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手中快要空了的保温杯,乔露递给徐海州:去要点水。
徐海州接过,正要起身,忽然被儿子拽住胳膊不让走,然后手里的保温杯就被抢走了。
我帮爸爸要水!
咚咚咚跳下床,朝着列车员跑去。
其实小跑的速度倒也不那么快,只是地上正好不知谁洒了水,脚一滑,直勾勾往列车员手上的水壶栽倒。
那可是滚烫的开水啊!一头栽下去还不毁容?!
风驰电掣间,两口子的心马上提到嗓子眼,疾步追赶过去,却来不及
啊
触目惊心的一幕没有到来,只见军装男人身手敏捷地抓住乔安衣领,印着惯性,半空转了一圈才稳稳落地。
停下来时,整个人蒙圈了,摇摇欲坠站不稳。
两口子冲上来,抱住儿子检查:怎么样,没事吧?
乔安俨然吓傻了,一动不敢动。列车员也看傻了,差点就被这小家伙撞了个满怀,开水微微洒出来了一些,好在她底盘稳,赶紧后退两步。
一水儿的目光落在乔安身上。
惊慌、无措、后怕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妈妈、妈妈呜呜
安安,不是说别在车厢里乱跑吗,开水烫到你怎么办?乔露急得满头大汗,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
对不起妈妈。乔安也傻了,他明明也没有跑很快,可是脚好滑,一下就栽了下去,吓死他了呜呜呜
带着哭腔,用力抱紧乔露: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安安是不小心的妈妈
想来一阵后怕,更怕妈妈和爸爸责备他。
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吗?很危险的,开水倒脸上给你烫起泡,毁容就变丑了,知道吗?
嗯,妈妈,你不要骂我,我知道了,安安不敢了
叹气:没骂你呢,就是让你注意。
嗯,我注意,我要注意的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徐海州亦心有余悸,万分感激地向军装男人道谢。
收回落在乔安脸上的目光,军装男人大方摆手:甭客气,应该的。
一场意外,让乔安再不敢在车厢里乱窜,老老实实窝在妈妈怀里,一声不吭。
窗外景色逐渐看不明晰,天黑了,夜幕降临,荒郊野岭一片漆黑,只能依靠夜空悬挂的一轮弯月,隐约瞧见窗外的高山树木。
大概七点半的样子,军装男人终于掏出一张大饼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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