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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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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西装的男人作者:万灭之殇

第22节

“你闻到了没有?”铭尘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一丝惬意而满足的微笑,轻柔的声音是拂过小雏菊的风,“是新世界的气息。”

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离病床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的位置,何鸿雪抬头瞥了眼安置在墙角的摄像头,与其说是监控不如说是何文宣生怕铭尘再突然失踪而设下的保护措施,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摄像头的存在何鸿雪才能被允许单独和铭尘见面。

何文宣总是很关心铭尘,很信任这个男人。

“你是怎么和何文宣解释你昨天夜里莫名其妙失踪的事情?”何鸿雪问道“如果我昨天凌晨没有赶到,你是不是会在艾瑞克死以后离开三区。”

离开何文宣,离开他们所有人。

“突然间肚子有点饿了……”

“铭尘,还是我应该叫你一声泰瑞尔?”眼前的男人似乎完全没听他的话一直在自话自说,何鸿雪看着一脸无辜微笑的铭尘,几乎可以想象监控器后面何文宣的心情。

何鸿雪嘴角扬起的微笑有一丝僵硬:“你可真是一个残酷的男人,我和何文宣一起长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清楚我这个兄弟,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情的人。你很厉害,你真的很厉害,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心。”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一旦何文宣发现了你的真面目,他会有多么的受伤,多么的痛苦,你真是一个残忍的男人。”

“你还没有告诉他吗?”铭尘浅浅一笑,把书本放到了一旁,终于肯认认真真的和何鸿雪说话了,“还是你有自知之明,文宣现在已经不会信任你了。”

艾瑞克和亚瑟的死带来的是三区的巨变,现在不仅仅是机场和火车被封死,甚至连通往外地的公路也被封住。

这里看起来像是要打战一样,四处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氛。

每一个来自一区的人都被视为是奸细和敌人,即便是何鸿雪他们现在在三区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幸好他们在三区仍然有自己的势力,可以暂时躲避在安全的区域里免受打扰。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没办法立刻回到一区,而铭尘随时都有可能会逃走。

何鸿雪陷入到一个两难的境地里,是暂时隐瞒何文宣直到把铭尘带回一区,还是冒着不被何文宣信任的可能去告诉他的兄弟这个残酷的真相。

“同样的问题这是我第二次问你,为什么没有和我们联手的打算?”在码格丽特订婚的那个小岛上,这个问题何鸿雪已经问过铭尘一次了。

微微歪了歪脑袋,铭尘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你们何家人可一个个的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你如果了解泰瑞尔,不会不知道泰瑞尔是一个……十分记仇的男人。”

“你承认自己是泰瑞尔了?”何鸿雪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在心里何鸿雪已经认定铭尘就是泰瑞尔,然而这一切根本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泰瑞尔已经因为绝症死了。”

“那你是谁?”

“我是铭尘啊,何鸿雪。”铭尘微笑着看着男人,干净清澈的眼神有一瞬间让何鸿雪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泰瑞尔的影子也依稀看到了过去的铭尘。

就像是,两个人糅杂混成了一个人。

死而复生?

真是个大胆的想法。

指望铭尘告诉他答案在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了,这个狡猾而富有心机的男人指不定在心里计划着什么,毫无疑问铭尘还有其他同伙,仅仅只是靠何鸿雪一个人的话,何鸿雪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困住这个危险的男人。

“好好养伤,我们会一起回家的。”

故意加重了“一起回家”四个字的语气,何鸿雪起身打算离开铭尘的病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铭尘身上找到半点破绽。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他离开病房看到一直守在外面的何文宣时更强烈了,何文宣戴着耳麦,监控室里的人会随时向他报告刚才在病房里所发生的一切,除了对话。

只有视频监控,并没有声音监控。

深深吸了一口气,何鸿雪大步朝何文宣走了过去,沉声道:“让人看好铭尘,我有话和你说。”

“何鸿雪,你在说什么?”

