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甭管你去得多早,总能瞧见售票大厅里黑压压的人头。买一张票排三天三夜的队也是常有的事,挨冻受饿不说,心里干着急。
徐海州坐过火车,也在春节期间坐过,那滋味简直不想回忆,想起来就心里发毛。
你能想象所有人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个充满各种味道的狭小罐头里吗?并且挤个三天三夜乃至更长那真是一段不愿提及的回忆。
我去找人看看能不能买到卧铺,买不到就不回去了。再苦不能苦了老婆孩子,大人能撑,小孩子可不能受。
乔露不明所以:啊?不回去了?
嗯。徐海州解释道:你没坐过火车不知道,从黎安到鞍城起码要三天三夜,中途还要转车,里面人挤人,有时候呼吸都困难,我怕你和孩子受不住。
想想所有人像沙包一样紧密贴合的画面,乔露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那你去找吧,没有卧铺咱就不回去了,我估计我是受不了的。
徐海州出门找人去了,乔露也不知道他要找谁,估摸着是候才军,毕竟那人神通广大
早上出的门中午就回来了,乔露忙迎上去:怎么样,卧铺票有人能买到吗?
徐海州疾步进屋,唇角微微上扬,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眼神:嗯,搞定了,厉玉的父亲可以帮我们买。
太好了!高兴之余难免又有点忧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人家。
徐海州毫不在意地笑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都是朋友,今天他帮我,明天我帮他,一样的。
现在这个社会真就应了那句话:多一个朋友多一个路子。
不过现在还不能买,一月中旬,大概十□□号的时候再给我们买,二十号以后的票。
那时候买的话,到北方差不多马上就春节了吧?
嗯,回去过个年再回来,带你和安安感受一下北方的春节。
乔露挑了挑眉,在他身边坐下: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期待了。
乔露打小就是南方人,去过北方旅游,但没在北方过过年,不知道北方的春节会不会很有意思呢。
晚间,洗漱完,乔露坐在梳妆台边数钱。数的是今天一天的营业额,再对照售货单看看卖掉的都是哪些衣服,算一下成本,一减,今日有六十八的利润。
我算算给红军的分红是一千八,咱有三千多,加上结婚之前你的存款,存折里已经存了差不多五千,每个月的利润如果能一直维持在一千出头,偶尔爆个单再有半年我们就可以买房子了吧。
半年,想想可真近终于能摆脱公共厕所了吗?
不过得腾出至少两千,当生活费和进货费。
正月里得麻烦红军看店,到时候多分他一点。把玩睡着了的乔安抱到小床上盖好被子,徐海州说。
嗯,那是肯定的,正月里一个星期估计能挣一个月的量,到时候给他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