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这是奴才从医馆那里买来的方子。就是小将军要的那副。”他双手递上。
临舟接过,沉默地看着。
“殿下?”
“知道了。”他开口,“今日之事不要外传,下去吧。”
“是。”
待人走后,临舟再度看向手中的方子。
茯苓、陈皮、前胡、炙杷叶……即便是不懂医术之人,看了前几味药也知是治疗咳疾的方子。
拿着方子的手缓缓垂下,风将那张药方吹得凌乱又褶皱。
临舟漠然地站在原处。落座时她问为何不叫兰泽一起来,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入秋后兰泽常犯旧疾,吹了风便会咳嗽,需要多加休养。
自这句话后,她便心不在焉了。连筷子都未动就称有事要离开。
今日她休沐,不可能是军中之事。虽未来得及问,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和怀疑。于是他派人跟着,等来了刚才的结果。
如今想来,是他太过迟钝了。
只看出兰泽对她多有照拂,所以疑他对周乔有意,却从未注意过周乔是如何待兰泽的。总觉得她久在沙场只知打仗,又方才及笄,很多事还未开窍。
或许……连最初及笄的邀贴,便不是真心想要给他临舟的。他们之间琴来琴往,连周慕白的古籍都能出现在兰泽手中。若不是私交够深,又如何办得到?
而此时此刻,她亦是因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立刻离开去了兰泽那里。
漫天烟火炸得美极了,不曾想原是在笑他自作多情。
***
周乔如愿以偿地喝到了水,她抱着茶盏足足喝了三盏。
身上发了汗,双腿还软软的,她坐在榻边,好奇地看着还站在窗边的男子。自他放开自己,便在那处站了好久。喊他也不应,想去给他也递上一盏,还未走近就被喝住。
眼见着天都要亮了,若是等到宫门换防再出去,那她私自进宫的事可就瞒不住了。想了想,周乔还是开口问:“战兰泽,你好些了吗?”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周乔知道,自己方才都那般异样难受,约莫着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她这么问,战兰泽低头看了一眼。
还没下去。
自然是还没好。
她声音关切,眼前又浮现出那副被吻得迷离的娇媚样子,方软下去一点的东西转眼又硬了起来。
然也不能就这么冷着她。
“你为何会来此?”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