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内不过几个念头,御空而行,倏忽已过百里,正要—鼓作气,待越过前方高山后遁入林中隐匿身形,忽觉心头一凛。
她想也不想,紫府中飞剑擎出,回身便是一斩!
“好贼秃,竟追上了我!”
“阿弥陀佛,檀越何必犯此口戒。”行思轻描炎写,那飞剑利可斩山劈石,竟被他两指一拈,轻轻架住。
瑶姬却不与他缠斗,趁此机会舍剑便走,只是身后—股大力传来,行思的麻衣大袖内不知有何乾坤,她身子沉重,在那强大的拖力下直直往下坠去。
糟糕,她自家知自家事,虽然她转世而来时原身已是元婴修士,可二十年前那一战,凌霄派遭破门之祸,派中弟子死伤殆尽,虽有一些人逃出来,也都元气大损,甚至一身修为尽失。这原身水瑶更是从元婴跌落金丹,后叉几番奔逃,力竭之下终致金丹破碎,魂飞魄散乏际,瑶姬也得以投胎于此。
如今经过二十年温养,金丹虽已堪修复,可等闲不是这和尚的对手。
原本佛门遁法不及道门,是以她一招之后便急着脱身,本以能如前一般逃出生天,却不想竟被行思追上,再无求生之机。
心中愤恨之下,她一口血箭喷出,内中隐有金石之音,直扑行思面门。与此同时,身上却是刺骨剧痛,重重跌落在尘泥中,几根降魔杵兜头打来,她不觉喉头—甜,险些叉呕出一口鲜血。
“尊者,”那十几个赶来的兵士将她团团围住,手上使力,生怕瑶姬叉逃了,“可要拿锁链穿了这逆贼的琵琶骨。”
此时行思也已飘然落地,指间拈着两根银针,将手一捏,碎作齑粉。兵士口中的锁链并非凡间所用之物,其上刻有经文,将其穿入犯人琵琶骨后,便可束其修为,致其再不可逃脱。
因而他看了瑶姬一眼,见这少女一身青衫上尽是尘土,鬓发散乱,脸儿雪白,唇边隐有血痕,只是容色竟愈发夺人眼目。
他淡淡将视线移开,口宣佛号:“出家人慈悲为怀,更不可肆意折辱于人。”
随即徐步上前来,将压在瑶姬身上的几根降魔杵挥开,一只修长大手在眉间轻轻拂过,瑶姬只觉四肢百骸如有热流涌过,再要挣扎时,却是一丝一毫修为也无。
她不由气极,心内把这贼秃骂了百八十遍,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还不是遍身杀孽,手染鲜血。
只是佛门修士原本就不同凡间那些普通和尚,又因百年前那一场道佛之争,道门在遭遇倾覆之祸后,又在天子的一纸“灭道令”下被朝廷和佛修赶尽杀绝。但有佛修遇着道修,休说慈悲,便是将其折磨致死,也无一人多说一字。
她如今被冠着逆贼之名,一旦被捕,也是当场就能处死的,可行思只将她修为封住,方对兵士道:“事已成,即日便返回东都。”
瑶姬听得东都二字,唇边绽出一抹冷笑:“可是要将我拿至诛魔台上处死?大师真是好算计。”“大师”一词,端的是讥诮非常。
行思并不答她的话,而是吩咐兵士取出疗伤丹药,又拿水囊来,一只手撷住她下颌,将丹药喂她服下。瑶姬本不想吃,可她死撑着咬牙不松口,行思只微一使力,便将两瓣樱唇启开,喂了清水和药下去。
服完药后,又拿巾子与瑶姬擦脸,瑶姬冷声讥嘲:“出家之人,且与我这女子动手动脚,好不羞耻!”
侍立一旁的兵士听着大怒:“放肆!尊者岂是你能攀咬的!”
行思也不恼怒,他原生得俊美非常,不似个僧人,反倒如贵介公子,闻言淡淡一笑:“众生于佛祖眼中俱是一般,既能为男子裹伤,何妨喂女子服药,若檀越不愿,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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