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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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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西装的男人作者:万灭之殇

第16节

尽管嘴里一直在教导着铭尘如何开枪,何文瀚的心思却没怎么放在教学这上面。

铭尘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香,是青草混着柠檬被清风带来的气息,又夹杂着一点淡淡的仿佛纯白玫瑰的冷香。

“是这样吗?”铭尘有一点瞌睡,何文瀚根本没有认真教他,这家伙随便枪玩得不错但明显心不在焉的敷衍他,哪里有贴得这么紧教人开枪的。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不断升温的暖昧气氛,何文瀚挑了挑眉:“我可没有让你开枪啊,宝贝。”

不过……

“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何文瀚啧了一声,居然被铭尘给打中了靶心。

“我想何文宣是让你来教我开枪,不是来对着我发情的吧?”

把枪放在了一旁,铭尘往前一步脱离了何文瀚的怀抱,他转过身低头朝何文瀚的某个地方瞄了一眼,刚刚就是这玩意儿一直抵着他,非常的不舒服。

双手杵着旁边的桌子轻轻一跳坐了上去,铭尘盘腿坐在桌子上,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一脸疑惑地看着何文瀚:“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啊?看你这样子……今天不用你教我了,你自己出去找人解决一下吧。”

与其让何文瀚来教他玩枪,他还不如回去睡觉。

“我对你比较欲求不满。”明明知道铭尘和何文宣现在跟热恋似的整天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何文瀚仍然毫不客气的用他那赤裸裸的眼神盯着铭尘,肆意传达着他对这个男人的渴望与欲望。

故意盯着铭尘暖昧地舔了下嘴唇,何文瀚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男人,没有立刻说话,就只是盯着铭尘,专注而认真。

被何文瀚过于炙热的眼神盯得受不了,铭尘轻轻吸了一口气侧过头避开了对方跟x射线一样具有穿透力的目光。

“我回去了。”

“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一把紧紧握住了男人的手腕,何文瀚看着铭尘,声音缓慢而轻柔,仿佛在倾诉一个故事,“当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现在也一样。”

“你所谓的喜欢是对我施暴吗?文翰,我不想提过去,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是什么,但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去回忆,也不想知道。”

轻轻拉开了何文瀚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铭尘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墙壁上挂钟所显示的时间:“一起散个步吧,我想有些事情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铭尘走在前面,步伐缓慢而稳定,脚下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响,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肩背上,像一幅会动的油画,价值连城,却不属于自己。

长久的沉默之后,何文瀚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是不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

“做梦的时候偶尔会梦到一些,很少,支离破碎。”

铭尘在一棵树下的绿地上坐了下来,算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何文瀚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情。

何文瀚不知道铭尘所说的“很少”究竟是包含了哪些记忆,但不管是多还是少,即便只有一点点,现在回想起来也足以让他觉得心痛和后悔的。

“别告诉何文宣,也别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我不想让你们感到担心,”笑了一下,清风中的笑容干净清透,连带着他人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铭尘继续说道,“其实早在我刚刚醒来没几天,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你们的宠物以后,我就对自己的过去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所以偶尔回想起一些不太开心的过去时也接受的比较容易。”

“更何况你和文宣现在对我很好,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铭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子,“不过来吗?”

柔软厚实的草地是最舒服的毯子,铭尘往后轻轻躺在了草地上,何文瀚也走了过来,躺在他的旁边。

“那何鸿雪呢?”何文瀚仍然提了铭尘没有提到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为什么提他?”铭尘问道。

“……你以前爱他,爱过他。”何文瀚沉默了片刻,声音里透着挣扎和懊悔,“看着你为了何鸿雪糟蹋自己,我就很生气。”

生气到故意伤害铭尘。

又幼稚又可悲又可怜。

何文瀚是担心他现在还爱何鸿雪?心里的小念头冒了出来,铭尘顺着何文瀚的话说道:“那是以前,我不想再回忆过去,你也应该往前看,至于何鸿雪,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喜欢过一个叫铭尘的男人。”

侧过身,铭尘望着何文瀚:“我只是他的替身,他爱着的另有其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在得知了这个真相以后因为受不了被欺骗的现实才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我不应该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

何文瀚似乎被铭尘的这番话给惊到愣住了,何文瀚的变化铭尘看在眼里,果然何鸿雪一直都在瞒着何文瀚。

“你和文宣对我都很好,我现在很满足,也很幸福。”铭尘微笑着轻轻抱住明显在故意压制住怒气的何文瀚,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呢喃着这句话,何文瀚回抱住了铭尘,像一只大型犬一样轻轻蹭了蹭男人的脸颊,然而这一切何鸿雪从没有和他提过。

第一百章破裂的关系(二)

“先生!先生!”

