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兰泽未直接回答,只道:“既已礼成,我先回去了。”
“那不行!”周乔张着双臂拦在他面前。
这幅强行不让走的场面……似乎曾几何时也经历过一次。战兰泽眸中微动,莫名想起了当年那句“待我及笄,便讨你做我夫君!”
莫非……
周乔叉腰:“你来我家做客,都还未仔细逛上一番你便要走,那还来个什么劲啊?”
他心中一松。
“不必。”
周乔权当没听见,扯着他的袖子就往后院走,“哎呀,你不就是想从偏门离开吗?等我带你逛完了我家园子再走也不迟啊。你不是最爱看书吗?我大哥的书斋就在前面,还有很多绝本呢,你就不想瞧瞧?”
周乔不松手,战兰泽也任由她拉着衣袖,“周公子此时还在江州吗?”
周乔头都没回:“自然在啊,大哥奉命彻查江州盐税之事,当地盐商狡诈,还暗里勾结着胡商,要查清楚可费了好一番功夫呢。”
周乔三两句话,战兰泽便已明白。听闻周慕白最宠幼妹,可此番却连周乔的笄礼都未回来,想来江州之事该是水深至极。只是……北晋地方盐税,怎么也不该牵扯到胡人才对。
“哎。”周乔拉着他停在了一处房门外,本想推门,又忽然停住。
“怎么。”
只见周乔一脸抱歉,“我险些忘了,大哥不在,任何人不得擅入他的书斋。”
战兰泽微微垂眸:“无妨。”
可周乔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遗憾。她挠挠头,左右看看,随后一鼓作气:“你在此等着!”
她一把推开书斋的门冲了进去,又立刻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做贼似的手上还拿着纸笔。她递给战兰泽:“你把你想要的绝本写下来,待大哥回来,我找他要来给你!”
于是,在周家大公子的书斋外,有一对男女静悄悄的做着什么。
战兰泽执笔,看了眼正双手捧着纸的周乔,她眼里亮晶晶的,如一汪春水般叫人看了便觉得干净无邪。
鬼使神差,他单手自下面托住了周乔的双手,只感觉凉凉的手背颤了颤,他低头在那纸上书写起来。
“这三本,是我一直想找的,若周公子愿意,我愿奉上重金借来一阅。”
周乔本还在感叹他随便写写,都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来。一听此话,她开口就问:“你哪里来的重金啊?找睿王借的银子吗?”
战兰泽笔锋一顿,对上她的眼睛,似是难以理解:“借银子?”
周乔见他写完,还仔细地把墨迹吹干后才折好放于袖中,还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要是有睿王那么有钱的好友,非把他家底借光。既是好友,就该替对方两肋插刀挥金如土才是。”
--