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闫斯烨轻微皱起眉头。
那句‘不属于这里’听的他心尖一跳。
倒不像在说这小虫,更像在叹她自己一般。
但既然晏水谣不想要了,留着也无用,此刻天色甚晚,不宜在设有五行阵法的雪地久留,他便松开手放几只萤火虫自行飞走。
赫兰观察四周,“爷,刚才那群发光的虫子不说上百,也有好七八十只,你用内力捉来几个,剩余的理应就在附近,现在却彻底消失了,可见确实有精妙的阵法布在这雪山之中。”
借由一些八卦阵法,的确能起到移形换位的效果。
闫斯烨也想到这些了,“嗯,能弄出此等阵法的怕不是一般人,这山里的秘密比我们想的还要多,也不知道深处藏着多少人。”
他转言又道,“虽说蹊跷,但他们只是利用阵法将我们引回下山的路,这所谓鬼火也是为的吓唬我们,逼大家向一线天的方向逃。”
“就算是不信鬼怪的,在深山里见到这诡异的光亮,保守考量,大约也不会轻易靠近。”
闫斯烨已揣摩透布下这迷魂阵的人他们的小心思,“几十年里他们用这两招吓跑多少人,估计没想过会在我们身上栽跤。”
“这里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先下山去罢。”
闫斯烨决定顺应对方的意思,先离开雪山,“回去把老吕他们召集起来,即便这边的人没有歹心,可我们想在别人地盘上行军打仗,那就犯人禁忌了,这事还得再行商榷。”
晏水谣看着那几只被放走的萤火虫,孤零零地飞进苍茫雪色中。
它们个头都挺大,看起来是被主人精心饲养的。
她忍不住双手拢在唇边,朝虚空喊了句,“萤火虫养的很好,但下次别养了!”
喊完话,她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雪山里。
闫斯烨带领小分队走出一线天,他把晏水谣送回营帐安置好,就去临时搭建的主帅帐子讨论后续作战方案。
晏水谣照例在睡前进行了一次温馨的母子谈话。
她抱着小雪狼把刚才的见闻绘声绘色学给它听,“崽崽你肯定没见过那种会发绿光的虫子,周林吓得快尿裤子了,但你阿妈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它是什么妖精!”
小雪狼拿后腿骚骚脑袋,一脸迷惑:发光的虫子?大吗?能吃吗?
不愧为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晏水谣一下子就明白它的意思,点点头夸下海口,“就那么大个的,我一口气能吃四五个。”
但小雪狼总被它阿妈诓骗的团团转,现在也学精明了,半信半疑地斜视着晏水谣。
“好了,睡前故事到此结束!”
晏水谣拍拍手,颇有仪式感地宣布道,“睡觉!”
小雪狼跳下床榻,跑到角落里赫兰给它用棉絮做的一只小窝里,刚趴下没一会儿,就睡熟过去。
这一天下来,早晨逃命下午赶路,晚上还去雪山里跟传说中的鬼火打了个照面。
晏水谣感觉今日运动量严重超标,也是刚一沾枕,神思就开始变的模糊沉重。
不知睡了多久,帐篷外传来几声极细微的,如同石子落地的声响。
紧接是一道银光落下,将帐篷侧面隔开一条半人高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