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唇,正要和他道歉,说她食言了,没和他在一起,无法循了年少的承诺嫁给他,后者这时出声,声音嘶哑:“善善。”
“嗯?”
她伸着脖子,往他凑近了些许,目光疑惑:“怎么了?”
她这时的模样,卸下了这些年来的伪装,不再对他恶语相向,温顺又乖巧,像只可爱的小猫,像他们在一起过的很多个时候。
他与她对视,心中大痛,勉强勾出个笑弧:“他对你好吗?”
她眼神一动,瞳孔睁大了些,抿了抿唇。
他用手掐灭了烟,若无其事地又问了一遍:“善善,那个人,他对你好吗?”
她沉默着,瞪大的双眼却倏尔滚落出两行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掐着手都止不住。
她一哭他就想抱她,胳膊抬起一半又想到了自己没有资格,缓缓又放下,笑着安慰:“你别哭啊,我就问……”
话没说完,她一个箭步上前,脸扎进他怀里号啕大哭,声声断肠。
“阿瑄…阿瑄我想你……”
这些年她跟着陆敛,受委屈时,看到和他有关的物件时,都时常会想起他。
她也知道,她和他已经没可能了,可还是会想他,想他的好。
有时候甚至会想,算了算了,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回到他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可莫名其妙的,又撑过来熬过来了,一直到今天,终于有人问她,他对你好吗?
有人关心她,那个人对她好不好?
她抱紧他,哭得声嘶力竭快背过气去,跟她最初的爱人诉尽这些年的委屈。
靳瑄虚环住她的肩,双目通红地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善善,他都告诉我了。”
她还愿意拥抱他,埋头在他怀里哭泣,对她的依赖显而易见,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哭声一霎那停止,下一秒大力地推开他大声嘶喊:“骗人!那混蛋见不得别人好!他骗你的!你别信他!”
她面色胀红愤怒到了极点,像只被惹怒的狮子叫嚣着要去找他算账,靳瑄把她拉回来拥紧扣在怀里,柔声安慰:“好了,善善,我都知道了。”
他红着眼,说话声哽咽:“乖,我都知道了……”
她用劲地挣扎推脱,他抱得越紧,低下头脸埋进她头发里,嘶哑地说:“善善,我很开心,又很难过……”
她忽然安静下来,全身僵硬一动不动,远处传来一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她似回魂般地眨了眨眼,握拳抵着他的心口悲戚恸哭。
这一刻,靳瑄忽然想起她在自己耳朵边念叨过的那些甜言蜜语,那会总觉得她夸大其词,两个人中是他陷得更深,而她更多的是贪恋他对她的好,所以当初她可以为了家业选择放弃他,浑然不在意地说分手就分手,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他错了。
错得彻底。
怀里的这个女孩,很爱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