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屁个军法!”
一年纪稍大些的大笑起来,浑不在意,“你听外头那闹腾的动静,个个都玩疯了,谁会顾得上我们?况且我们又不离开营地,就去厨房吃点好的,喝几口小酒暖暖身怎么了!”
大家一听也有道理,他们守了大半晚了,鬼都没见一个,估摸着都把他们忘到九霄云外了。
这么想着,他们就离开粮仓,去小厨房弄酒喝了。
赫兰就是趁着这个天赐的好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可以说是大摇大摆地叉着腰,像遛弯的老大爷般横着走进去的。
取下屋檐上悬挂的两盏油灯,往里面撒了点吕墨晗特制的药粉,轻轻一丢,就扔进粮仓的正中央。
若是外围先起的火,他们发现火光时还能赶来救一救。
但如果时里面先暗暗烧起来,火光掩在屋子下头。
待烧到外面一圈房梁墙柱,火色冲天的时候,他们再想来救可就晚了,存放的粮草早都烧成炭灰了。
赫兰继续叉腰站在树荫下欣赏了会儿。
一直到确保半数的粮草都挨到火星子了,他才满意地拍拍手,飞身蹿到另一墙头。
此时有个去树丛撒尿的士兵刚尿到一半,突然发现粮仓有黑烟升起,还伴随着阵阵刺鼻的焦糊味。
他暗叫一声坏了,裤子都来不及提好,边跑边系裤腰带,嘴里大喊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粮仓起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赫兰嘴里叼了根草,见到他裤裆湿了一小片,显然是方才没尿完,不当心弄到身上了。
“脏死了,啧!”
赫兰不再看下去,决定回去必须抱着他家毛绒肥美的小雪狼猛吸两口,才能缓解看见脏东西的恶心!
待前院那些喝的迷迷瞪瞪的士兵们稍微清醒一些,被三催四请地叫来灭火,火舌已经席卷了整个粮仓,无一处幸免。
众人想尽量抢救些粮草出来,实则已失尽先机。
他们若再晚来点,恐怕就不仅仅是粮仓被烧,火势估计会蔓延到旁边的树丛灌木。
后方还有几排士兵休息的通铺,前侧则是练兵场,估计别说是粮食了,人都得遭殃。
玉华阁这头收到消息的时候,粮仓火烧得正旺,大堂里用饭的士兵也都慌张起来,有一半都赶去练兵场帮忙救火。
嘈杂的动静很快就传到后院柴房,关在里面的女子感觉自己终于等到了,眼睛一亮。
她小心地从门缝中伸出一只纤细的胳膊,手探到铁链上,果然摸到当中的锁头没有扣上,她轻而易举就把链条取下来了。
走出去后,她长了个心眼,返身把门关紧,铁链缠上,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随后她跑去隔壁,打开了几间仓库的大门,把里面姑娘们都放了出来。
她们趁酒楼里的士兵都在为粮仓起火的事六神无主,守卫松散,成功从卸货的后门逃到了外面。
一离开玉华阁,其余姑娘都如受惊的鸟兽般四散开来,往家的方向逃去。
只有适才那个女子跑到一间成衣铺前停了下来,她回头往远处望,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很快,她眼光就定格到一处屋顶,有个瘦削的灰色身影像只灵巧的黑猫,蹲在错落重叠的瓦片之上。
对方也察觉到她投过来的视线,轻轻朝她挥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