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又问了一下相关事情,这时见快接近自己所居营房了,就与两人揖礼别过,回到了宿处之中,随后走入内室之中闭目调息。
因为这些外敌的入侵,接下来几天中,诸学子都没有出门,所以他也是改为夜晚修持,白日出去搜寻可能有源能藏聚的遗迹。
而驻守营地则从后方面陆续调了不少人上来,里面还有不少玄修,逐渐加强了营地戒备。
差不多有半月后,冯学令找了过来,告诉他汤营管已是向上为他请功了。
这些功绩是记述在个人名册之中的,现在看着是没什么用,可等到了叙爵、晋职、审议等事的时候,上层在对待有功之人和无功之人的时候,却是完全不同的。
此后再无什么事情发生,诸学子又被允许出外历练,在待满了一个月后,众人便又坐上飞舟,往学宫回返。
只是半天之后,十二艘飞舟在学宫的接引灯光下停泊在了天台之上。
学宫师教也懂松紧适宜的道理,所以这一次没有强调任何规矩,任凭诸学子带着一丝疲惫和尚未完全消退的兴奋,说说笑笑的自天台中涌了出来。
张御也是带着青曙、青曦二人回到了自己的金台之内,李青禾上来一揖,道:“先生回来了。”
张御这时似感受到了什么,往上看了一眼,道:“妙丹君呢?”
李青禾道:“在先生出行之后,妙丹君便就开始睡觉了,已是睡了有两个月了,情形倒是与上回有些相仿。”
张御点了下头,他让青曙、青曦二人自去休息,他则是洗漱了一下,去了静室调息了一会儿,就来到了金台顶层之上。
这里种植了很多花草树木,看去就是缩小的花苑,顶上则是琉璃穹顶,阳光自上面透照下来,洒在绿叶花枝之上,变化出丰富绚丽的色彩。
在一棵粗壮大树上,则挂着一只大篮,这是妙丹君原本在泰阳学宫时睡觉的篮子,现在也被一起带了过来,此刻妙丹君正在里面沉睡着。
不过他能看到,有一缕金色的小豹猫影子正跟着一只软脂球在活泼的跳跃来去,这影子看来虚幻不定,时隐时现,因为这是纯粹灵性力量的凝聚。
他心下一转念,上一次妙丹君是因为身躯的成长而沉睡,这一次看来是消化了祖先记忆后,开始了灵性的成长,所以才会呈现这样的异象。
这样的成长,最好由得它去,不要干扰。
他走前了几步,透过琉璃罩看向外间的开阳学宫。
那一根似穿系天地的气生根矗立那里,正带来了勃勃生机,规整及错落有致的金玉方台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四面飞来的飞虹般的穹桥,正好坐落在四个方向之上,看起来有种格外对称的美感。
他想了想,走到玉臣前把手往上一放,将意念送渡进去,过了一会儿,听得隆隆声响,整个金台便开始缓缓往上升高。
这里每一座金台都可随主人意愿升高降低,但也有一定限制,他身为学令,足以将金台抬升到望见整座学宫全景的高度上。
他拿过了一面巨大画板架在前方,随后拿出画笔,开始描摹起眼前所见到的景物来。
数个时辰,天色渐渐黯淡,他抹上了最后一笔,这才放下画笔,退开来几步,正自负手端详画作时,李青禾走了上来,对他一揖,道:“先生,方才学宫那里有人前来相询,言及先生身为教长,学宫中的天机部大师可以为先生打造‘观察者’,询问先生可是需要?”
张御道:“谁来问的?”
李青禾道:“是一位负责制院的学令,姓卫。”
张御道:“他有说需要什么条件么?”
李青禾道:“这位学令说,因为这个观察造物是与修士一体的,所以需要修士的一滴精血,不过他们会做好各种防备,绝不致落入他人手中。”
张御平静道:“那便帮我回绝他们吧。”
李青禾道了一声“是”,拱手一揖,就退出去了。
张御转步来到了天台边缘处,看向那一座座高低不齐的金台,不管学宫方面是不是能信守言诺,他都不会将自身精血交出去的,虽然“观察者”的存在确给修士带来了不少便利,但这并非唯一一条路,他犹是记得惠元武说过,还有一个“先见之印”可以起到一样的作用。
念至此处,他也是想到惠元武寄来的那封书信,上面说是有什么要事与他商谈。
这一次随飞舟归来后,他大概有十天的休沐期,想了一想,决定抽个空与此人见上一面,再顺便问一问有关那“先见之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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