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瑄……”
“嗯,我在。”
那天的靳瑄,特别温柔。
“我…我害怕……”
针要扎进她身体了。
“别看。”
“不看更怕。”
来自未知的恐惧。
他似乎叹了声气,护士将针头推入血管的瞬间,掰转过她的脑袋弯腰亲了下去。
周围先是一静,继而爆发一阵激昂的欢呼口哨声,别说是旁观者,她自己都怔住了,睁大双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自己正在抽血都忘了。
靳瑄在亲她。
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嘴唇贴合她的,辗转缱绻地亲吻。
好学生靳瑄,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亲她。
直到护士拔针说下一个,他放开扣住她脸颊的手嘴唇离开,站直腰的同时神情恢复如常,牵着她起身,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出了抽血的房间,她神思归位,委屈地抱怨:“还没尝出味道…就结束了……”
他不做声,牵着她一只手走在前面,步子有点快。
因着才抽过血,她脑袋还有点晕,傻乎乎地跟在他后面,正要和他说走慢点,他领她到了无人的楼梯口,推开消防安全门的同时把她一同拉扯过去。
安全门“砰”的一声阖上,他抱住她抵着身后的墙壁,黑暗中找到她的嘴吻了上去。
他吻得贪婪急切,她缩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回吻,一直到后来,两片唇都被亲肿了, 他才放过她,脸埋在她颈窝,喷洒在她皮肤上的气息灼热似火。
“尝到了?”
跟他接吻的味道。
她本来就晕,亲完后更晕了,有气无力地点头。
她的瑄瑄小公主,好甜。
因为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点过头,护士把软胶管捆上她手臂的下一秒,泪水突然就爬出来了。
“悦悦,我能不能不体检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阿瑄不在…我害怕啊……”
她满脸的泪,郑悦悦鼻子一酸,粗鲁地解了她手臂上的胶管,“不敢抽咱就不抽了,不做这体检还会死了不成。”
她气汹汹地把软胶管还给护士,拉起她大步流星地往一边走。
“不就是个破工作,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你买双鞋,哪犯得着受这委屈,回去就给它辞了。”
“还有陆敛那个贱人,你怕他干嘛,吃他大米还是杀他全家了要给他管,叔叔阿姨都管不着你,用得着他来多管闲事。”
“你今晚跟我回家,他要真敢拿鞭子上我家抽你,我放晶晶咬他。”
单善哭得挺伤心的,听到保护自己的是一只二哈,眼泪掉得更凶了:“晶晶那蠢狗行吗……”
她就没见过比它没节操的狗,有奶便是娘,陆敛到时扔个骨头,丫绝对上赶着跪舔。现在卫生间的水池边,郑悦悦冷吸口气,大义凛然地发誓:“反正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毫毛。”
单善头一次觉得她这发小还挺牛掰,为了她连陆敛都敢硬杠。
有了靠山,泪水渐渐止住,郑悦悦递给她两张面巾纸,催促道:“赶快洗脸去吃早餐了,好饿好饿。”
单善点头,开了水龙头洗脸,想到什么,郑悦悦一拍她肩膀:“把你手机给我。”
“做什么?”
因为才哭过,她眼眶泛红,嗓音细软,乖巧得跟只兔子一样,与往常趾高气扬的她判若两人。
郑悦悦没控制住自己邪恶的手,在发小脸上揩了把油,豪气冲天地说:“拉黑,关机,让他自己玩去,咱不伺候了。”
单善受她煽动,顿时激动兴奋,不用她来,亲自动手把那老狗关进小黑屋。
“混蛋。”
她不伺候了。
他既然乱搞,她怎么就不能,二十一世纪了,男女平等。
她今晚就去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