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铺天盖地的都是通辑特工之王泰瑞尔的新闻,可泰瑞尔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一起有一起疑似泰瑞尔动手的事件接连发生,除了三区和十一区以外,泰瑞尔的故乡十二区也发生了动乱。
战乱的火苗在地图各处窜起,强大的皇室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特工,谣言与质疑的声音开始出现,民间四处陆续出现了推翻统治的声音。
当皇室的威慑力降低时,动乱也随之而来,不用猜都能想到背后是谁在故意煽动。
有人利用了泰瑞尔的名宇作为掩护,对他这么了解的人还会有谁呢,一直以来对何鸿雪的提防是正确的,糟糕的是他还是受到了“铭尘”对何鸿雪感情的影响。
爱上何鸿雪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被何鸿雪爱上同样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从何鸿雪试图给他设下陷阱的那一刻起,铭尘就已经彻底摸清了何鸿雪的性格,一个自大又冷酷的男人,一个擅长伪装的混蛋,一个永远无法相信的独裁者。
“他知道我和您的关系,我不得不暂时离开c城。”
小布莱克斜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他喜欢倚靠在铭尘的身旁足边,喜欢这个男人沉稳醇厚的声音从上方流泻下来,喜欢抬头仰望着这个男人,这可以让他感到安稳又安心,比任何药剂都来得有效。
两条腿交叠在一起,坐姿优雅的男人静静望着不远处壁炉中跳跃的火苗,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布莱克那头漂亮的银发。
他在思考,思考怎么把何鸿雪给干掉。
何文宣试图让他远离纷争和战火,然而他们彼此都知道只要何鸿雪在的一天他们都不会好过,一旦将来有一天何鸿雪真的推翻了皇权的绕治,他们都会成为被四处追捕的逃犯,那样的生活听起来可真是糟糕透顶。
“我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不同的区域标识,所有的宠物身体里都有一块可追踪的芯片,在可控的范围里,国王不会轻易启动他掌握人民生死的开关,”铭尘抬起手,他的手腕上是一个代表着来自一区的数字标识,曾经的宠物芯片已经被取出来了。
这仅仅是一区人的优越待遇,其他诸如五区六区之类的地方,从出生开始不仅仅手腕上会被落下数宇,体内也会植入所谓身份认证的小芯片,平日里可以取代身份证的芯片在关键时刻就是一个生死开关按钮。
推翻国王的绕治?
现在动乱保持在可控的范围里,国王尚且可以保持冷静,如果有一天真的无法控制了该怎么办,即便何鸿雪手头有一批来自十一区那样无芯片控制的军队,也不代表可以彻底战胜国王的钢铁军队。
何鸿雪不会是那么笨的人。
“我要见何文宣。”突然说了一句,铭尘松开了轻揉小布莱克头发,手指轻轻摩擦下巴说道,“帮我查一查何文宣现在在哪里。”
“他一直是何鸿雪身边的人。”小布莱克有所担忧的说道。
铭尘斜睨了一眼,小布莱克低头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他只需要服从,仅此而已。
“出来吧。”男人朝门边的方向投去半抹视线,一个女孩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依云站在那里,双手攥在身前:“很抱歉,先生。”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铭尘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您会杀了何文宣先生吗?”依云问道,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你觉得我会杀了他?”
“……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他对您很好,”轻轻咬了咬下嘴唇,依云说道,“和小布莱克不一样,小布莱克是出于对您的迷恋和恐惧,但何文宣先生,我想他了解您。”
如果可以,依云不想何文宣出任何事情,这并非代表她喜欢他,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能理解铭尘的人太少了,能去爱去保护这个男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看起来很像是杀人狂魔吗?”铭尘忍不住笑了,他轻轻挥了挥手,“去休息吧。”
懒得起来送依云出去,铭尘突然发现他也会感觉到疲惫。
是啊,他毕竟也是一个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左右为难(二)
“咳咳咳!”
“先生,需要帮您叫医生过来吗?”
“没事,出去吧。”
将冰糖雪梨盅放好,女仆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后退着离开了书房,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关门声,书房里重归平静。
摆放在书桌上的台灯透着温暖的光,屋外飘着飞雪,将窗户玻璃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白雾,何文宣低头看着面前的书信一阵阵的发呆,手中握着的笔始终没有落下。
“咳咳咳”
轻轻咳嗽了两声,何文宣闭了闭眼睛,放下了手里的钢笔起身走到了窗户旁,他突然眼皮一跳,抬手将窗帘拉了起来,回过头朝壁炉旁的沙发望了过去,视线在触及到那个熟悉的男人身影时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那些复杂而又深沉的情愫积蓄在眼底,成了星辰璀璨的夜空。
“生病了?”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的男人用手指轻轻在桌子上点了点,说道,“把冰糖雪梨喝了吧。”
“谢谢你的关心。”缓步走了过来,何文宣坐在了铭尘的对面,壁炉里跳跃的火光打在两个男人的脸颊上,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阴影。
铭尘看了眼何文宣的肩膀:“伤好了?”
