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驻使听了重岸的来意,道:“此事容易,我传授道友一个法诀,日后自能分辨清楚。”
重岸此刻故作不悦,道:“既有此法,为何先前不提?”
姚驻使很是不耐烦回答这等问题,想到终究要靠着此人做事,于是挤出一点耐心,回道:“好叫道友知晓,此法经你我传递,终究是经过你我之身,你知悉的越深,则越可能受此毒牵累,故而我便不提了。”
重岸显得更为不满,道:“姚驻使之前也未说此事,似乎颇不地道。”
姚驻使失笑道:“道友又怕个什么,这我元夏之欲毒,我元夏自有解决之法,道友若觉得不对,只需回了元夏,与两殿说上一声,也自不难解除。”
重岸顺着话头追问了一句,道:“姚驻使这里难道没有解决之法么?”
姚驻使呵呵笑了一声,拿眼撇他,道:“我既到天夏来,怎可能带着解决之法,若是有了什么变故,莫不是白白将此送给天夏么?”
重岸这时道:“看来姚驻使身上也是有此欲毒的。那么我将此毒接了过来,如今想想,也是因为受了阁下欲毒的影响吧?”
他此刻也是回过味来了,其实无面道人两次与姚驻使交谈,那个时候就应当已是沾染了欲毒了,所以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姚驻使悠悠言道:“我能说服道友,这也是道友自己心中愿意接纳,不过说起来是我有些对不住道友了,罢了,这瓶丹丸就给道友做个赔礼了。”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终究后续还要依靠此人,不能不安抚,当然对方若是不曾反应过来,那么也就省了此事了。
不过丹丸也是珍稀,算来也是给出去不少好物了,他心中也微微有些肉疼。
重岸没问这是什么,他已经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将此物收妥之后,心中忖道:“看来这个姚驻使本身也是药毒之一,只是他自己似不如何介意,看来元夏真的有解决之法。
这里他又寻到了一个必去元夏的理由,虽然他猜测天夏也有可能在元夏有暗线,可若是自己能找到这类解毒之法,那就不必要动用这条线了。
与姚驻使碰面结束,他意念转送传正身之后,就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报知张御。
张御听罢这些,便嘱咐他几句,又给予一些玄粮作为此次行事的嘉赏,随后便离了此间,乘光来至清穹云海深处见了陈首执,提及了此番了解到的有关欲毒的新的情况。
他道:“欲毒此物,御以为元夏完全不必借由修道人来传递,这等无形无质之物,大可从两界通道内传递过来。说不定此刻已经有欲毒进入我天夏域内了。
那位姚驻使这位走这条线,对于大局来说,充其量只是锦上添花,当是其个人建功的渠道。不过这却是给了我们了解此物的机会。”
陈首执沉声道:“张廷执此言不无道理,按照此等推断,只要两界通道还在那里,那么欲毒每时每刻都会到我域内,哪怕元夏攻袭我的时候亦不会停下。”
张御点头,这是欺负天夏没有如元夏一般的天序,包容性太强的缘故。
要是放在元夏那里,自身如同囚牢,既固束了内里,也蔽绝了外部,外来事物很难存身。但是这等天序也不是死水一潭,例如那魔神就可存驻,不过只能落在较低层次,超过一定限度,就会遭受元夏天序的打压。
两个界域不同的路数,注定了对此防范也不同。
他想了想,道:“看来我天夏也必须要有我天夏自身的天序了。”
他看向陈首执,道:“以往我天夏提升的天地,可以顺利传递我天夏之道念,而如今之天地,各方映照皆有,就颇多妨碍,若是我天夏天序建立,将天夏道念渗透到每一个角落之中,便能使我天夏聚力为一。”
他的意思很明白,天夏的天序并不是要与元夏天序一般,后者为了吞取天道而存在,而是天夏是只为了抵御元夏,并且尽可能统合天夏力量。
陈首执沉声道:“张廷执此廷执此提议符合当前局面,三日后廷议,在廷议之上解决此事。”
张御见陈首执用得不是商议,而是解决,也就是说,陈首执已经是下决心推动下去了,这么快就决定,这说明也不是方才有此念头,应该此前也有类似想法。
他这个提议当然也不是心血来潮的产物,而是思虑已久了。只是在心印不曾齐全之前,他也曾想过向六位执摄申议此事。
但是天序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尤其对底层影响更大,若是如元夏天序一般也是由上往下推动,或许有所不妥。
直到心印寻的,相天之印出现之后,他觉得或许他们可以在训天道章之内构筑一个类似的存在,而后以此为根底,纯粹由来他们动用镇道之宝来构筑,先把天夏主域并括完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