铭寒坐在阳光书房里看书的时候,两条腿跟小鸟一样细的女孩抱着一团脏兮兮的东西朝他飞奔了过来,声音焦急而急迫。铭尘缓缓放下书看了眼依云怀里脏兮兮湿淋淋的东西,原来是一只又瘦又小的小野猫,有一条腿血淋淋像是被什么咬过一样好像断了。

“多余的仁慈是不需要的。”嘴里说了这么一句话,看着依云恳求的小模样,铭尘还是伸手过去“把它给我。”

“谢谢先生!”

也不知道依云从哪儿抱来的小野猫,又瘦又小,一条腿血淋淋似乎是被狗或者是其他动物给咬了,撕裂的伤口都露出森白的骨头来。

将脏兮兮的看起来一脸可怜的小野猫抱了回去,铭尘给小野猫打过麻药以后清洗了身体和伤口,上了药以后用白纱布把伤腿给包扎了起来。

处理伤口这种事情对他来讲再熟练不过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以了。”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铭尘微笑着将乖巧的小野猫送到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依云怀里。

依云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小野猫,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高兴的星光在闪动,看着这样的依云,铭尘不禁扬起了唇角,他的姐姐也很喜欢这些小动物。

在小的时候也有过一只瘦小的野猫陪着他们,只是孤儿院并不允许词养宠物,院长把那只小野猫挂在了院子里,高高的挂着。

铭尘轻轻摸了摸小野猫的脑袋,叮嘱道:“它有些营养不良,回头找营养师给它配一些吃的。”

依云用力点了点头,像是捧着珍宝一样轻轻抱着怀里瘦小得可怜的小猫,轻声说道:“先生,您别看它又小又病的,我刚刚找到它的时候它在和一只大狗打架,虽然那大狗连大人都能给咬死,但小家伙可没有逃跑,面对大狗可凶了。”

蓦地笑了起来,依云笑得眯起了眼睛,整个人都在发光似的,高兴的对铭尘说道:“先生,我看着它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把它给抱回来了。”

“什么熟悉的感觉?”

“大概就是……无论怎么样都想要活下去吧。”依云笑得甜甜的。

铭尘微笑着抬手轻轻抚了抚依云的小脑袋。

何文宣并没有养宠物的习惯,家里突然多了一只小猫总不能说是依云带来的,铭尘就说是自己捡到的,看着可怜就带了回来,平时的时候依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结果这只小野猫也就由铭尘带着了。

小小的,轻轻一捏就会被捏碎一样。

生命可以很脆弱,也可以很顽强。

低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腿上埋头大睡的小野猫,铭尘轻轻顺着猫的毛。

“你可真是个善良的人。”

听到何文宣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铭尘差一点就想挑眉了,如果你知道我是谁的话就不会说出“善心”两个字了。

“善良?”铭尘微微抿着嘴唇摇头笑了笑,“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想变成一个善良的人,每一个人都得对自己负责,自己选择的路,自己所走的路,自己将会面临的命运……”

顺势往后靠在了何文宣的怀里,铭尘侧过头在男人的脸颊上摩擦过自己的嘴唇,柔软的,像花瓣一般。

“选择成为士兵,就要有死在战场上的觉悟;选择离家出走,可能就再世回不来;选择去爱上一个人,除了被爱被回应以外,就要有被欺骗被拒绝的准备。”

手指轻轻抚上了何文宣的脸颊,铭尘任由身后的男人揽住自己的腰,亲吻着自己的耳廓,仿佛轻柔的羽毛,又像是一阵从梧桐树上吹过的凉风。

玛格丽特选择了背叛他,而他只是让玛格丽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保镖或者士兵,从他们选择这份工作的开始就已经把自己的命交给了死神。

而他呢,他也有自己的选择,无论以后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不会去后悔,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真是越来越着迷了。”无奈地叹息,何文宣语气里的爱意早已经浓烈得如同掺了金酒的百利甜巧克力,铭尘的身体,铭尘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仿佛酒精与麻醉剂一样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仿佛从铭尘的话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却令人神魂颠倒。

“啊——”

惨烈的叫声令人耳膜发疼,屋子里的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三爷,何三爷,绕了我吧,您饶了我吧!”