“恢复得不错。”何文宣抬起冰糖雪梨盅喝了一小口,几个月不见,铭尘看起来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脸色红润身体健康,对于他而言,这也就放心了。
何文宣知道铭尘会来找他,在他收到何文瀚发来的信息时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来找他。
“你应该小心一点,何鸿雪一直在派人找你。”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何文宣把通辑令展示给了铭尘看,何鸿雪发布了一条通辑铭尘的悬赏令,当然不是以捕捉特工之王的名义。
贵族家里的金丝雀不见了,高额悬赏,务必活着,毫发无伤,提供消息即可有不菲的金钱奖励,何鸿雪当然不指望有谁可以真的毫发无伤的抓到铭尘。
无动于衷,铭尘只是静静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人,手指轻轻抵着脸颊,低哑醇厚的嗓音比屋外的飞雪还要冷了几度。
“把我丢给何文瀚,这是你的意思?”
“我别无选择,一旦你被何鸿雪抓到你应该知道他不会给你第二次逃走的机会。”
面对可是一个特工之王,何鸿雪为了不让铭尘逃走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何文宣并不想去想象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而他只有何文瀚可以去信任,也只有何文瀚能骗过何鸿雪,有能力给铭尘一个暂时的庇护。
“你大可以让何文瀚把我从何鸿雪的陷阱里带走以后把我放了,为什么要让何文瀚一直限制我的行动,让我猜一猜,”做出思考的样子,铭尘嗯了一声,嘴角微动,浅笑道,“是怕我出手杀了何鸿雪。”
轻轻摇了摇头,铭尘起身踩着猫一样的步伐绕到了何文宣的身后,双手按压在了何文宣的肩膀上。
“怕何鸿雪伤害我,也怕我出手杀了你的亲人,文宣,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两全的好事。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何鸿雪他不会放过我,我是他的心魔,我拒绝了骄傲又自大的他,甚至折断了他引以为做的自尊。”微微俯下身,铭尘贴在何文宣耳边低语道,“将来有一天我和他对上了,到时候你要帮谁?”
何文宣轻轻抓住了铭尘的手腕:“我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拜托何文瀚暂时看住铭尘,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何文宣一直在寻求一个两全的办法,既可以让铭尘得到他想要的,又可以避免伤害到何鸿雪的性命,但就像铭尘说的那样,无论怎么做最终仍然无法两全。
一边是从小带自己长大的亲哥哥,一边是他无法割舍的所爱之人。
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那你找到了吗?”轻轻蹭了蹭何文宣的脸颊,铭尘压着男人肩膀的双手顺着何文宣的衣服领子探了进去,隔着棉质的白色衬衣,掌心处是何文宣的心跳。
“我可以帮他得到他想要的,比如说掌控这世界的权力。”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何文宣抓住铭尘的手腕在对方的手心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正因为他了解何鸿雪,他也知道如果让何鸿雪在权力和铭尘之间做选择,即便有所挣扎,何鸿雪最后的选择也只会是权力。
何鸿雪需要个得力且信得过的助手,而何文宣可以给何鸿雪想要的帮助和绝对的忠诚,前提只有一个,从此以后不再找铭尘的麻烦。
铭尘的动作停了下来,从何文宣身后起来,他往后退了两步,意味不明的沉声道:“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他了解我,会信任我,也可以听进去我的建议。”何文宣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疲惫和失落,大概是因为生病了,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
比如说从此以后就再也没办法见到铭尘,他依然会回到从前的生活里,一如既往地作为何鸿雪的左右手继续他的生活,永远不会结婚,不会有后代,孤独终老。
铭尘说道:“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负担。”
他不想亏欠任何一个人。
“但这对我而言是唯一的办法。”何文宣微微握紧了沙发扶手。
“你应该仔细回想何鸿雪之前所做的事情,他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家伙,他需要你的忠城,但是他不会给你绝对的信任……”铭尘没有把话直接说出来,他知道何文宣能理解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我也有亲人,也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我理解你不想伤害到何鸿雪和我的想法,”迈着步子在书房里踱步,铭尘绕了一个圈子重新走回了何文宣的面前,他往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端详着身旁这个英俊而又温文尔雅的年轻男人,“但这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铭尘的话里总是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
“铭尘?”
