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旅游期间基本都用贺鸣的手机跟家里人联系,自个儿的手机大部分时间都开了飞行模式,反正也没什么人会联系他,除了……
直到下车进小区江父还在纠结江遥自作主张去旅游的事情,江遥低着脑袋听训,一抬头,猝不及防见到了站在楼栋入口的谢知谨。
一月多的冬日,北风肆虐,谢知谨似一捧雪驻足在寒风中,冷峻的脸透出一股病态的白,眼瞳乌沉得像是一口荒废多日的枯井,却又在见到江遥时若有活水注入,涌现出瞬息的生机,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古井又变得枯竭。
只是几日未见,谢知谨却像得了膏肓之疾,让江遥心惊胆颤。
他的脚步顿了下来,江父走出几步,见他不动弹,催促道,“愣着干什么,你妈还在家里等你,快点,”又对谢知谨道,“你也别站在这里吹风,赶紧回去。”
谢知谨只是深深地注视着江遥。
江遥握紧了行李箱,缓步走了上去,当着父亲的面,他跟谢知谨不好多说什么,只哑声道,“我们走吧。”
谢知谨好似被我们两个字触了下,忽而攥住了江遥的手腕。
江遥惊得去看江父,往外抽了抽没能成功,而谢知谨已经拉着他往里头走。
江父倒没对谢知谨牵着江遥的手表示什么,进了电梯嘱咐道,“难为你特地出来接江遥,不过回去还是要做好保暖工作,年轻人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把病当回事,老了是要遭罪的。”
明明发着热,谢知谨的手指却冷得跟冰泉一般,江遥被冻得起了一层小颗粒,始终无法挣脱。
奇怪的是,向来礼貌的谢知谨竟没有回答江父的话,只是一味地盯着江遥,江遥承受不住他如此沉重的视线,硬着头发不再挣扎。
电梯停下,江遥想要往外走,谢知谨仍不肯放手。
江父疑惑道,“怎么了?”
谢知谨拿过江遥的行李箱递给江父,终于开口,声音像是饱含沙砾,全然失了平日的清亮,“叔叔,我跟江遥说两句话。”
江遥不知道谢知谨要做什么,又怕江父察觉出不对劲,支吾道,“爸,我很快回去。”
“别说太久,你妈炖了鱼胶鸡汤等着你吃呢。”
电梯门缓缓关上。
江遥转眸,“你要……”
刚发出一声,谢知谨毫无预兆猛然抱住了他,他躲避不及,被纳入干冽清爽的怀抱当中。
谢知谨抱得那么用力,双臂交叉搂着他的整个后背,将他重重地按住,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耳边是谢知谨起起伏伏的呼吸声。
短短几秒的时间,江遥丧失了所有的感知,电梯叮的一声,又到达了目的楼层。
想到电梯外可能会有人,甚至有可能是谢知谨的家人,江遥惊惧地推开了谢知谨。
意想不到的是,拥抱江遥似乎就已经用尽了谢知谨的力气,被江遥如此一推,谢知谨竟然砰的一声撞到了电梯内壁上,脑袋甚至在冰冷的内壁上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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