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迁淡淡道:“现在只是推测,但若能找到另一处,我便能够断定了。”
林廷执肃然道:“那我们就需要往那些邪神集中的地界去探查了。”
张御道:“此事御会加以关注,也会往虚空之中加派人手。”
他顿了下,又言:“还有一事,此前林廷执和我说及西边神异之事,先前派遣了毕明道友前去查探,方才已是有结果了。”他伸手拟化了一封玉符,递过去道:“详情皆在此中了。”
林廷执拿了过来看有一遍,大致了解了下,抬头道:“张廷执是什么意见?”
张御道:“以我观之,此辈飞舟有霜洲痕迹,所以不排除以后会拿我天夏当对手,但此辈与我相距较远,现在还不必要过于关注,可以暂且观察。”
林廷执道:“好,那便先按张廷执所言行事……”说到这里,他语声微微一顿。
长孙迁则是淡淡道:“此间既已无事,长孙便先回去了。”他打一个稽首,化一道灵光往上层归返。
林廷执等他离去,便就将那座雕像拿了出来,道:“方才林某在一旁发现了这一座雕像,其中灵性所照显出来的外象,却与张廷执略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知张廷执可能看出些许端倪么?”
张御心下微动,他将这雕像接过,打量了一下,雕像本身刻画的非常简单,思索片刻后,他便将心光灌注入内,忽然照显出来一个人影。
林廷执凝视看去,这一次看的更为清楚,的确是与张御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这难说是心光的影响还是雕像本身的问题。
张御沉思片刻,道:“这雕像不重外而重于内,用的是精湛的灵性雕琢技巧,是雕琢之人对于某个‘生灵’的某种认知,是一种对完美之人或者说是完美生灵的诠释,若是我未错的话……这雕像所塑的,应该是‘至高’。”
“至高?”林廷执不由一阵讶然。
张御道:“从土著记载和传说之中,‘至高’的存在便近乎于我辈修道人所言之道,所以至高之存在,无论在事实上还是在莫契神族的理解上,都是在万物之前。”
林廷执点首道:“这是自然,若是‘道’,那便是亘古长存,先有道,始有我,而后才有我辈求道,此谓之‘返先天’也。”
张御道:“无论是伊帕尔、莫契,追逐的都是对至高的理解和窃夺,也是承认了至高高于他们,先于他们,但与我辈之道不同,他们所理解的至高,是有着神性亦或是人性的。而于此辈看来,若是至高来到人间,那么就是最为完美的生灵。在此辈的理解之中,应该就是这副模样,或者说近似这般模样。”
林廷执想了想,不由点头,他承认这个说法。雕像表面看着粗陋,但若没有上层力量的用心参与是无法筑成这般表现灵性力量的方式的,更别说承载张御的心光了。而用心雕琢,还特意将此立化为像,即便不是至高,也是相当重要之物,张御的解释极为可信。
他道:“既然是至高雕像,那这东西留在此间总有目的。”
张御道:“至高雕像就在异域之旁,而至高之力足以承载一切,若是这样,异域之主极可能就是借助至高雕像观见这里的一切,随后再从至高力量那里获取此间的消息,如此就不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或被追查到了。”
林廷执道:“这倒是一个巧妙办法,这异域主人也不能小看,只是我辈查到这里,线索也是中断了,最后还是绕回到虚空之中。”
张御道:“待御回去,便布置此事。”
林廷执道:“此中若是张廷执有何难处,可来与林某言说。”
张御应了下来,再说两句之后,林廷执就先一步告辞离去。他看了眼手中的雕像,心中若有所思,他总有种感觉,此物似与他养父也有些牵扯。
当日他曾向荀季问起自己养父的事情,只后者却言这是他的家事,不便多言,便他不去见,到时候也自是会来寻他的,那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只是这位老师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现在也是问不到了。
从那些石板上看,当初他养父应该是试图引导他走向神异之路的,只是后来应该是放弃了此举。但是……究竟是真的放弃了,还是另有打算了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