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乔安站得笔直,奶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毫不怯场:爷爷好~奶奶好~
在乔露的精心引导下,乔安现在格外擅长跟长辈们打招呼,即使身处陌生环境,仍然能够表现出得体大方的姿态。
从他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从前那怯生生、躲在妈妈背后的小豆丁了。
孩子声音也好听,哪像我们北方孩子,糙得很。猛然想起什么,严睨大喊:芝兰!你们两口子在不在屋里啊!你家海州回来了,快开门!
邻居都认了一圈,结果爸妈还没出现,怪好笑。
很快,话音刚落,距离两口子不远处的第二个房间门,陡然从里边打开了。
屋中略显急切地走出来一个半头银发的老人。六十岁不到的样子,面容慈祥,黑白交杂的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身上穿的是半旧的青布棉袄棉裤,头上还裹着一块厚实的加绒棉帽。
身材中等,一米六二的样子,大五官小脸,跟徐海州有五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他妈。
这一打开门,双方正正好打了个罩面,徐海州刚想张开的嘴,顿了顿。
妈。
海州?似乎不敢相信所见的一切,于芝兰狠狠眨了两下眼睛。
直到徐海州领着老婆孩子走到跟前,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惊醒这不是梦,儿子真的回来了!
心里激动地像有一只鼓在敲,高兴地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穿堂风猛地从脖颈间穿过,打了个激灵。
快快快,先进来。
楼房有统一的暖气管,屋里屋外完全两个世界,冰凉的身体总算得以回暖。
房间也不算小,只一间,二十平米的样子,
屋里除了于芝兰,就只剩徐海州他爸徐勇贺。
男人这时候也是懵的,卷到一半的烟丝捏在手里,一时不知是进还是出。
你说咋这么巧,我也刚到家 ,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听严睨在外头喊。屋子里暖气一开就穿不住棉袄,回家就要脱外套。
于芝兰边脱棉袄,边打量儿子。
好像瘦了,但精神气很足,肩上扛着大包小包,身边跟了个拽着他衣角的小豆丁,一大一小,很有为人父的气质。
今天到咋不提早说,好让你爸去接你们,走路还是坐三轮车回来的?
来之前就提前了半个月寄信,于芝兰是知道儿子要回来的,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个点到。
三轮。边把行李卸下,回道。
哦,那得花不少钱。于芝兰还不知道儿子儿媳是坐两辆三轮车回来的,要知道了 ,不定怎么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