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两个人面对面距离不到10厘米,亚颜盯着柏宁那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瞳白比例恰当,灯光下,长长的眼睫毛在眼底下投下阴影。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可是长着这么好看的眼睛的人内心的想法却是这么的肮脏龌龊,亚颜觉得她被冒犯了,只想招呼两个大耳光给他。
可是刚抬起的手被柏宁一把给握住了,怎么?还想打人?看得起你你该偷着乐!
亚颜被抓着的右手动弹不得,心里更是又气又急,不一会儿眼泪就开始不争气的往下掉,好像从小到大,所受的委屈伤害都没有今天这一刻那么让她伤心。她觉得他这是在随意的践踏她的自尊。从小,亚颜都经常听说什么命中有贵人相助,她本以为也许柏宁就是她命中注定的贵人吧,还因此而沾沾自喜了一阵,原来,是自己太天真。这世道本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好像她这种处于最底层的人就本该接受所有的不公平一样。
原来柏宁也一样,只是带着有色眼镜看自己笑话的人罢了。
好了,不要再跟这个脑子进酒的人讲道理了,亚颜趁着柏宁松开手的时候马上转身离开,离开这个她一刻也不想多呆的地方。
如果自己有足够的骨气,那今天亚颜就会气势汹汹的递上辞呈并且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姐我不干了!还要给他竖个中指把滚烫的咖啡整杯泼到他脸上那才叫解恨。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亚颜的幻想。现实当前,亚颜不能随心所欲,不能任性,只能默默的忍受,忍受这个世界存在的阶级观念所带来的区别对待。
亚颜把煮好的咖啡放在柏宁的办公桌上,本想悄无声息的出去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是不是该跟我道个歉?
柏宁抬眼看向亚颜,伸手拿起咖啡喝了口,才开口道,为什么道歉?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怎么?现在是对昨晚的事都记不起来了?看来你还真是醉得不轻!亚颜终于知道了无赖是长什么样的。
我昨晚的确醉了。柏宁说,要不然怎么会觉得昨晚的她那么吸引人以至于让他产生□□的冲动?能力有很多种,美貌,身体,头脑,就看自己会不会利用。
亚颜听着他道貌岸然的说着那么不同凡响的话,顿时觉得现在自己在这里问的话都是多余的,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思维方式,她端起空的咖啡杯,不再纠结他道不道歉的问题,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有钱人的世界终归和自己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他们自命不凡,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任他们嬉笑怒骂为所欲为。亚颜很庆幸昨晚柏宁又为自己上了一课,就像是一耳光就把自己给打醒,让还来不及盛开的旖旎之花及时的枯萎成灰。
柏宁不以为然,他觉得他并没有做什么有失厚道的事,不明白亚颜为什么要这样小题大做,弄得好像昨晚他冒犯了她一样。成人世界,存在一些你情我愿的互惠互利之事不是很正常吗?这个社会就是一张张关系网,暗中有多少上不了台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线,这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但想必亚颜真的是单细胞生物,又或许她贫瘠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如此的世界观,不知道关系在这个社会上的重要性,也不懂得利用关系,而他从小就已经懂得,这个社会就像一张网,大网小网,林林总总各种人情关系网,有时候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戴上面具,在什么人面前演什么戏。他不明白亚颜怎么还会有这种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幼稚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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