“你有你的选择,而我也有我的选择。”拍了拍何文宣的肩膀,男人顺势跨坐在了何文宣的腿上,低头试图拉近彼此距离的时候何文宣往旁边避开来。
“我在生病。”低头咳嗽了两声,何文宣伸手紧紧抱住了男人,他闻着属于铭尘身上特有的冷香,像屋外飘落的寒雪,冰冷而迷人,致命的吸引。
要放弃真的很困难。
“我开始以为你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但有时候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低头亲吻着何文宣的头发,铭尘温柔的说道,“还记得你问过我的话吗?我的确很喜欢你,喜欢你对我专注的爱,喜欢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充满温柔,就像是……我是你的全世界。”
像模糊的记忆里母亲温柔而慈爱的视线,像阿泰尔曾经注视他一样炙热的目光。
能被人这么爱着的感觉非常好。
一只手缓缓滑落至何文宣的后颈上,铭尘低语道:“我知道你在生病,好好养病。”
铭尘从何文宣身上起来,后者偏头往后看了看,伸手从后颈上拨下了一根细细的银针,何文宣顿时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这算是报复吗?”
“算是一个许久没见的见面礼。”铭尘微笑着说道,“可能你试图做的事情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说过我有自己的选择,何鸿雪是你的亲人,但不是我的。”
男人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何文宣的肩膀:“好好养病。”
何文宣的意识渐渐模糊,陷入昏迷之前只记得铭尘淡淡的微笑。
有一天他们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喉咙又干又痛,脑袋像宿醉一样混沌不清又疼得厉害,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咳嗽不止。
“还记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给我看的那些关于何家的建仪吗?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好好待着,不要乱跑,以及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何文宣缓缓睁开了眼睛,坐在床边男人的身影渐渐从模糊变为清晰,看到铭尘的那张脸时何文宣本能地动了动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现在轮到我是你的阶下囚了?”
“你是我的客人,文宣。”
铭尘抬手探了探年轻男人的额头:“按时吃药病就会好的。”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何文宣略微扫了眼四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你可是何鸿雪的左右手。”男人微笑着说道,“而你现在在我手里。”
至于何文瀚,现在的何鸿雪还敢让何文瀚帮忙吗?就算敢,何文瀚也不一定会出手。
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一百五十六章左右为难(三)
“咳咳咳”
病可一点也没有好。
何文宣偏头看了眼拷在自己手腕上的银色锁链,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软禁,早就该知道铭尘是个“有仇必报”的男人。
但是想一想,没有直接被铭尘宰掉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为什么在笑?”一个稚嫩的声音。
何文宣抬头朝站在门口的女孩望了过去,依云提着一个餐盒走了进来:“何先生,这是您的午餐,铭尘先生让我告诉您一声,他今天有事情不会过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就喊我好吗?”
“谢谢。”
“这是主人的吩咐,您不需要谢我。”圆溜溜的一双眼睛轻轻眨了眨,依云一边把午餐从餐盒里取出来,一边在偷偷打量着靠坐在床上的何文宣,这个小举动可瞒不过何文宣。
何文宣微笑着问道:“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为什么在笑,为什么要这么问?”
“被软禁起来不是应该……生气吗?”依云将餐桌推到了床边,把碗筷摆放好以后一脸好奇的问道,“毕竟您可是贵族。”
在何家的时候,她和铭尘都不过是何家的“宠物”,尽管何文宣看起来一直都是一个脾气还算不错的绅士,但贵族就是贵族,没有一个一区贵族会允许自己被软禁起来。
“大概是因为软禁我的人是铭尘。”何文宣浅浅一笑,就算被这么软禁一辈子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依云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以前跟在铭尘身边在何家的时候,何文宣大概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不错的人,何鸿雪总是冷冰冰的,何文瀚总是凶巴巴的。
何文宣问道:“依云,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我不能告诉你,而且我也不知道,先生总是喜欢独来独往,您觉得他会是那种去哪里还会和人说一声的人吗?”依云调皮的一笑,说道,“您可以安心休息,他吩咐过让我好好照顾您。”
淡淡的血腥味。
带了一丝微甜与冰冷。
何文宣瞬间睁开了眼睛,略微冰凉的手掌心蒙住了他的双眼,耳边响起了铭尘的声音。
“我吵醒你了?”
