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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邀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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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绘里耐心地接着电话,而电话那头很快就发出了笑声,她是发自内心的在笑,好像还很高兴。

“是阿姨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临的妈妈。”

“……”绘里完全愣住了,她感觉自己内心的落差太大,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下来吃饭吧,我就在酒店的餐厅等你……啊抱歉,稍等一下,帮我开一瓶红酒,对,就是这个……绘里,你还在吗?”

“我在……”绘里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裹着的浴袍,刚洗过的头发都还湿漉漉的卷在一起,她心里一惊,连忙抱着手机跑到盥洗室找起了吹风机。

“不好意思,阿姨,我刚刚洗了澡,所以需要花时间整理下,您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吗?”

“完全没关系,我过来的时候可是仔细打扮了三个小时,你待会下来的时候可注意一定要仔细一点噢。”

“好!”绘里手忙脚乱的应付完之后,连忙开始吹起了头发,她弄了一下,又在行李箱里面拎出了原本用来赴宴穿的私服,放在床上搭配好穿上之后,她开始擦脸化妆。

绘里把一头黑发中分梳开,露出了巴掌大的白皙脸颊,她的眼妆上的并不浓重,眼尾有淡淡的香槟金色,中间位置擦了莹亮的珠光,最显眼的就是那一抹惊艳红唇,腮间的红色和闪闪的钻链耳线给她平添了几分性感。

她有点匆忙地弯腰穿上高跟鞋,然后拿起了小包,在镜子里又看了看自己。

鲜红如火的丝质修身中裙料子极佳,身材曲线在裙子的包裹下显得非常清楚,她抬头看了看自己露出的锁骨和修长颈肩,又将领子给扯顺了一点。

转了一圈最后打量了一遍,她觉得这个打扮够了,于是以最快速度下了楼。

把自己收拾出来一共花了四十多分钟,从楼上下来直到坐在加贺葵的身前,绘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从容不迫。

加贺葵的脸上没有一点时间的痕迹,她保养的非常好,同时,也的确如她所说,她在打扮上也花了心思。

看到绘里之后,加贺葵笑了笑,说道:“年轻真好,你看起来都没怎么扑粉。”

绘里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浅笑着低头作为回应,她的确没有上粉,因为皮肤质地白嫩无暇,化妆师很少帮她上浓妆,久而久之也让她产生自信了。

“以前我就觉得,你一定还有雕琢的空间,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还这么年轻,就把光芒展现到这种程度了……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啊,我能帮你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加贺葵有点可惜地捏住红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眼神忧郁地看着杯里的酒液,绘里感觉到了善意,于是接话道:

“阿姨,您也知道我没有家人,我身边真正对我好的人其实很少……我一直都觉得您对我充满了善意,所以也很想再见见您,亲自对您当年的关照表示感谢。”

她努力将想询问加贺临现况的想法给压下去了,这种时候就等同于在见临的家长,他们当时分手的时候,自己好像对他的伤害很深,不然他也不该六年来一次都不联系她。

绘里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她期间其实曾多次试图寻找加贺临,想和他取得联系,但是最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那边似乎也从来都没有找过她。

这得是多坚定的决心才能做到啊……加贺临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见她了。

去年奏在奥运会中一举取得了一块金牌,而他早在这之前就对绘里表达过感情了。

绘里很认真的考虑过他表达出的追求意图,真的是非常认真的考虑了一遍……只不过绘里知道,这次自己若是接受了,他们一定会就这样顺利的恋爱,结婚,生子,然后她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所以,最后只是传了一段时间奥运冠军和女明星的绯闻,两人之间的可能性就这样结束了。绘里没有和他交往,而他离开的时候也一如当年那样,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有能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而绘里在这些年的历练中,也总算学会了为自己来开口拒绝。

现在他们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偶尔还会有一次联系,奏今年似乎传出了有女朋友的消息,对方是他大学时期认识的澳大利亚女生,也是一名实力强劲的游泳运动员。