何文宣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叫三区变成这样的幕后黑手是铭尘,何鸿雪的意思是铭尘杀了亚瑟又杀了艾瑞克,所以才导致三区和一区的关系恶化。

那可是铭尘。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我也不指望你相信我,我只是说出我想说的话,至于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何鸿雪重申道:“我再说一次,铭尘已经变了,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已经不是从前毫无攻击力的铭尘。”

“文宣,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不信你和铭尘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觉察,他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走到了眉头紧锁的兄弟面前,何鸿雪抬手轻轻拍了拍何文宣的肩膀:“不管我们兄弟几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和矛盾,回到一区以后再慢慢解决,铭尘由你看着,提醒你一句,看好他,我想铭尘并不想和我们一起回到一区。”

那些细微的细节,那些曾经让人感到疑惑的地方。

不是没有,也不是没有觉察到。

只是对任何一个人来讲,总是更愿意去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人,本能地逃避那些让人感到恐慌的事实。

“不想去餐厅吃饭的话,我在这里陪你。”

何文宣把铭尘从病床上抱了下来,坐在靠窗的位置,餐桌上摆放着两个人的晚餐,他一边摆放着餐盘,一边说道:“我们可能要在三区稍微待上几天,晚上的时候会离开这里去一个适合你养伤的地方,等你的腿伤差不多稳定了我们再回家。”

“你不问我,昨天夜里为什么会离开吗?”

“我在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何文宣将一双筷子整齐地摆放在了铭尘的碗上。

铭尘很平静的说道:“我是自己离开的。”

“有人威胁你?”

“不是,是我自己要离开的。”

“……你要去哪里?”

“我想有自己的生活。”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何文宣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生活吗?”

“不,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只是……很多时候我依然觉得自己像是依附着你生活,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铭尘看着何文宣,那双眼睛仍旧清澈动人,伴随着迷人的嗓音,盅惑人心,“文宣,你愿意放我走吗?”

“……我可以和你一起……”

铭尘打断了何文宣:“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我自己的世界。”

“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谈好吗?你也看到了,现在外面那么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在妥协的同时也尽量保留自己的意见。

铭尘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何文宣,他低下了头,声音轻得像一片纯白的鹅毛:“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何文宣低头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的晚餐,片刻后站了起来:“那……有什么事情你再喊我。”他端起属于自己的盘子离开了铭尘的房间。

直到何文宣离开了房间,铭尘才有抬起头来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口米饭塞进口中,一张小小的纸条被藏在了盛米饭的碗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逃离(一)

“我以为你爱何文宣。”

铭尘自己一个人偷偷离开何文宣的事情瞒不过其他人,对于何文宣而言大概是难以接受的现实,对何文瀚而言,略微惊讶的同时似乎又有一些惊喜。

这个男人毕竟不是一般人。

“留在何文宣的身边,就算他以后有了新欢,你下半辈子也不愁吃不愁喝,可以过着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所艳羡的生活。而一旦离开他,你会缺少一个保护你的男人,断了经济来源,如同一只羔羊独自步入危险的丛林里。”

四个小轮子碾压在花园平坦的小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膝盖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才刚刚做完手术没几天的男人暂时还不能下地行走,他们已经从三区的私人医院转移到了远离市区的郊外。

尽可能地避开战乱和纷争,一个安静而又防卫森严的疗养胜地,位于半山腰上的别院群山环绕,从半山腰上步行下山需要至少三个小时的时间,到处都是狭窄的小路和陡峭的石阶,最便捷的一条道路是分别乘坐两次缆车可以直接抵达山下的小镇。

何鸿雪可真是挑选了一个好地方。

手指轻轻敲打着完好的一条腿的膝盖,铭尘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怡人,时值秋天,远处一片片金黄与枫红的树叶堆积在一起,放眼望去好似山火在燃烧一般。

“不管是你还是何文宣,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一只无害又弱小的羔羊,这种潜意识里的偏见是长达数年一天天积累下来的。所谓的尊重,不是一天两天的呵护就能彻底改变,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离开何文宣,离开你们所有人。”

轮椅停了下来,铭尘看着从背后到了他前面半蹲下来的何文瀚。

“我说对了,是吗?”

“你有时候真是聪明得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铭尘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对一个人长达数年的印象很难在环境不变的情况下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彻底改变,归根结底铭尘地位的改变来源于何文宣的喜爱,而恰巧何文宣是一个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更为理智和细腻温柔的男人。

“如果今天换做你是何文宣,你会放手让我离开还是把我留下来?”铭尘问道。

何文瀚半蹲在男人身前,低下头在男人的伤腿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抬起头微笑着说道:“我并不是很想骗你,更何况你这么聪明对你说谎话也没什么用。”

“我会把你留下来。”

“即使我不愿意?”

龇了龇牙,何文瀚站起来重新推着铭尘的轮椅在花园里散步,轻声笑着说道:“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会把你留下来。”

“真是自私啊。”

“这不叫自私,这叫做直视并且坦然接受自己的内心,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爱的话,又怎么可能去爱别人。”何文瀚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坦然的说道,“以前的我就是过于别扭,不愿意直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这得多谢这几个月以来铭尘、何鸿雪和何文宣给何文瀚上的裸,至于是好是坏,铭尘懒得去想。

“先生!三少爷!”

