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通对此倒不避讳,坦然道:“确实如此,天夏本土不论是物类还是修道外物,都是胜过尘界不少,我们也想尘界与天夏一般,不过这却需尘界众道友与我一同配合。天夏能有今日也不是一朝一夕得来,亦是靠了天夏诸位同道的努力。”
晖元跻问道:“可天夏为何不强令改变呢?相信以天夏之能,诸界也阻碍不得。”
冯昭通摇了摇头,道:“诸界同道需要什么,只有诸界同道知晓,现下不可能将天夏那一套强压在诸界头上。似如尘界,什么时候尘界同道想明白了,那当是能做出改变的。”
晖元跻却是有些不以为然,靠尘界那些人自悟,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在他看来,此辈目光短浅,要么只知道争权夺利,要么就是只顾着自身超脱,是指望不了这些人的。
当然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只是他知道改变不了,就索性不去改变了,只是专注自己的修行了。
两人由此话题引申出去,下来所交谈的,都是天夏和尘界之事,两人都觉从对方那里了解到了不少事机。
晖元跻这时道:“听闻天夏正与元夏交锋,局势还很紧张?”
冯昭通并不回避,道:“确然如此,元夏实力是强过我天夏的,但是元夏上下不合,朝令夕改,而我天夏则上下一心,勠力对敌,所以每每都能找准的元夏破绽,将之破去。如今之交锋,实际上是在元夏本土,相信最后赢家仍是我天夏。
元夏此番派遣人手前往诸世域,正是为了搅乱我天夏后方,好使我无法专注前方,若是他们不忌惮我等,又何必如此呢?”
晖元跻不觉点头,道:“我此番前来,正是要向交代冯廷执一件事情,”他稍作停顿,道:“元夏已经派人联络过我了。”
冯昭通面上波澜不惊,点点头,一抬袖,亲自给晖元跻倒了一杯茶,道:“晖道友,不急,前因后果如何,且慢慢说,我这里有清穹之气布落,无论什么手段都窥伺不到这里,你尽可放心。”
晖元跻听他这么说,心定了许多。
他将元夏之人与己接触的经过,又将元夏给予自己好处的都是说了下,他道:“元夏要我对抗天夏,当真可笑,我山门道法也是天夏之所传,天夏乃是我宗门祖脉,试问我又怎可能做此事?”
冯昭通道:“晖道友做了一个正确选择。”
他伸手一捉,竟是从晖元跻身上扯出来一根白线,站起身来,看向外间,便见这一根白线霎时往虚空之中牵连而去,他心意一转,就有一股清穹之气落下,虚空深处,似有什么物事闪烁了一下,就此消失不见。
做完此事后,他便又坐了回来,面色如常道:“我已是将那人布下的意识清除了,现在再不会来搅扰晖道友了,晖道友回去之后可放心修持。”
晖元跻听了之后,既是心中大喜,又是吃惊于他的手段,定了定神,他站起身来,对着前方深施一礼,道:“多谢冯廷执为在下解厄。”
冯昭通伸手一个虚托,正色道:“道友不必言谢,身为廷执,此是冯某该做之事。”
晖元跻仍然保持着躬身的样子,低着头在那里说道:“稍候我当将把元夏那里的到来的东西送过来。”
冯昭通抚须思索了下,道:“东西的确需送来查验一番,若是无有问题,晖道友自行留着便好,天夏也是讲人情的,既然是元夏赠给道友,那就是道友的东西了,我们也没必要收坐。”
晖元跻闻言,心里一松,他今天之所以决定到此和盘托出,那是因为以他对天夏的了解,还有局势的分析,认为只要交代清楚了,天夏非但不会收走这些东西,反而会支持他取拿下这些,甚至还有一定可能让他继续与那人保持沟通。
虽然结果与所料稍微有些出入,但却是比他事先想的更好。
他道:“晖某已是打扰许久,冯廷执想来也有不少事,在下这便回去,先是将那些东西取来。”
冯昭通颔首道:“好,道友自去便可,待得事机处置好,再与道友品茶论道。”
晖元跻再是一礼,便告辞儿去。
冯昭通看了看他背影,起手抚须,思忖道:“有此人为例,想来尘界同道也当知晓该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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