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惯爱端架子的龚少爷嘴角弯弯,满眼笑意,硬要胧月把曲鹞的话逐字逐句复述给他听。
“少奶奶说:‘但我遇到了他,生出从未有过的爱意,对他一往情深,像着了魔,一心恋慕,管不住自己的心。’”
“嗯嗯,还说了什么?”
“说:‘我不愿他有别的女人,受不了他与旁人恩爱,我喜欢他,必然是要独占他的。’”
“呵,小醋精,不守妇德还理直气壮的。”
龚忱嘴里埋汰老婆,脸上眉飞色舞,胧月还没怎么见到过他这般外露地高兴,也忍不住掩口而笑。
“主子今日意外之喜,晚膳时拿夫人给的好酒庆祝一番吧。”
“意外什么?她本来就喜欢我,完完全全意料之中。”龚忱收起笑容,横了胧月一眼,“我记得家里有一坛雪醅和两坛寒潭香?就拿雪醅好了。”
不能碰寒潭香,以防触动奶鹞想起某个秋雨绵绵的下午。
因为黍香的事,小曲鹞多少有些闷闷不乐,可龚忱却兴致很高,一边饮酒一边笑吟吟地告诉她房山官员贪墨的账本已经被他拿到,他是怎么诈供,又怎么耍手段将他们一个个降服。
这人好坏啊,曲鹞听得有趣,胸中雾霾渐散,也陪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
雪醅酒醖厚清劲,喝的时候不觉怎样,过一会儿后劲十足,龚忱与蓝鹤一样天生酒仙,小奶鹞哪里能与他相比,五六杯下肚眼神就发直了,人呆呆的,小脸酡红,撑着下巴面露伤心。
“明赫,你为官思虑恂达,绰有余裕,又聪明,又厉害,可我却什么都不行,脑子不好,长得也不漂亮。你说得对,我确实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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