我叫乔安。小家伙软乎乎地回答。
话落,老两口的注意力就从乔露身上转移到小不点身上。
哦,好好,乔安,乔安,乔呀,跟妈姓!
没等她继续想,乔露笑着抚弄儿子的发顶,轻言轻语道:妈,我是乔露。
说话时面带得体微笑,表情坦然自若,心下实则波涛壮阔,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夹杂着不自然,不仔细听倒也不会注意。
徐海州关注到了细节,长臂揽住她的肩膀,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给予她无限勇气。
呼真的很慌张呢。
好好,先坐着吧,来这边,这边暖和。于芝兰把板凳搬到暖气管旁边,这边温度最高。
谢谢妈。一口一个妈叫得亲切甜美,拉近距离嘛不是。
你们南方没有这玩意儿吧?有点烫,注意孩子别摸。指着暖气管,于芝兰叮嘱道。
乔露还没说话,乔安先开了腔,摆摆小手:奶奶我不摸。
一句话惹得于芝兰失笑,下意识想摸摸他的脑袋瓜,手刚一伸出来,又拐了个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那边坐在床沿的老头子不发一言,深邃的眸光静静落在母子俩身上,两只手漫不经心卷着烟丝。
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一字胡,眼睛跟徐海州几乎一比一复刻,看着你时显得格外深邃。只他老了,年纪大,便显得那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精神气不怎么好,大抵是因为前几年的那场病,比同龄人要显老一些。
爸。徐海州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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