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精神振起,道:“是!”
十日之后,熹王的书信便送到了眠麓城域。
朱宗护虽是收到了消息,可他不再是如上次那般心中没底了,很是冷静的让人把张御和阴奂庭二人请来。
待二人到来,见过礼后,他请了两人坐下,道:“正如陶先生、阴先生两位之所见,熹王那里果然对我出手段了。”他令随从将书信送至两人处观览,道:“这次熹王传谕,要我带军前往助战。”
阴先生拿起看了下,道:“那么宗护是什么意思?”
王道人在旁道:“自是不可应,如果宗护若是去了,熹王随便找一个借口都能收拾宗护,而没有了宗护,整个封地也便失去了定立之名义了。”
朱宗护冷静言道:“我去了那里,熹王以我‘自行’放弃封地,这个命令不必要我自己去写,只要证明是我写的就是可以了,没有人可以质疑,要是更不讲理一些,连这个过程都是可以省却。所以我决定……”
他看向张御和阴奂庭二人,语声坚定道:“不应!”
阴奂庭点了点头。
王道人道:“宗护固然不应,但也可以找几个借口,只要是不与熹王公然撕破脸皮,想来熹王也是不会在这个当口上率军来攻的,毕竟熹王现在身上的咒术还没有完全化解,他也有需要宗护的地方。
但是我们不排除熹王会用其他手段,或者暗中鼓动其余宗亲动手,比如上回曾试图夺取封地的匡伯朱延定,他或可能会派遣上层力量来直接迫压我们。”
朱宗护诚恳言道:“眠麓城域是我诸位一同建立起来的,我想尽可能守住这里,守住我们的基业,这回能否挡住,就要仰赖诸位了。”说着,他抬手执有一礼。
阴奂庭自座上站了起来,他站着回有一礼,道:“朱宗护说得对,此城是我们一起建立起来的,自然不容许被人随随便便破坏了去,宗护可去书回绝,我们这里,已是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朱宗护见他如此说,心中大定,他对王道人道:“王治道,劳烦你替我拟书回复,就说我近来精力不济,治下还有内患,故是无力东去策应了,还请叔祖不要见怪。”
王道人肃容一执礼,道:“属下遵谕!”
在眠麓城域放出书信的半月之后,匡伯朱延定正在主舟翻动着底下寄送上来的文书,旁边许先生道:“主上,最近底下士卒都是怨声载道……”
朱延定笑了笑,道:“十年征战在外,不说他们,我也是有些厌倦了,可是现在能退么?我这位叔父正在等着呢。”
许先生不解道:“等什么?”
朱延定理所当然道:“等杀人啊,看哪一个敢先跳出来提撤军,那就拉去杀了,顺便瓜分其人军众封地,分赐下去安抚众人,如此余下之人也就不敢说话了。”
许先生顿时不敢说话了。
朱延定这时似想到了什么,敲了下案台,“倒是有一件事,朱辨业那封地的事情,我这叔父昨日军议之后又与我提了一句,看来他终于又想起那地方已然许诺于我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戏谑,“许先生,你让韩炼师去一趟,上一次让朱辨业那小子躲过去了,这次希望他攒的家底能多一点。”
许先生立刻应下,他取了金令,告退出来,到了行舟天台之上,便拿出一只晶板,对着天中照了两照,造物天星映照之下,顿有一道光亮往地面落来。
待光芒散去,一个身着罩衣,浑身有着深蓝色灵性火焰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持有一根与己身等长的剑杖,同样闪烁灵性光芒。
许先生道:“韩炼师,此是主上金令,让你去往眠麓城域一趟,熹王已将此赐于主上,劳烦你去将之取拿回来。”
韩炼师将金令接了过来,辨了一辨,确认是真正的符令,就收入了怀中,道:“匡伯还有什么其他交代么?”
许先生道:“那封地尽量不要破坏太多,主上还有用,对了,朱宗护身边有一个万灵所的鉴鸟存在,但此次事机得自于熹王授命,所以可能不会遇到,但多少也需稍加提防。”
韩炼师用淡漠语气道:“就算在也没什么,天外六派的上修,三大所的造物,我都是与之打过交道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请许先生回去告诉匡伯,此去最迟明日我就会回转,会给匡伯的一个回复的。”
说完之后,他收妥金令,身上灵性光芒一阵轰然扩张,便有一道光焰冲空飞去,随着一点光亮在夜空骤然闪烁一下,便即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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