伴随着令人感到满足的声音,何文宣的唇上是一擦而过的柔软诱惑,太过于撩人。
“你杀人了?”何文宣挪开了铭尘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腕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愉悦了铭尘。
男人的眼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愉悦的满足,对于何文宣的问题铭尘显得十分坦然,手指轻轻梳理着何文宣顺滑的头发,说道:“还没有来得及清洗。”
“我帮你。”
铭尘顿时就笑了:“不,不需要。”
他低头看了眼缠绕在何文宣手腕上的锁链,手指勾起银色的锁链轻轻拉了拉:“看着就行了。”
看着?
何文宣不明所以的时候,铭尘已经离开了床边走向靠窗位置的浴缸,他大概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了。
精致的手工雕琢贝壳纽扣在冰凉的尚且带着血腥味儿的手指间一一散落,熨帖平整的黑色西装从男人的身上脱离被随意丢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暗金色的袖扣,白色的衬衣,剪裁漂亮的西裤,以及……黑色的袜子。
白皙而光滑的皮肤如同昂贵的羊脂玉,看似温润却透着沁人心脏的冰凉,一寸一寸地展现在视野里。
背对着的男人毫无保留地炫耀着他的蝴蝶骨,那是一种能激发人施虐欲望的脆弱美感,宽肩而下的窄腰一手就能圈住。
抬腿跨入浴缸的男人在坐下去之后偏头望着坐在床上的何文宣,伸手撩拨着浴缸里温暖的水,几滴滴落在他的额头上,晶莹别透的水珠顺着男人的额头滑落至眼角的部位,仿佛是在落泪一般的幻象。
也仅仅是幻象。
何文宣无法想象铭尘流泪的样子,他宁愿这个男人一直这么冷酷而自我的活着,眼泪不属于铭尘,这个顽强坚韧到近乎残酷的男人。
“何鸿雪在找你,毕竟你是他的兄弟,毕竟你是他的左右手。”手肘抵着浴缸边,单手撑着脸颊的男人语气悠然的说道,“我想在我离开庄园的时候何文瀚就已经告诉过你了,而你一定会知道我会去找你,为了方便让我找到你,你就一定会故意降低身边的安保好让我接近你。”
“你办到了。”何文宣苦笑着抬了抬他被铁链锁住的手,不但顺利找到了他,还把他直接绑架了。
铭尘轻声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把现场伪装成被人翻动过的样子,让何鸿雪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是皇室绑架了你,你一定很好奇这两天我去哪里了。”
“挑拨皇室和何鸿雪之间的关系,让皇室的矛头对准何家,对准何鸿雪。”何文宣说道。
“不愧是何家的智囊。”铭尘说道,“你应该已经猜到我想做什么,我不是一个擅长管理的人,但我是一个擅长破坏的人,三区,十一区,这些仅仅是开始,何鸿雪既然想利用泰瑞尔的名宇来达成他的目的,就应该明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什么事情都得付出代价。”
铭尘永远都不会夺取所谓的政权,建设和管理不是他的强项,他习惯了自由,但破坏却是他的长项之一。
何鸿雪试图设计陷害他,他会让那个家伙好好尝一尝得罪他的滋味,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皇室会把枪口对准何鸿雪的,一旦皇室和何鸿雪的矛盾被摆到了明面上,铭尘可不相信何鸿雪还有精力来骚扰他,更何况他还带走了何鸿雪的得力助手。
“你应该感到高兴,既然你爱我,大可以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晶莹的水花溅落在浴缸里,男人起身从水里走了出来,湿淋淋的,冰凉光滑的地面上是他留下来的一个又一个湿哒哒的足迹。
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着何文宣的方向走去。
“那阿泰尔呢?”
在铭尘走到床边的时候,何文宣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把人带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这个一丝不挂的冷酷男人,一个翻身把铭尘压在了身下。
“你想开后宫吗?”脸颊埋入了铭尘的肩窝里,何文宣贪要地吮吸着这个男人沐浴之后最为原始的气息,干净而冷冽,仅仅属于铭尘的味道。
它们如同令人欲罢不能的酒精一般能让人中毒,何文宣得承认他中了铭尘的毒,他思念这个男人,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思念到连骨头都发疼。
依云那天问过他,为什么被绑架软禁了还要笑,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绑架他的人是铭尘。
这个男人在乎他,是真的对他动了感情,这就足够了。
他就像是一头在迷雾森林里乱逛的麋鹿,横冲直撞,找不到人生的出口,铭尘是他的光,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所谓活着的意义,如同呼吸一般感觉到了生活的鲜活感。
无法放弃。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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