被揍成猪头的中年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混着脸上的血迹和青肿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笑,浑身的肥肉都在微微颤抖着,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给坐在对面的冷酷男人磕头,额头上早已经一片血迹却根本不敢停下来。

伤可以好,脑袋掉了就真的活不了了。

“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指使你背叛铭尘并且故意给他下圈套的?”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银扣的靴子每一次踩在地上都发出轻轻的金属碰撞声,冷酷无情的声音华丽而低沉,一步步朝跪在地上的男人走过去,何文瀚随手从身边手下的手里拿过一把黑得锃亮的手枪。

“三爷,三爷我真的没……啊啊啊啊!”

一阵杀猪似的叫声,从消声枪里发出的两颗子弹准确地击碎了中年男人的膝盖,从今天开始,这个人再也没有办法用双腿走路。

冷冰冰的枪口对准了哭号不停的中年男人脑门儿上,何文瀚冰冷的视线让中年男人只敢咬着牙哼哼。

“你是铭尘当年的经纪人,他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你最清楚,所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背叛了他,”每一个字都是死神的发声,“下次碎了的,就该是你的头骨了。”

在疼痛与恐惧的双重折磨下,中年男人终于崩溃一般地哭号着大声喊了出来,“牡丹夫人!是牡丹夫人!”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何文瀚皱了皱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嫌弃地瞥了眼被吓得尿裤子的中年男人,朝旁边的属下使了个眼色把中年男人带了出去。

“早点说不就得了,真是个蠢货!”

何文瀚转过身抬了抬手,冷声道:“走。”

他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牡丹夫人了。

一排黑色的骄车停在了一家会所的门口,显眼而又无比的嚣张,来到了前一次带铭尘来的会所,何文瀚率领着自己的属下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会所。

会所内的人一看是老顾客何文瀚纷纷热情地凑上前,这一次却被围在何文瀚身边的保膘冷漠地推开。

“把牡丹夫人叫过来!”一名黑衣保镖冷声命令道。

一袭牡丹旗袍加身,婀娜多姿的女人才刚刚踏入房间就感觉到了今天气氛的不一样。

房间的两边站满了何文瀚的黑衣保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生化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无形中让人感到压力重重。

仍然是没有个坐相,翘着二郎腿的何文瀚一身黑色皮衣,鞋子上的金属装饰在灯光下闪着冰冷刺眼的光。

“何三爷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想看一看新货色,还是上次送您的小姑娘闹出什么麻烦来了?”脸上保持着妩媚迷人的浅笑,牡丹夫人如以往那般扭着她的水蛇腰朝何文瀚走去。

何文瀚只是冷冷打量着她没有回话,就在牡丹夫人走到了房间中间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砰地一声关了起来,牡丹夫人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两个身材魁捂的黑衣巨双将门口给堵了起来,一瞬间,被重重包围的她显得格外显眼。

“何三爷,这……”再笨也觉察到不对劲了,更何况还是历练江湖那么多年的牡丹夫人,只是她不明白何文瀚今天怎么火气那么大。

“不如来谈一谈……当年铭尘从一个明星变成我母亲情人的事情,嗯?”笑得温柔,何文瀚身体前倾,手肘抵在了翘起腿的膝盖上,眼瞳里映出女人一瞬间僵硬下来的笑容。

第一百零一章破裂的关系(三)

何鸿雪有些静不下心来,这已经是他从进书房后的第三次忍不住看手机了。

自从玛格丽特的订婚典礼事件之后泰瑞尔没有再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曾经尝试过回拨泰瑞尔的电话,毫无例外,无人接听,再查的时候已经无此号码。

至于小布莱克那边也暂时没有传来任何有用的消息。

入秋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的脸上打下一片立体的阴影,无心工作的男人单手撑着额头,思绪被秋风吹向了过往存于脑海中无法抹灭的梦。

第一次见到泰瑞尔是在父亲的葬礼上,突然失去父亲的长子被迫承担起整个家族的重担,一切都来得过于让人措手不及,冷漠肃穆的外表下是失去父亲的痛苦与挣扎,然而再如何悲痛也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

他是何鸿雪,他是何家的长子,无论他是不是一个孩子都必须肩负起家族的重任,在外人和弟弟们的面前,一丝一毫的脆弱都不能表现出来。

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以上洗手间为由悄悄躲起来,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哭一哭,擦干了眼泪他还是何家坚毅顽强不苟言笑的长子。

一个男人,年轻的,优雅的,冷漠的。

【你是谁?】

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一样,在失去了强大的父亲的支撑之后浑身都是锋利的刺,对每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亮出自己那可笑的獠牙,试图以此虚张声势。