稚嫩的声音透着兴奋和雀跃,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篮的依云像一只白色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朝他们的方向飞奔了过来,不远处有两个黑衣保镖跟在小女孩的后面。

何鸿雪不会放弃监视他们,作为铭尘身边的小保镖,依云这个小女孩也被何鸿雪列入监控目标。

“怎么了,高兴成这样。”

情绪总是很容易相互传染,铭尘喜欢依云脸上的笑,纯粹又干净。

“我在山上捡了一些野菜,这些野菜都是我在十二区的时候经常摘来吃的,没想到山上也有,先生,这些野菜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蔬菜,但是味道非常好!”依云一边把菜蓝子里的野菜给铭尘和何文瀚看,一边笑着说道,“我问了山上的人,这些野菜他们自己也会弄了吃,待会儿我去问问大少爷和二少爷,看看晚上的时候能不能把这些新鲜的野菜炒了。”

铭尘显得格外有兴趣:“这些野菜我当年在十二区的时候也经常拿来做菜,仔细回想起来也有好多年没有碰过了。”

他看着依云裙子上的泥点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不过你是跑去哪儿找野菜了,身上弄得这么脏。”

“从这里过了桥一直走的半山腰上有好多野菜,那里有一个悬崖看着还挺可怕的,我听山里的人说悬崖下面是一个山中清湖,那里面的鱼特别好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手指伸过去轻轻戳了戳依云的额头,铭尘笑着说道,“既然那里有个悬崖以后就不要过去了,万一失足摔下去怎么办。”

然而傍晚的时候,依云摘的野菜并没有被摆上餐桌。

看不见的虫子在树间低鸣,山上有电视也有网络,只是铭尘的手机不见了,他试图和何文宣要过他的手机,得到的回答是手机不见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安静,安安心心的养伤,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即使何鸿雪在刻意阻止铭尘和山里其他人的交流,铭尘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何文宣试图和铭尘探讨伤好以后回一区的事情,但是铭尘的态度依然很坚决,他不会陪何文宣回一区,一旦伤好了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旅行。

在书房里和山下的人交流过目前三区混乱情况以后,何鸿雪在出来的时候看到何文宣一个人在屋外坐在竹椅里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喝酒,以何文宣的性格,何鸿雪猜测何文宣早晚会同意铭尘任性的要求。

不对,应该说是撒谎的要求。

一边是铭尘,一边是何鸿雪,两个人两个不同的说法给何文宣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惑和矛盾,何鸿雪不指望何文宣会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一边,他只需要何文宣对铭尘有了提防之心就够了。

他弟弟向来是个聪明人。

“我以为你会用美人计让何文宣更为信任你。”

何鸿雪靠在门边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铭尘独自一个人坐在棋盘前自己和自己对弈,低着头,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既认真又专注。

浸在皎洁月光里的男人穿戴着一身山里人的特有服饰,身上是一袭月白长衫,手腕上戴着一枚何文宣送的玉镯,配着那淡墨描绘的长长的眼尾,脱下了西装的男人倒也别有一番古典韵味。

不指望铭尘会回话,何鸿雪走到了棋盘的对面坐了下来,自己执起白棋放了下去。

以前的时候铭尘还会装一装演一演,自从那天回来以后铭尘表现得十分冷淡,不管是对何文宣还是他们中的其他人,何鸿雪猜想这才是铭尘真正的样子,或者说这个男人大部分时候会表现出来的真实的一面。

那发自骨子里的冷傲,对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冷漠,仿佛和所有人都隔了一层冰冷而厚重的冰墙,把自己和其他人强行隔离开。

致命的诱惑。

对他们这些从小就接受弱肉强食教育的人而言,强大而美丽的生物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铭尘表现出来的属于泰瑞尔的特质越多,不管是对何鸿雪还是对其他人,就越是容易被吸引,被迷惑。

“美人计?我应该谢谢你的夸奖。”冷冷淡淡的回答。

“我猜你在思考怎么从这里逃走,亚瑟身边有你的人,那个人是小布莱克对不对?没人会想到布莱克家族唯一的幸存者会是惨案凶手的帮凶,你暗中让小布莱克一边和我假意合作,一边又和亚瑟站队,我们都被你算计了。”

“你很生气?”铭尘笑了一下。

“不,我很兴奋,对于泰瑞尔的传闻一直都是听说,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别人对你的评价,聪明而强大。”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何鸿雪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真切感,“难以想象我竟然还艹过你。”

