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现身,原本那叫嚣的年轻人登时一缩。退缩之后,他才发觉不对,顿觉失了面子,梗着脖子叫道:“这里可是白阀!你,你别乱来啊!”
为首的高大年轻人又羞又恼,一把将那人拉到自己身后,盯着千夜,不怀好意地道:“你还敢在帝国出现,一个血族……”
他话未说完,就被宋子宁一声长笑打断:“我们来自中立之地,参加过浮陆之战,夺下军功第一,朝堂之上早有公论!怎么,你们这些屁大点军功都没有的白丁,也要来置疑我等身份?!”
这高大年轻人也不傻,听出宋子宁话中隐含陷阱,转头向那几名下棋的老者望了一眼,其中一名老者拈着棋子,微不可察地摆了摆手。
那高大年轻人便心中有数,道:“七少军功彪炳,我们都是佩服的。刚才是在下言辞鲁莽了,在这里先陪个不是。但是!你们竟然敢来凝玉府,我们就是旧怨不提,也有许多人心中不服,这怎么办?”
宋子宁向千夜望去,千夜冷道:“不服就打,啰嗦什么。”
白阀都是一票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面的千夜和宋子宁看着没比他们大多少,实际上也没比他们大,甚至比在场大半人的年纪还要小些。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忍?
“这里可是白阀的地盘!”一人面容狰狞,一字一句地道。
“在你们的地盘上,就可以不讲规矩不要脸了?”要论口舌之争,宋子宁可没怕过谁。
那人立时跳脚,“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说清楚,今日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宋子宁蔑然一笑,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就来战啊!只是摆这个阵仗想要吓唬谁?一拥而上,那可是连世家都做不出来的事。你们白阀若是自甘堕落,我自无话可说。”
白阀众年轻人群情激愤,纷纷喝骂,为首的高大年轻人倒还冷静,道:“七少这话说的,规矩我们又不是不懂。既然是你们自己跑到凝玉府,应该是什么规矩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只要单挑,其它随便你们。”宋子宁一脸不在乎。
“好!七少这是真的看不起我们白阀了。”
宋子宁却没给他留半分面子,“白凹凸之后,你们白阀还真没有让我看得起的理由!”
原本白凹凸是白阀年轻一代最强者,因为年纪因素,战力曾经还压制着赵君度一段时间,也曾追杀得千夜无路可逃。现在她战力大降,白阀嫡系已经找不出人能与如日中天的赵君度一较高下。虽然还有白空照,可她毕竟不能真算是白阀的人,这点脸面,白阀还是要的。
而在战场上,自当年铁幕血战之时,白阀战队就损失惨重。可说无论个人还是团战领域,白阀在千夜和宋子宁手上都吃过大亏。现在被宋子宁这样当面戳穿,一时竟无从反驳。
白阀众人一阵尴尬,为首年轻人大笑三声,道:“好!既然七少这样说了,我们怎么也不能让您太失望了。我看也不要挑什么场地了,就在这里如何?”
“可以。”宋子宁也答应得很痛快。
“来人,取装备,清场地!”
一众年轻人四下散开,各自忙碌,顷刻间就在大门处围出一片格斗场,地面则铺上了装甲钢板,以作防护。此外几个大货柜被搬到了场边,打开一看,一柜摆满近战武器,另一柜则是各是各样的原力枪,余下几个货柜全是防具。从薄如蝉翼的甲片到厚重之极的全身重甲,应有尽有。
白阀毕竟是四阀之一,底蕴深厚,拿出来的装备全都是上品,有不少在外面有钱都买不到。宋子宁却是看着为首的年轻人冷笑,这准备速度真快,准备的家伙真全。
那年轻人只做不见,道:“两位需要什么,尽管取用。我白阀子弟,也会从中选择。”
为格斗双方提供制式装备,是世家门阀的通常惯例,毕竟登门挑战者往往不会带全所有装备,这就是显示门阀世家气度的时候。
而另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则是登门者需要面对车轮战,这算是默认的主场优势。只不过车轮战也要有个限度,连战三场还是输的话,就不会再比了。真要是几十人轮着上,就是赢了,也不会是什么好名声。对门阀而言,输赢只是一时,脸面才是第一。
然而宋子宁刚才应下挑战时,话中意思却是连这层限制都可省了,白阀愿意出多少人就是多少人。如此狂妄,也难怪激怒了这群白阀年轻气盛的子弟。
白阀首先下场是一个粗壮男子,大约十五级修为,全身重甲,手持重盾。他一看就是气脉悠长,并不指望能够打赢,只要消耗点对手的原力就好。
这类笨重厚甲的对手,向来是宋子宁的最爱,三千飘叶领域完全可以戏耍得他怀疑人生。
宋子宁整了整衣服,正欲下场,就被千夜拉住。千夜脸上无悲无喜,只道:“我没心情陪他们玩了。”
“好,那你小心。”宋子宁说罢,又不放心,再叮嘱一句:“下手轻点,别打得太重了。”
千夜点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