他们都变得更成熟了,绘里发现她可以放下很多东西,但这么久以来,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加贺临。

六年来没有一刻曾放下过那个记忆中给她带来了无数爱与伤害的少年。

现在他应该也已经24岁了。

他是一个那么优秀的人,在这个浮华的世界里游荡一圈,一定和奏一样,早就有新的女朋友了吧……

本来就是那种认定了就一直不肯撒手的人,自己就算现在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他应该也不会再将自己当回事了。

就像过去,他眼里只有上野绘里,上野绘里以外的人,就是铃木结衣……

想到这里绘里不由得笑了一下,她一边和加贺葵温柔知礼的交谈着,一边想着加贺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但是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开口提起过。

她问不出口,怕得到的结果是“临他现在很喜欢另一个女孩呢,几乎为她着了迷了”,如果最后是这样的,她倒宁愿自己什么都不要知道,这样最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绘里这极好的耐心给弄得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加贺葵总算是叹了口气,主动的将话题给扯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没办法,实在是没办法啊……

人家小姑娘看起来根本就是对她儿子没有半分兴趣了啊,入席半小时,就连前菜都吃完了,她就连某人一个名字都没有提起过。

加贺葵觉得这次的事恐怕有点难做,她摸了摸领口边的胸针,将角度重新调整了一下,对准了绘里,只不过绘里对此完全没有察觉。

“其实……临前几年差点就死掉了。”加贺葵摸了摸自己的小拇指,一脸惆怅地对绘里说道。

“你说什么?他……他怎么了?死掉?怎么回事!他现在还好吗?他没事吧?阿姨,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绘里被这话刺激的当即就着急的不行,她都离凳了,撑着桌子想要询问事情详情,最后还是加贺葵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把绘里给安抚下来,然后才开始跟她解释。

“其实他高中毕业后就去参加了美国海军选拔,直接去参军了。”

“啊……啊?高中毕业?”

绘里有点懵,参军,海军,高中毕业后……这几个点串联起来,让绘里一时间无法联想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加贺临。

他没有去拿最光鲜的学历,也没有去找其他可爱的女朋友,居然跑去当海军了?

这离现实有点远啊,他脑子是被门给夹了吗?

看着绘里这个样子,加贺葵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轻咳了一下,继续说道:“早年他和我一起归化了国籍,其实是属于美国公民,参军一段时间后,又通过了选拔,成为了特种部队的特种兵,就在海豹突击队里服役……他在这期间四次接受任务去往中东地区,有一次在街上交火差点被迫击炮炸死,还有不少危险的情况,真的是差点就翘辫子了。”

听着加贺葵的话,绘里早就已经捂住了嘴,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忍不住想哭,但加贺葵却要花好大功夫才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每次他回来我看他都是一身的伤,这孩子六年来当过狙击手,也做过一线侦察,甚至还当过医疗兵,有一次在反恐行动里深入敌巢对上了几十个敌人,这种情况下他也能活着回来,真的是对自己对敌人都得够狠才行。”

绘里被她说的已经在哭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猜的一直都是错的,她在这边过着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生活,可最有资格过这种日子的人,现在却跑到了军队执行任务,过上了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刀口舔血的日子。

……绘里完全忽视了加贺临天生的变态基因,她也完全不觉得这么多年来他合法杀人其实可以很好的发泄被自己甩的滔天怨气。

大概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了,绘里被他这些年来的行为给冲击的没办法再正常思考。

但其实,从加贺葵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军队里没有女人,所以儿子可以省去应付黏上来的女人的精力,保持精神洁癖不受干扰,而且这里无论怎么想,都实在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去处,一个变态的人,在这里面可以遇见更变态的人,甚至还能针锋相对周旋后亲自出手杀了对方,想来他过得应该是不错的,不如该说他简直滋润极了才对……

可是绘里只是觉得心疼,快心疼他到骨缝里去了。

他过得太苦了,怎么就弄成这样了?怎么能拿人命关天的事情去赌气呢?

