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那金身道人倒也不是什么都没给他留,虽然那方大印被收回去了,方才那滴金血给他的时候,也同样是给了他一定的权柄,这个大殿之内可是拥有禁制的,他也能驾驭其中的一部分。
故是他稍作驾驭,大殿之内生出金铁摩擦之声,有阵阵无形之力从殿顶上空
重岸感觉到重重压力到来,自然不会去硬抗,却是将另一件阵器一祭,遮挡在了上方,立时就将袭来的力量化消到了最低。
同时身边的乌金小剑再度化作锐光,向着易老所在方向袭去,易老方要躲闪,忽然脸色一变,化作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主动迎上了乌金小剑,而另一个则是转向了另一边,那里却有一只气雾所化的大手压下,此化影施展法力堪堪抵住。
同时他元神忽然遁出,与重岸不知何时遁出的元神正面对拼了一次,法力浪潮的余波向四面滚滚溢出,但是出去不过丈许远,就被殿内的无形重压完全削灭了。
重岸这两手令易老几乎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后者境界高,但没有用,除了求全道法,连摘取上乘功果道理上也是有一定可能被寻常玄尊击败的。
修士和修士毕竟是不一样的,且他现在还带着元夏给予的几件阵器,以弱击强都是可以,更别说眼前此人并没有多少实力。
蒲鹿对于这里的交手看也不看,他知道以重岸的实力足以应付了,故是直接穿渡了过去,片刻之后,就来到了后殿之中,来到这里后,他一抬头,看到了一个浑身散逸着金光的道人背影。
金身道人此刻正在后殿的空地上摆弄着那个法器,其人察觉背后有人到来,哼了一声,道:“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说着,他也是转过身来。
蒲鹿看到了此人的面目,不觉有些讶异,道:“履道友?”看其形貌,此人分明就是之前与他一同到来名洲,后来在这处象山秘境之中失踪的履道人!
不过他很快又意识到,这并不是同一个人,双方气机并不相同。
且还他发现,可随着仔细观望,对方身上履真人的印痕也是越来越淡,似乎完全又是另一个人了。他此前还在想,这位履道友到底去了哪里,如今看来,这里面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变故。
他看这人的装扮,倒像是以往的仙朝那些官吏,再看此人留下的气机痕迹是突兀出现的,故他猜测,这很可能是某个躲藏在这里的仙朝之人,借得履道人的残余元神复还回来了。
金身道人此刻看出他乃是寄虚之境,倒是有些意外,开口道:“我看你倒也有几分实力,给你一个机会,归复我仙朝。”
“仙朝?”
蒲鹿心中不禁一动,道:“那尊驾能给我什么职位?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他倒不是真的讨要好处,而是想从这个人的口中得到更多关于仙朝的事情,再一个,他看出此人不易对付,稍稍拖延一下时间也好。
金身道人倒是不想他会问出这句话,顿时露出不悦之色,他感觉此人好生没有礼数,一点尊卑都是不讲。
为仙朝做事,为他做事不是理所当然的么?难道不应该是感激涕零,感谢自己给予接纳么?还敢问他索要什么好处?
他怫然言道:“能为仙朝奉身,这是何等荣幸?岂能言利?”
蒲鹿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从这一点上没法沟通了,若是换一个真心想投靠的修士,恐怕就没什么可以谈下去了,但好在他并不是如此想,于是换了另一个问话方式,道:“我如果投在了尊驾门下,那么尊驾需要我去做什么呢?”
金身道人神色缓和了少许,这才正确的回答,问自己需要干什么,而不是问他讨能给什么。
虽然这里面态度仍是不太让人满意,但仙朝自离开此世之后,后来修道人毕竟未曾受过仙朝的训教,不懂礼数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向来大度宽容,可以不予计较。
他道:“你只需在外守御,或是除掉那名天外修士,等待我完成大事。”
蒲鹿道:“可以问一下尊驾,那大事是什么么?”
金身道人呵斥道:“这不该是你过的,而且你应该称呼我为是上修,好了,话已止此,你可以出去了。”
蒲鹿笑了笑,道:“尊驾好像弄错了什么,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
金身道人神情一沉,浮现出冷然之色,他感觉自己被戏弄了。此刻他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言语,那一枚大印从身上浮现了出来,瞬时到了高空之中,牵动了阵阵重压往立在殿中的蒲鹿压迫而来。
蒲鹿不敢大意,这位自称来自仙朝的修道人,谁知道有什么本事,他立刻就将张御交给自己的经卷展开,配合此物而动,法力顺势强横数倍,生生将禁制之力顶在了外面,但一时也无法解脱出去。
金身道人冷冷看他几眼,现在他要做更为重要的事情,眼下正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没时间和蒲鹿在此纠缠。又是转身回去,重新回到了那法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