【应该我问你是谁,你这孩子是怎么跑这里来的?】没有那让人觉得恶心的同情,冷漠的男人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听到同伴的呼唤,男人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就喊了出来。

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男人突然就走了过来,微微弯下了腰,用他的领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送你的。】微微扬起的唇角,斑驳阳光下温柔如水的眸光。

当时的泰瑞尔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一个小举动,给了一个承受巨大痛苦的孩子多大的慰藉。

就像何鸿雪也不知道,当时在他眼里温柔如水的男人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泰瑞尔。

轻皱着眉头,轻声的叹息是直到现在也无法说出来的过往,何鸿雪拉开了抽屉,当年被打成蝴蝶结的领带仍然被他小心翼翼的收藏着。

突然之间眼眉一挑,何鸿雪在抬头的瞬间恢复了他的冷静,随手将抽屉关上,书房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何文瀚带着一身快要把四周空气燃烧起来的无形火焰站在门口。

还没有等何鸿雪开口,他那脾气暴躁的弟弟反手把门用力关上,巨大的力道带来巨大的声响,整个书房像是地震一样晃动了一下。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无形的压迫感宛如热浪一般席卷而来。

何鸿雪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何文瀚这么生气的样子了,还没有等他开口询问何文瀚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生气,何文瀚已经率先开口向他质问。

“是你让牡丹夫人贿赂铭尘的经纪人,合伙起来让铭尘身败名裂的对不对?”

“是你故意对铭尘表现出迷恋的样子,让那个老女人以为你是真的喜欢铭尘,她才会故意让铭尘以情人的身份留在何家来试探你,是吗?”

“是你骗了铭尘的感情,让他为了配合你的计划让那个老女人消失……”

一步一步,何文瀚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何鸿雪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满是怒意地死死盯着何鸿雪。

从小到大,这大概还是何文瀚第一次敢这么瞪着何鸿雪,看上去就像是……恨不得把何鸿雪给撕碎一样。

粗重的呼吸,过于愤怒让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枷锁,低沉而沙哑:“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

颤抖的声音里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被最信任的兄弟欺骗后的窒息般的无处发泄的愤怒。

何鸿雪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晚,也没想到会是铭尘自杀失忆以后。

“你先冷静下来。”他尝试着和何文瀚交流沟通,但对方显然不想和他坐下来好好喝茶说话。

“冷静……你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人,值得我信任的哥哥,你明明知道我对铭尘的感情,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瞒着我……”何文瀚几乎想要笑出声来,一个人愤怒到了极点以后真的会变得冷静下来。

何鸿雪那么聪明那么了解他,这个家伙明明知道他心里有多在意铭尘,却还是故意接近铭尘,利用铭尘,甚至最后差一点杀了那个男人。

他是一个帮凶,一个愚蠢之极的帮凶。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他最在意的那个男人。

“你什么都知道了?”何鸿雪的语气里透着一分淡淡的无奈,有一件事情他不得不承认,当初听到铭尘自杀的消息时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

铭尘活着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何鸿雪给不了铭尘自己的感情,而铭尘和何文瀚之间的纠葛如果理清了,痛苦的人只会是他的弟弟何文瀚。

说他私心也好,冷酷也罢,铭尘病危的时候何鸿雪从没有去看过那个男人一眼。

如今发展成这样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当初和铭尘最为平淡的何文宣竟然爱上了失忆后的铭尘。

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应了何文宣的要求,一来是何鸿雪不会拒绝第一次向他提要求的何文宣,二来铭尘和何文宣在一起对他们兄弟三人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谁知道呢,何文瀚仍然对铭尘念念不忘,现在居然还知道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

“你是不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何文瀚简直快被气笑了,何鸿雪看起来还是那副老样子,冷静又冷漠,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

“你知道铭尘对我的意义,放任我对他的误解,对他的伤害,你是我的哥哥,如果你看到了我走错路的地方为什么不提醒我?哪怕只是一句也好!”

砰地一声,拳头用力砸在了书桌上硬是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坑,死死握着拳头的男人怒吼出的声音像是那一夜暴风雨席卷而来的惊涛巨浪。

“你还把他给了何文宣……”何文瀚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沉声怒道:“何鸿雪,你有把我当你弟弟吗?”

“何文瀚,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你会那么喜欢铭尘……”

“你这是承认你一直瞒着我了?”

“文翰……”何鸿雪皱起了眉头,人也从书桌后站了起来,试图伸手去抓何文瀚的手臂。

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何鸿雪的触碰,何文瀚抬着下颚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大哥,就算一开始何鸿雪没把他对铭尘的感情当真过,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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