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脸色全失,上下唇不停地打颤。
她快死了吧……
或许她就不该那么固执,应该听从玉黎的建议,及早跑路。
可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能独自奔命呢?这天地之间,总有很多事高于自己的性命。
眼角溢出更多的泪水。她仰首望着惨白天幕,雪花叁叁两两地飘荡。
又落雪了……
以往在天绝五峰上,她与谢夜白在雪中举剑起舞。师父的身姿轻逸,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哪怕练上几个时辰,一身白衣依旧轻盈。而她总是不知不觉身负落雪。积雪在身上化开,衣衫如落水般湿透。每每练完之后,谢夜白用灵力为她烘干衣衫。尽管他极少在言辞之上安慰过她,但他的温柔,她都能感受到。
师父……
你若是还在,会不会后悔杀了阿鸾?
“师父……”或许到了生命尽头,她终于收敛了身上的锋芒,露出心底的软弱。
“我是阿鸾啊——”
“师父,我好痛……”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几乎忘了这不是谢夜白,而是另一个男人。
谢夜白一身白衣,融入于苍茫的雪色之中。雪落了他的一肩,他浑然不觉,眸子中的厉色愈重。
他的手掌忽然抵住谢鸣鸾的额头,手下催出的灵力强行侵入谢鸣鸾的神识。
是时候该剥离七煞树了。
只要他夺回七煞树,他便能得偿所愿。无论是玉黎还是这个凡人,所有反对他之人皆会死!
那只银瞳闪烁着兴奋的光泽,半边脸笑得放肆,而另半边的脸若古井无波,整张脸看上去颇为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