看绘里居然会因为听到加贺临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所以哭的这么伤心,她实在是想笑又不能笑,直到手机响了一下,看到某人给她发来的警告信息后,加贺葵这才清了清嗓子,拿了手帕出来给绘里擦拭眼泪。

“别哭,绘里,临已经因为多次违反军事规定被海豹突击队给开除了,他回来后去考了哈佛的金融系,再过段时间就要正式去学校开始学习了。”

“诶?”

什么……开除?多次违反军事规定?他都干什么了?

绘里懵了,她看着加贺葵,脑子不受控制的把印象里那个浑身都是伤口的美国大兵形象给挤了出去,换成了刀锋舔血回来后居然又雷厉风行考上了全美最好的金融系的大学霸形象。

果然,不愧是加贺临啊,走到哪里都是这么的特立独行而且完全不守规矩。

看着绘里目瞪口呆的模样,加贺葵等了很久,最后总算是帮另一个人说出了他此时最想说出口的话。

“这没什么。”女人优雅又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顺便还冲着绘里挑了一下眉,“那孩子生来智商就非常的高,他四岁就开始看几何问题,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精通七国语言,小时候总听他说觉得身边的人都像还未开化的黑猩猩,但他从那时候开始好像就格外的喜欢你。”

“……这不会吧。”绘里说着没忍住羞耻地低下了头,她大学差一点就没能毕业,平时上学过于敷衍被学校通报过好几次,成绩真的完全不够看。

“我脑子不怎么聪明的。”

“但他说你像他的娃娃。”加贺葵毫不留情的对绘里吐槽起了加贺临儿时的黑历史,“他才几岁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就总能看见他一个人对着火炉唠唠叨叨,说什么‘我想把她抱回来放在枕头边上’‘让她看着我睡觉好不好’‘抱着睡应该更舒服吧’‘她好可爱嘿嘿嘿’,是真的,他经常边嘿嘿的怪笑边意淫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神经有点那什么了……”

绘里听的目瞪口呆,她尴尬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用来压惊,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直被谈论着的某人就突然出现了。

他伸手按住绘里的头一把将她给压到了桌面上,不知何时就顺手抢过了她手里的红酒杯,他满眼怒火瞪着加贺葵,生生把那只酒杯给捏碎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一如当年那个天然中带了几分斯文的少年声线,如今出现在绘里身后的那个声音,比起当时听到的,似乎变得更为沉稳内敛了。

他压抑着的恼怒反而为这声音裹上了浓厚的磁性,光是听到那把嗓子,绘里就握紧了拳头,从背脊开始不断颤抖了起来。

……

是他,真的是他吗?

临?

这一刻绘里突然觉得还好他没能看见自己的表情,否则她扭曲的模样说不定会吓他一跳。

加贺葵对着男人这浑身杀气的模样视若无睹,她慢条斯理地取下领口那枚带监控的胸针放在桌上,喝下了最后一口酒,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看戏的从不嫌事大,加贺临把手里的玻璃碎片扔开,任由红酒侵蚀他手上被割开的伤口,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指向了出口方向,眼里的厌恶极其的深。

“现在就消失。”

加贺葵不屑一顾地耸了下肩,对着还被头朝下按在桌面上的绘里充满怜悯地说道:“那绘里,阿姨下次再跟你聊……对了!下次不如就和你说说临去日本前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调枪玩毒药的中二死宅时期吧!那个时候他真的可有意思了……”

在某人马上就要松手去弑母的前一秒,绘里终于察觉到了危险,她连忙抬手扣住了加贺临按在她后脑上的手掌,给加贺葵留出了脱离这修罗场的时间。

盛怒中的加贺临显然是被绘里的主动接触给震撼到了,加贺葵小跑着离开后,看见绘里刚刚那救命操作,没忍住对她比了个拇指。

阿姨这不听话的死儿子今晚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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