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年他相国府邸明着就娄氏与沈红莺两个女人,实际外面莺莺燕燕不少。
有些只是露水情缘,时日一久便也腻了。
像秦双柳这样能在他身边呆上几年的实属少数。
所以沈红莺知道他的那些子破事,却也不担心地位受动摇,毕竟那些女人从未给晏千禄生下过一男半女。
连晏千禄自己都渐渐放弃对子嗣的希冀,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晏承誉身上。
可秦双柳怀孕了,怀的还是一男胎,是他的老来子!
本来他又有一个儿子继承香火!却这么活生生被沈红莺弄掉了!
“老爷!你我夫妻多年,一直是最亲近的枕边人,你真的忍心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安给我吗?”
沈红莺揪心哭泣,“我敢用自己和承誉的性命起誓,我去之前根本不知道妹妹已有身孕,绝没存残害她孩子的卑劣心思!”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想着晏千禄多少头脑能清醒点,往秦双柳陷害她的方向想一想。
哪知他怒火更盛,“你这丧心病狂的毒妇,你就承誉一个儿子,你不护着他居然还用他来发赌咒替自己撇清干系,承誉托生到你的肚子里真是倒大霉了!”
沈红莺傻眼了,终于发现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晏千禄看她气不顺,已经把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孩子的死活赖到她头上。
这死鬼男人自己没生儿子的能耐怪得了谁,她好歹拼了命生下的小儿子承誉,要是没有她,就等着一水的闺女让同僚们笑话吧!
他真当秦双柳年轻,肚子里就能蹦出个儿子来,就算怀了男胎,指不定是谁的种呢!
“双柳现在身子虚,等她好一些了,我会接她来相国府。”
晏千禄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以后她就是这府上的主子,我会单独给她安排别院和奴仆,你少给我耍花花肠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一再试探我的底线,真不想过了就给我滚出府去!”
他发泄完怒气,踩着沈红莺散在地上的裙摆,甩袖踏出房间。
李嬷嬷手脚并用爬起来,然后赶忙去扶沈红莺,见她掌心还在流血,便红了眼,“夫人,我们百密一疏,算是着了那贱人的道了。”
沈红莺擦掉脸上半干的泪痕,目光阴鸷,“去把毓柔叫来,我们得商议一下。”
她并非心血来潮就贸贸然去找的秦双柳,在去之前她有过考量。
若这姓秦的丫头是个老实好唬的,她拿出正宫的态度找过去,秦双柳肯定会惊慌失措,若能一举吓走她,让她知难而退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换个思路想,倘若秦双柳的野心不止于当一个外室,那就应当想到以后进入相府,要在沈红莺手下讨生活,就冲这点也会藏起狐狸尾巴,上赶着巴结。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会另辟蹊径,直接来个借力打力,用栽赃陷害的方式在晏千禄这撕开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