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道:“熹王已被那位林长老所杀,但我以为,他神魂似是另有寄托。”熹王可以瞒过其他人,却瞒不过他,当时只有一缕灵性寄托在身躯之中,但其神魂却是被转挪走了。
王道人神情一紧,道:“这么说来,熹王并没有亡?”
张御道:“熹王并不似修道人炼就元神,也不是那些造物炼士能灵性凝聚,他身躯确然已是坏去,但未必不能借尸还魂。”
朱宗护低下头,他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可他又并不愿在这里提及,道:“这些可容后再谈,陶先生,那位林长老是什么打算?这外间这大阵又怎样了?”
张御淡言道:“林长老意图反算于我,已为我所斩,外间这大阵已是无主之阵,下来或可为我眠麓之屏护。”
“哦?”
朱宗护眼神一亮,他想了想,对周围众人言道:“诸位在此守御多日,也是辛苦了,阴先生、陶先生、二位还请暂且片刻,余下诸位,可先回去休息了。”
诸人知道他这是要说一些隐秘之事,都是对他一礼,而后退了下去。
朱宗护待人走了之后,请了张御和阴奂庭二人坐了下来,又让人送上香茶,这才问道:“不知陶先生可曾见到那万灵所的玉符么?”
张御道:“玉符并不在熹王身上,熹王身上也并无任何东西,他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安排的,倒是走了一位造物炼士。”
朱宗护想了想,道:“我这位叔祖身边有一个格外受信任的造物炼士,我不知他名字为何,想来就是这一位了。”
阴奂庭琢磨了下,道:“这么看来,正如陶先生所言,熹王早有安排了。”
张御道:“熹王身上沾染了咒术,若无办法缓解,那么定然是会事先做好一些准备的。”
朱宗护吸了口气,道:“我曾听族中的长辈说过,族中上层有一门换躯技艺,是为了能帮助族人在伤重或是寿尽之后能换躯重生,只是这门技艺尚不成熟,也不知我这位叔祖是不是用了此等办法。”
阴奂庭道:“我虽不知熹王中的咒法为何,可是那等高明咒法,想来并不是依靠换具躯体就能躲过的吧?”
张御道:“那要看是什么躯体了,若是力量足够,那就能将咒力影响减弱,而若是换躯技艺足够完善,他支撑不住时,那还可以再换一具身躯。”
王道人道:“可惜了,熹王大军败亡,若是熹王也跟着身死,宗护或许能趁此机会收拢人心地域。”
朱宗护想了想,却是摇头,现在他还没有做好直面长老团和烈王的准备,除非万灵所真在他手上。
张御这时言道:“眼下其实未必没有杀灭熹王的机会。”
众人不由看来,王道人道:“陶先生此话怎讲?”
张御淡声道:“那造物炼士虽走,然而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枚寄物,若是熹王果真嘱咐过他什么事,那么或许他能带我们找到熹王的下落行迹。”
一名造物炼士不去遮护熹王,却是忽然走脱,看去还是熹王的关照,这里定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故他当时也是趁着紫炁砂盈满王舟的时候,在其上身上留下了一枚紫炁砂。
要是最后没有找到什么,那也没什么关系,可若是当真能接触到换躯之后的熹王,那就有许多文章可做了。
王道人闻言精神一振,可转而一想,又是冷静下来,皱眉道:“熹王一向多疑,就怕仍是无法寻到什么。”
朱宗护想了想,也道:“以我对这位叔祖的了解,他是不会完全信任一个人,而从来是有限度的信任。”
张御这时道:“未必见得。”
朱宗护不由看来,身躯前倾了一些,道:“陶先生,如何说?”
张御道:“换躯重生,此事何等紧要,自是要交给最信任的人来看护,若是那位造物炼士不在,那多半是交给那位卫道人来做,可是卫道人已亡,此事极可能就交托给那造物炼士来做,而是与不是,我们可等下去,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得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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