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夏主舟之中,武廷执待得张御和正清道人两人顺利归来,便向着诸人传声道:“诸位,需防备元夏再度来袭,不可稍有松懈。”
诸廷执及以下众修都是肃然应声。
他们所有人清楚的很,元夏方面此次邀战的目的,不外乎就是看到张御、正清道人二人乃是他们这里的主力,所以想要将之清除。
但是正面战阵之上无法做到,故是想通过约斗达成此事,为的就是想用最小代价去得两人的性命。现在既然失败,那肯定还会继续之前的攻势的。
故是他们所有人都是开始积极防备。
此前对阵元夏,几乎都没怎么吃亏,张御和正清道人二人胜战,更是振奋鼓舞了下方众弟子。来到元夏后,众修见到元夏的壮阔景象,许多人心中都觉得这般敌人不知该如何战胜,但是现在多少有点信心了。
与天夏这边不同,两殿这处气氛沉闷。青玉莲花座上,全司议看着对面天夏铺陈开来的灵光,道:“如今局势僵持,是否……”
过司议沉声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且再攻上一次,不能让天夏这般从容。”
全司议略作思索,道:“也好。”
就算他们这一次邀斗失败,驱逐天夏的动作肯定是不会停下来的,因为若你真什么都不做,那反而是给天夏安心布置机会。
况且他们这三天时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利用这段时间作为缓冲,已知当用何方法去克制那纯灵之所遮护之力。
在两人吩咐之下,两殿司议也皆是动起来。
辛道人在一旁,见诸司议对他的态度冷澹了许多,几乎无人来与他言语,知是自己认输保全了性命,卞司议却是败亡了,这使得两殿之人对自己很是看不惯。
只是他不在乎,他相信卞司议肯定也是和自己一样,是准备好了退路的,只是最后没能成功罢了。
自己本事不够,脱身不了,这哪里能怨他?
可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想起方才见到的景象,眉头不由皱了皱。
在那个景象之中,他方才若是继续进攻下去,正清道人似是会多出一种变化,具体不知晓,但是能下来必然是陷入生死相持之中。
这里一旦对上,那就是看谁的道心更为纯粹,谁的道行更深了。他不敢说自己能稳压正清道人,所以谁输谁赢都有可能,甚至还有一定可能同归于尽。
可是他并没有与人拼命的心思,他想求的稳妥的胜利,而不是冒险搏命,不然他先前费什么那功夫干什么?
若是到被逼得性命委实难以保全境地,那他或许还能尝试一下,但是如今并不值得。
他想了想,虽然观望到的景象前后出现了差异,可也不见得是算计失错,因为很可能是正清道人从天夏那里得到了什么帮衬。
但方才双方交手,两人等于互相论道了一次,对于彼此的道法也有了深刻认知,若是再是交手,他相信不会再是此前那等局面了。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他仔细审视自己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内外通透,一体纯然。可是没有发现,才是最大的问题。似他这样的修道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生出这等感应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或者用镇道之宝查看,可万一此事正落在镇道之宝上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方法进行验证……”
他想了想,往后殿走去。
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让别人替自己找。而这里正好有两位擅长推算之人,一位乃是之前给他们建言的仇司议,还一位乃是那位语焉不详的穆司议。
他没有去仇司议那里,而先是朝着穆司驻殿走来,对门外弟子道了一声,道:“我欲见一见穆司议,有几个疑难想要请教,不知穆司议可是方便见辛某?”
那弟子回道:“穆司议在,还请辛上真请入内。”
辛道人点点头,随手给出一瓶丹丸,便就走了进去,并在帷幕之前落座下来,执有一礼,道:“穆司议,有礼了。”
穆司议声音从帷幕后面传出来,道:“辛上真有礼。”
辛道人道:“我今日来不是来问什么为难之事,而只是有一些个人修行上的疑难,我有些不解,想请穆司议解疑。”
个人修行照道理说只有个人最清楚,但是他既然这么问,显然是个人无法解决的。
穆司议便道:“辛上真欲解何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