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归将她双亲合葬在了一处,墓碑上的刻字亦是出自他之手。
曲小九怔怔看了一会,郑重地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才哽咽着嗓子道:“阿耶阿娘,不孝女小九来看你们了。”
曲小九无声地在心中祭拜,眼尾不多时便染了红晕,眸中的泪雾遮着,腔子里一片酸楚。
她踉跄着起了身,正对着两个丫鬟,颇为懊恼道:“我来得匆忙,忘记备上酒了,你们去为我取来吧。”
两个丫鬟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应了是,疾步退下。
曲小九见此,佯做无力地虚晃了几下身子,另一个丫鬟忙上前扶着她的手,问道:“夫人可要休息会?”
曲小九沉吟片刻后略微颔首,指着坟前道:“那你替我除了这些草吧,我在一旁休息会就好。”
丫鬟应声,扶着曲小九去了一旁的树下小憩。
曲小九在丫鬟转身之际,利落的出手打晕了她的后颈。
她早些年在西域生活,西域的姑娘自幼就会习武骑射,因此她趁着那丫鬟不备时一击,成功摆脱了沈砚归放在她身侧的盯梢。
曲小九在双亲坟前磕了个头,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为防另一个丫鬟赶来,她只得抓紧时间,提着裙子就径直往深处跑。
她对这处不怎么熟悉,只想着先跑到无人的地方待上一阵子,再从长计议。因此她跑得漫无目的,何处林深不易被人寻到,便往何处逃窜。
烈烈的春风拂过她的小脸,树林深处寂静无人,余辉透过茂密的枝丫散下斑驳的树影。
她从山头一路跑向山脚,这里约莫是普陀寺的后山处,连个小道也没有,脚底似是起了水泡,曲小九跑得越来越乏力,不得不停下步子休整自己。
她虚抹了一把额间的汗,背靠着身后的大树缓了会气。
日头渐渐西移,深山中除了几声鸟鸣再无旁得声音。
曲小九忍着痛,一把撕扯下衣衫的下摆,咬着牙用发钗挑破了脚底上的水泡,再用撕扯下的布条包好了脚。
自她随阿耶回燕京后,就再没有这么畅快的在林间奔跑。
她一时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是年幼时的模样,阿耶牵着她的手教她如何打猎。
曲小九摇摇头,挥退脑中的恍惚,重新穿上绣鞋,蹙眉跛着脚走了几步。
“九儿,你要去何处?”
倏地她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曲小九步子一顿,僵硬着脊背转过身去,便见着一身绣有仙鹤的紫色圆领朝服的沈砚归,清隽眉眼勾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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