如果没有最后这句话,铭尘很乐意接受何鸿雪的夸奖。

“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微微皱了皱眉,铭尘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和你拙劣的棋艺对比起来,你在床上的技术更是糟糕透顶。”

在铭尘开始减少掩饰的同时,何鸿雪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要脸,穿得像个绅士,说话就是个痞子:“这说明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谢谢你的批评,下一次我会努力让你舒服到尖叫。”

“下一次……”铭尘瞥了眼何鸿雪曾经被他打中的小腹,手指再往下挪了挪,指着某个部位,“我会瞄准的。”

第一百三十章逃离(二)

躺靠在了长椅上,铭尘像是睡着了一样双手交叠在小腹上,温热的流水从上而下浇淋在他的头发上,将白色的透着淡淡香味的泡味涂抹在了铭尘的头发上,十根手指轻柔地按楼着这让何文宣喜欢的头发,黑色的,柔软的,顺滑而又明亮。

腿上有伤自己不方便洗澡,这几天都是何文宣亲自给铭尘擦洗,交流变得少了,相处时候的气氛却没有比些前相差太多,就像这凉秋里温热的水,总能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一丝慰藉与温馨。

雾蒙蒙的热气充斥着整个浴室,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手掌轻轻覆上坐在他前面男人潮湿的肩背,手指缓慢地向下滑,指尖是属于铭尘的体温和皮肤的纹路,留下一条一条浅浅的水痕,滑至后腰的位置时停了下来。

“我舍不得你离开。”从背后抱住了男人,何文宣的额头抵在了铭尘的后颈上,如果不想待在一区,他们可以去其他地方,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他们两个人可以一直在一起。

对,何文宣就是爱上铭尘了。

不管是看到铭尘受伤时候的心痛,还是听到铭尘想要离开自己时一瞬间的无措和窒息感,何文宣知道自己爱上了铭尘,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铭尘刚刚想开口的时候,何文宣又在他耳边说了话,低沉的声音里少了儿分平时的温润,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里都带着轻微的颤音。

“我想给你你想要的自由,但同时又想给你安全,我想让你快乐,但归根结底我想和你在一起……”顿了一下,何文宣似乎是缓缓吸了一口气,“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敢问出口,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又有多少真正的感情。”

是真的喜欢他,还是仅仅喜欢他对他的好。

在此之前,何文宣从不怀疑铭尘对他的感情,即便这个男人总是喜欢把感情藏得很深很深,他也一直坚定的认为铭尘对他是有感情的。

直到今天,直到铭尘突然开口要离开他,不是失落于铭尘离开他的想法,而是失落于自己并没有给铭尘足够的安全感,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有多深呢?

“我不能去想象没有你的生活,别对我这么残忍,铭尘。”

但生活本来就是残忍的。

“我当然喜欢你,只是喜欢作为一种感情并不是一个万能的借口,我离开你的时候也会想念你,而不管我离开你多远多久,我对你的喜欢也不会改变。”

铭尘偏头微笑着望向何文宣:“你呢,如果我的离开会让你感到痛苦,那你以后还会喜欢我吗?”

“你真是一个……狡猾的男人。”何文宣有些哭笑不得,他对铭尘的感情当然不会改变,但铭尘总有办法把他试图表达的意思给歪曲。

他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不分开。

他却说,不管离得多远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变。

和往常一样,何文宣再一次在铭尘面前败下阵来。

沐浴以后给铭尘受伤的腿换了药,何文宣一层一层地缠绕上白纱布,铭尘的身上很干净,几乎看不到什么斑斑点点或者是伤疤,他已经在寻思着等回到一区以后用最好的药物给铭尘治疗伤腿,不想让铭尘在腿上留下任何伤疤。

一双温暖的手突然棒住了他的脸颊,何文宣抬起头就看到了铭尘注视着他的目光,带着浅浅的笑,有一些无奈,眼底闪着淡淡的火光。

“别这样,你已经连着好几天愁眉不展了,你如果真的爱我的话就应该相信我。”铭尘捧着何文宣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擦着年轻男人光滑的皮肤。

“我能相信你吗?”

“你当然可以相信我,我现在对你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是真的,”铭尘微微倾身凑到了何文宣的耳边,低语的声音带着沙沙的质感,仿佛沙漠里在夜色中吹起的冷风,“我还会回来的,我们还会见面,在那个时候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我,真正的我。”

何文宣轻轻楼住了铭尘的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对方的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吗?”

“我需要独自一个人去寻找真正的我……”

铭尘轻轻抚着何文宣的头发,他望着窗外,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一点光亮都看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那外面大概又冷又潮湿,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人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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